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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紫悦咬牙。
这男人也太狂妄、太目中无人了！
她再怎么样，也是地狱阎王，竟然敢如此轻视她？
【本座如何？】
【打不过所以想吵架？本座还真是没这个心思陪你浪费时间，不过……】
【本座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
他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和这女人联系上，要是就这么出了事，天知道他还要等上几个千年？
紫悦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有本事出来！躲起来说话算什么本事？臭男人，滚出来！”
【呵！】
佛爷冷哼间，光就居内已经变得暗无天日，而程致欢身上，一道浅黄色的金光将她包裹起来。
“妖物吗？”
白里看着程致欢，眉头紧锁。
千万年以来，妖界和鬼界从来都是进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可如今……
这个女人可以确认她不是妖物，所以只能是那个狂妄不可一世的男人是了。
闻言，程致欢眉头轻蹙，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
佛爷是妖吗？
要真是，那她还真是妖魔鬼怪都要集齐了。
【妖？呵呵，有多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形容本座了。】
佛爷的声音透着怀念。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菩提树下，刚刚走上修佛之路的时候，可现在……
佛爷回神，语气冷了下来，透着沉重的杀意。
【本座是……】
“莲佛！”
一道悦耳动听的男声，在光就居上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的人和鬼，几乎都是下意识抬头望上天空，那里……
一脸慈祥的地藏菩萨，腾云而来，唇边挂着一抹安抚人心的笑。
只一眼，程致欢激动的情绪便冷静下来。
“你就是地藏菩萨？”
“是与不是，重要吗？”
地藏菩萨轻笑，看着下方几乎要斗得你死我活的场面，抬手一挥。
圆月弯刀瞬间消失。
【老东西。】
“千万年不见，你这小孔雀还是如此顽皮！”
【本座不是小孔雀！】
佛爷的声音带了怒意。
这老东西比他存在的时间还长，从他在菩提树下悟道前他就已经是存在了。
如今自己身灭，这老东西还安然无恙活得好好的，还真是……
气人。
闻言，地藏菩萨停在程致欢面前，身上的亲和力让程致欢身上的戾气都消散不少。
“缘起缘灭皆是缘，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如果我不呢？”
程致欢毫不畏惧地迎上地藏菩萨的视线。
放下屠刀，就是给别人屠杀自己的机会，她不怕死，可她身后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出事！
琥珀色眸子里的坚定，足以证明她此刻的想法。
地藏菩萨轻轻摇头。
“施主，手中屠刀不放，那心中的屠刀你放下了吗？”
“放下手中屠刀，你渡的是众生；放下心中屠刀，你渡的是自己。”
闻言，程致欢冷笑。
她扫过光白里和紫悦，神情冷漠。
“众生与我何关？”
她要渡的，从来不是众生。
地藏菩萨又是一阵摇头，看着她，依旧笑得温和。
“施主佛缘极高，有朝一日，你会明白渡人渡己这个道理。”
“道理我懂，可我要渡的，不是众生，也不是我自己。”
她要渡的人，是阿枭。
前世她负他，这一世，她来赎罪，助他渡劫。
地藏菩萨还想再说什么，佛爷不耐烦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依旧极其狂妄。
【老东西，你闭嘴。】
“渡人渡己！”
【……】
“……”程致欢。
如果佛爷现在是个人，或者有自己的身体，她想佛爷一定会和地藏菩萨打起来，因为……
这菩萨，真的挺烦。
地藏菩萨看着程致欢脸上明显的不耐，轻轻摇头。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神魔一念之间。”
地藏菩萨边说边朝白里和紫悦望去。
“众生无辜。”
对他们说了这四个字，地藏菩萨就朝着来时的路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众生无辜。”
白里蹙眉，情不自禁地默念四个字。
身为地狱判官和阎王，对于每个来到地狱的人或者鬼，他都是觉得他们满身罪孽。
在他看来，无辜两个字，从来不属于来到地狱的人，可此刻……
他迷惑了，众生无辜吗？
因为地藏菩萨的出现，白里和紫悦没有再对程致欢动手。
其他阎王看到召令来到光就居时，程致欢已经离开了。
此时。
程致欢站在鬼门关外，定定地看着鲜红的“鬼门关”三个字。
“众生，无辜吗？”
【难不成连你也被那老东西洗脑了？】
她摇头，神情恍惚。
“不至于，只是想想明白，为什么地藏菩萨会说众生无辜，渡人渡己这种话。”
【呵！他连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都说得出来，这算什么？】
佛爷没好气地冷笑。
闻言，程致欢微微一愣，自嘲地勾勾唇角。
好像……
是这么个道理。
地藏菩萨虽然只是菩萨，但是其实已经可以成佛了。
不过因为立下了大宏愿，而大宏愿又迟迟没有达成，所以一直没有成佛。
大宏愿……
程致欢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深沉。
“要怎么样？怎么找到佛道？才能去到你所说的世界？”
【你不是已经摸索到了吗？】
佛爷声音清淡。
随着他话音落下，程致欢发现自己的右手掌心多了一个佛印。
一个泛着金光的佛印——
*。
她找到佛道了？
程致欢哑然。
这么儿戏，真的好吗？
【你竟然这么快就凝聚出了道心，而且还是……】
“还是什么？”程致欢下意识接话。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如今只要等，三天内你就能离开这里。】
【当然，本座说的三天，对于这里而言，不过是片刻间。】
地狱一天，人间一年。
人间的三天对地狱而言，确实是片刻间。
程致欢看了看天空，眉头轻蹙。
“也不知道阿枭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找到自己的佛道了。”
……
……
佛爷说的三天，真是眨眼就过。
程致欢这三天一直待在鬼门关前打坐，脑海里不停都是地藏菩萨对她说过的那番话。
三天过去，她能感觉自己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不过她掌心的佛印也是更明显了。
睁开眼，她低头看向自己掌心的时候，一道白光破开天际，直直朝她而来，瞬间将她吞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