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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嬉闹过后,话题重新转回到了顾景容的婚事上面。
顾景芜审视着邱氏。顾府好几房姨娘,可上上下下却维持着少有的和平。身为众人追捧的嫡女大小姐,自然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要不是上一世邱氏的推波助澜导致了最后景容婚事的悲剧,她还真不会注意到这个姨娘。
邱氏被顾景芜冷静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暴躁娇纵的大小姐脾气更加古怪了。她向着顾景芜讨好似的笑了笑,“姑娘这么看着妾身做什么?”
“姨娘说要将景容许配给谁?”顾景芜微微眯着眼,像一只慵懒的猫。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坐在自己腿边的顾子琅的头发,心中暗自观察着邱氏的一举一动。
宝琴泡茶的手艺一绝,顾景芜总喜欢喝她泡的茶。为顾子琅搬过板凳之后,她便去偏房,就这丫鬟刚烧好的水,弄了些简单的花茶。其他人面前是摆放了茶水的,所以宝琴只端了顾景芜和顾子琅的份儿。
顾子琅先接了,又为顾景芜端了一杯,贴心的放在了顾景芜手边。
“景儿姐,小心烫。”
“啧,你当小大人当上瘾了都!”顾景芜揉了揉他的头发。
其乐融融的表象下,是一股暗潮涌动。
邱氏又不愣,自然听出了顾景芜对她这个决定反感。可是为什么呢?邱家老宅不在京都,顾景芜应该是不认识邱述的,莫非她那个侄儿纨绔风流到连京都的人都知晓了?
不过,顾景芜问都问了,她只能见招拆招了。
邱氏一边暗暗怨着邱述,一边注意着顾景芜的神态语气。“姑娘,您还小,不知道。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你二妹妹是庶出,难找夫家,所以得提前相看着才是。”
“相看无可厚非,只担心有人从中作梗,牟取私利,而变相将人卖了,那便不好了。”顾景芜嘴脸扬起一抹笑,玩味地看着邱氏猛然变色的脸。
“姑娘说的什么话?莫非妾身还能害了二姑娘不成?”邱氏稳了稳情绪,安慰着自己,是自己多心了,顾景芜必然不知道她和邱述的事情的。姑娘是在打探她的口风!
“那可说不定呢!”话语太过于直白,除了顾子琅少不懂事,其他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邱氏没想到顾景芜这么不给她面子。且不说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就是单单这个回答便相当于直接打她的脸了。
她好歹也是顾府是二夫人,虽挂着姨娘的称呼,却实实在在服侍了老爷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顾景芜是顾府嫡出的大小姐不假,却也万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这么说她!
思及此,邱氏受不住了。她对着顾景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掏出小袖中的手帕,往脸上一抹,夸张的哭喊着:“姑娘何苦这般为难妾身。妾身虽不是比姑娘大户出身,但到底也是要脸的呀!姑娘此时这么冤枉了妾身的心意,让妾身日后在府里如何立足呀?妾身不活了!”
说是这么说的,却不见她再有什么实在举动。
不活了,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活法儿呀!
顾景芜冷漠地看着邱氏自导自演的戏,什么话也没有说。反倒是一边的顾子琅咂咂舌,头一回见到这样撒泼的场面。
顾子琅转头问她:“景儿姐,姨娘这是干嘛呢?”
“你猜猜看。”顾景芜没想打断邱氏,也没打算对顾子琅遮着掩着。虽说男人是不管后宅之事的,但不管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早早地让顾子琅知晓一些这么女人的手段,日后也警示他长点教训,毕竟,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随意招惹的。
“啊,我知道了,姨娘在假扮戏折子里的人儿呢!”顾子琅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似的惊呼。惹得顾景芜一阵笑。连周氏原本严肃的脸也被逗得染上了笑意。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周氏见邱氏光打雷不下雨哭了一会儿,才出声制止道:“都是做娘的人了,还在小辈面前这般撒泼?也不怕人笑话!”
“夫人,妾身都被说成这样了,还怕什么笑话呀!妾身不活了。妾身任劳任怨地伺候老爷那么多年,对顾府兢兢业业,绝无二心。到头来却被人说成是害了顾府的姑娘,妾身冤呐!”邱氏一不做二不休,当即闹了起来,就差坐在地上了。
“行了行了,芜儿也没说什么啊。适可而止吧。”见邱氏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着实丢人。周氏板着脸呵止。
“那还是没说什么呀?大小姐都说的那么直白了。这让妾身在府里如何抬得起头来?咱们二房可怜呐,景容,人人都欺负咱们二房没有男儿,日后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骑在咱们二房头上作威作福了!”
“那,姨娘的意思是,让景芜给你赔礼道歉?”顾景芜挑着眉梢,笑容里满是不屑。
“妾身哪敢呐!大小姐是顾府堂堂大小姐,妾身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妇道人家,如何禁得起您的赔礼道歉哟!”话是这么说,可邱氏依旧那个样子,可不就等着顾景芜给她赔不是么!
可顾景芜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而是冷着脸,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厉声叱责:“既然如此,姨娘还不快住嘴!莫非要叫本姑娘亲自去堵了你的嘴不可?”
她顿了一下,随即笑了,“姨娘应该听说过一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景芜在这儿还称你一声‘姨娘’,不过是看在你是景容的生母的份儿上。若是让我知道,姨娘作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伤害了景容,我便第一个不放过你!至于景容的婚事,就不用姨娘操心了。”
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样,一点一点地割着邱氏的皮肤。
她的话让一直沉默的顾景容深思。她不明白,明明不喜欢自己的姐姐,怎么会不惜与人为恶,只为了帮她说话。不过,不可否认,她还是很感动的。可感动的同时,心里的无奈还是无限的放大。姨娘说的是对的,她到底是个庶女,大夫人对她再好,日后的婚姻之事都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她,若是能够和姐姐一样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就好了。
“景容,我让人送了一套裙钗到你院里了,走,去看看喜不喜欢。”该说的都说了,顾景芜也不愿多呆,和周氏说一会儿再过来用膳,就带着顾景容离开了。顾子琅还要去温习书本,出了主院,便也回自己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