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尉长风做了顾府打扫马厩的小厮,顾景芜担心他私下里有小动作,伤害到顾府,就暗中派了一个下人平时偷偷盯着他,每天定时过来和她汇报情况。而她自己呢,出于忧患意识,最近一直没怎么出门,多数时间都是独自一人闷在房间里捣鼓她的毒药。
她不许下人随意踏进她的屋子里,连宝琴也被她挡在了门外。
宝琴最初还委屈地控诉顾景芜不要她了呢,后来了解了情况之后,非但不反对,还以身作则,帮着顾景芜在门外挡人。
顾景芜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做了一种能让人身上起红疹过敏的药粉,只要撒在人衣服上,当晚就会痒得不行。她将药粉藏在一个小纸袋里,准备着先给尉长风试试。
帮她偷偷盯着尉长风是下人叫东子,头脑机灵得很,是护院王叔家的儿子,平日里在马厩那边照看马匹。尉长风去了,旧人压新人,他直接把打扫马粪这种最脏最累、谁也不想干的活儿一股脑全抛给了尉长风。
尉长风沉默地接受了,整天打扫马厩,也不和人说话。成天阴沉着脸,仿佛所有人都欠他十万八万似的。
这都是东子形容的。
顾景芜听了笑得不行。可不是么!她顾府与尉家恩怨那么深,尉长风对顾府的人能有好脸色就怪了!不过,这也给顾景芜敲响了警钟,她需要快点将这个危险的人物赶出顾府。
东子今天来的比平时迟了一点,满头大汗的。他来到顾景芜的院子里的时候,顾景芜已经收拾好了药物,正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面看落日。落日的余晖撒在女子的脸上,安详宁静得让人不忍出声打破。
宝琴站在顾景芜身后,她先注意到了东子,便告知顾景芜:“姑娘,东子来了。”
东子忙到顾景芜身前给顾景芜请安,“见过姑娘。”
“嗯。今日怎的比平时迟了一些?”顾景芜坐起身来问他,平时他都是申时过来的,今日却生生延迟了三个钟头。
东子也知自己让主子等着急了,可他是有特殊原因的。
他恭敬地解释道:“姑娘,小的不是故意来迟的。下午二姑娘院儿里来人,喊尉长风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堆东西,吃的穿的都有。当时小的刚巧往姑娘院子这边来,与他迎面撞上了。小的怕他怀疑,就随口说是来寻他的,陪他又回去了。所以这才来的迟了,姑娘别见怪!”
“景容找他?”顾景芜思量着。
景容素来善良,与世无争。一时同情尉长风,将他带回府里,已经算是越界了,眼下还送他一堆东西,这可不是好的兆头。少男少女,干柴碰烈火。她倒是不担心景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担心的是,景容会被尉长风利用。
尉长风性子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接下来无数步铺垫。为了达到目的,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顾景芜并不希望景容搅入这个无尽的漩涡之中。
“尉长风可有何表现?”她的食指曲起来,关节处轻轻敲打着下巴。
“他没有表态,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小的还特地试探了他,问他讨要了一些吃的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扔给小的一大包,倒不像是做过乞丐的,更像是大富大贵对这些俗物不屑一顾的样子。”东子边回忆着尉长风的神情态度,边感慨,“大方得紧,不像是装出来的。”
尉长风对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屑一顾的。顾景芜想,人家要的可不止一点吃的穿的,人家要的是整个顾府,要的是万贯家财,岂会在乎蝇头小利?
说的不好听了,尉长风那不是大方,而是胃口太大了。
“很好,继续盯着他,有什么事随时和我报告。”顾景芜点头,从袖中取出她自制的那包毒药,递给东子,“趁他不注意,将这包药粉撒到穿的衣服上。”
“姑娘,这是什么药粉?”东子不解地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照做就是了。”顾景芜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院子的门合上了。四下无人。
宝琴问顾景芜:“姑娘,您为何要盯着一个新来的小厮不放?”
顾景芜喝着清茶,目光望向远处的天际,语气淡淡的,“可不是我要盯着他不放。”是他盯着我们顾府不放啊!
“那小厮模样长得好看,气质也高人一等,任劳任怨的。姑娘为什么不喜欢他?姑娘打从上次游廊处见他第一面,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呢!”宝琴着实想不明白。按照道理来说,这样英俊的少年郎,是个女的都会忍不住靠近吧,姑娘却一反常态,对人家刻薄冷漠。
甚为奇怪。
“防人之心不可无。”顾景芜说道,“你日后就明白了。”
“姑娘既然防着他,为何当初不直接将他赶走?”
“人是景容带回来的。我若是公然将他赶走,景容的面子往哪儿搁?再者,怀疑是怀疑,我空口无凭,哪来的证据?”何况,尉长风若是那般好驱赶的,她便不需要费那么脑子去想怎么对付他了。
“姑娘倒是冷静了不少,知道衡量利弊了。”宝琴笑了。她可是见证过顾景芜无数次冲动鲁莽举动的证人。包括将老夫人最喜爱的佛经拿去烧了烤火等。
说到老夫人,宝琴忽然记起一件事来。
“姑娘,老夫人的佛经您还没抄好呢!”
顾景芜茫然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曾经贪玩,为了烤地瓜,将老夫人也就是她的祖母最喜欢的一本佛经拿去烧了。老夫人当时在城外的佛寺里念经,听了消息后,气的直接不回来了,说要在佛寺里待上半年侍奉佛祖,以求佛祖宽恕。
她本来想亲手抄一本一模一样的佛经出来,用诚心感动祖母,让她早些回来的。没成想那日正好她重生,迷迷糊糊的,只想着见见前世的那些在乎的人,而把佛经一事抛在了九霄云外。
不过,话说回来,她并不太喜欢这个祖母。
因为贪玩,祖母总是罚她,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她正考虑要不要这么快把祖母请回府呢,外面就有人敲响了她院子的门了。
“谁呀?”宝琴扬声问,快步走过去开门。
来者是府里的管家,唤名福全,因为年龄大了,好多人都喊他福全叔。
福全身子硬朗,走起路来还是虎虎生风了。他来到院子里,禀告道:“大姑娘,老爷让老奴过来看看,若您还未用膳,就让您去前厅吃。”
“只喊了我一个么?”顾景芜问。
“不是。公子姑娘都喊了。”
“是有什么大事要说?”否则没事搞得那么隆重干嘛?
“这老奴就不知了。”主子干什么事,他怎么好过问?只是照做就行了。
宝琴道:“姑娘,先去换件衣服,再过去吧。”
“嗯。”顾景芜点头,“福全叔,您先去前厅吧,我随后就到。”
福全叔领命走了。
顾景芜回屋里,换了套素净的衣裙,戴上两朵花簪在头上,就去了前厅。
前厅里,除了老爷顾长清和夫人周氏外,其他姨娘公子姑娘都到了。顾景芜的座位在靠近周氏的地方,旁边是顾子琅故意挤在那儿。见了顾景芜来了,顾子琅拍拍旁边的空座位,朝着顾景芜招手,“景儿姐,来这边坐!”
周氏笑道:“子琅这孩子,就和芜儿亲。”
“那可不是么!也不知芜儿怎么那么有孝儿缘,明明自个儿都任性的很。”顾子桓也笑了,揭顾景芜的底,“她去年看中了我屋里的一只竹笛。那竹笛是我借别人把玩两日的,我不给,这丫头竟还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