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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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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的家位于一个小县城的边缘,虽然是小县城,却有一个非常有名气的火车站,一般来说,火车是不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停留的,因为这个县城以前出现过一个名人,所以即便是火车也要在此停下来,以表示对名人的尊敬,也为这个县城的人提供了方便,因此,一提到这个县城,方圆几十里的人无人不知。这里的人之所以现在这么方便,都是受了前人的恩德。

当方怡还没有走进家门的时候,小白已经闻声狂吠不止,方怡蹲下去摸着小白的脑袋,它兴奋地甚至要跳起来,但是,此时方怡的心却在妈妈的身上,她站起身往屋里走去,小白粉丝似的跟在后面。

“妈,我回来了!”方怡一边放下包,一边寻找妈妈的身影。

“我在这里,方怡,你过来!”一个微弱却有温柔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方怡赶紧走了过去。

“妈,你怎么不开灯呢?这么黑。”方怡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找到开关,一按,屋子里亮多了。

妈妈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一把椅子上,这些天不见,母亲似乎更加憔悴了,头发几乎全白了,她才不到五十岁,方怡的心疼得如刀割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还是没有从失去父亲的悲痛中走出来。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的世界似乎已经倒塌了,家里只剩下哥哥一个人早出晚归支撑着这个家。

现在都这么晚了,哥哥还没有回来,想来哥哥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可是,谁家的姑娘有愿意进这样的家门呢?

“妈妈,我找到工作了,是一家非常不错的公司呢?等我上班了,我再也不让你受苦了!”方怡想让母亲高兴点,赶忙把自己找到工作的事情又对母亲重复了一遍。

“好啊,孩子,只要你幸福就好,我快去找你爸爸了。”母亲幽幽的说。

“不许你这样说,我工作稳定了,就把你接过去,也让哥哥轻松些。”方怡打断了母亲的话。她最不愿意听的就是母亲这丧气的话语。每当母亲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方怡的就难过地想哭。母亲是她最爱的人,她怎么忍心让自己最爱的人说这些话呢?

方怡对于母亲特别的眷恋,记得刚上中学的时候,方怡刚住校,每天因为想妈妈而哭的眼睛红肿红肿的,周末回家还受到母亲的嘲笑,但是只要见到母亲,方怡就忘记了一切烦恼。此时的母亲和那时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人可能会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就心灰意冷,从此一蹶不振。方怡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母亲的身体和精神一天天走下坡路,方怡的心急得像火烧,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寿命换取母亲的健康,她宁愿折寿。

“孩子,你过来,我有一样东西,一直想给你。”妈妈的手是那样的粗糙,她慢慢地打开一个用白绸缎包起的布包的时候,布被粗糙的手划得吱吱的响,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眼睛里却噙满了泪水,那白绸缎是方怡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这种东西在自己家里可以说是非常贵重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呢?

布包打开后,一串美丽的手链出现在方怡的眼前,那串手链看起来如此的美丽,淡粉的颜色,却透明欲滴,在灯光下看不到一点瑕疵,就像妈妈的一颗心一样美丽。

妈妈颤抖地把手链递给方怡,握住她的手,方怡感觉到妈妈的手是那么的冰凉,在这夏日里宛如一冰块一样。妈妈声音低而沙哑地对方怡说:“这个手链你一定要收好了,这是你妈留给你的……”

“我妈?”方怡惊讶地问。

妈妈听了似乎有所悟赶紧又说:“是我留给你的,这是传家宝,你要收好。要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收好它。它能让你幸福。”说完扭过脸去背着方怡。

“原来是传家宝啊,那真的是妈妈留给我的。”方怡兴奋的接过手链,戴在手上。衬得方怡的肌肤更加的白皙了。“谢谢妈,我一定会收好的。”她只顾兴奋,没有注意到母亲此刻转过脸偷偷地擦掉了眼泪。

转而母亲又自言自语地说:“你拿着它,说不定会改变你自己的命运……”

方怡沉浸在得到珠串的兴奋之中,没有听清母亲的话。

“妈妈,这珠串是不是爸爸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呀?”方怡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失言了,想改口也来不及了。她不该在这时候提爸爸的事情。

妈妈长叹一声道:“孩子,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郁郁不乐吗?……哎,还是算了,不说了。”

妈妈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开口了。方怡也不敢勉强。

“赶紧去睡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了吧?”妈妈的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

“我要跟你睡,我想跟妈妈一起睡。”方怡撒起娇来妈妈也没有办法。

“那就洗洗赶快睡这儿吧。”

“哥哥呢?什么时候回来?”方怡有点担心地问妈妈。

“没事,你哥哥总是很晚才回来。不用等他。睡吧。”

那一夜睡在母亲的身边,方怡从来没有如此的踏实过,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太阳光已经填满了整个房间。

蝉,已经开始叫了,方怡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觉得心里好温暖,从来没有这依恋着母亲。她就如方怡心里的阳光。母亲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厨房中传来饭菜的香味,方怡觉得好多年没有吃过母亲做的饭了。

“快起来,饿了吧。尝尝好吃不?”母亲在叫方怡。

“哥哥呢?”方怡有点担心地问。

“他昨晚都没有回来,可能在工地上睡了吧!不用担心,他经常这样的。不过,也从来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这孩子,可能是烦我吧。”母亲悠悠的说,但是脸色似乎非常的苍白。

方怡知道哥哥根本就不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她也不能告诉妈妈真实的情况,但是哥哥这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确实令人担心。

“先吃饭吧,对了,我给你的手链一定要收好。可不能弄丢了,记住,那就是你的命。”

“放心吧,妈妈。我特别喜欢它,我总觉得见到它,就如见到妈妈一样亲切呢。”方怡兴奋地说。

母亲的脸似乎沉了一下,随机又说:“是啊,因为它是妈留给你的。”

“饭好好吃啊,好久没吃过妈妈做的饭了,我要多吃点。”

“嗯嗯。”母亲点点头,看着狼吞虎咽的方怡,眼睛里闪着泪光。

吃过饭后,方怡对母亲说了面试的经过和自己公司多么的有前途。唯独没有提秦浩强的事。她认为还不是时机。看来还要继续“金屋藏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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