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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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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齐天带领四万并州军和两万西凉军作为先锋,到城外十里处,当道扎营,扼守住通往京城的道路。高顺和他部下的八百陷阵营没有随军出征,留在齐天府守卫着如玉。

扎好营之后,齐天吩咐宋宪、魏续两人分别把守营寨,自己带着宇宫性、侯成和徐荣三将,率领五千并州狼骑和一万西凉勇士出营向袁丁等人发起挑战。徐荣并不是齐天的部下,而是董猛的部将,深受董猛的器重,此次董猛把徐荣派来,既是助齐天一臂之力,同时,也隐隐含着监视齐天的意思。

董猛的这一安排,齐天也是心知肚明。来到诸侯联军大营两里之外,齐天下令摆开阵型,派出军士向袁丁去叫阵。

伸手阻拦住准备去叫阵的军士,徐荣来到了齐天身边,对齐天说道:“将军武勇,已经震破了各路诸侯的心胆,若是将军去叫阵,恐怕袁丁等人就要做缩头乌龟了。不如,让某和各路诸侯斗斗阵法如何?”

齐天略一沉吟,觉得徐荣的话也有道理,就答应了下来,并带领五千并州狼骑,向后稍稍退开了一些,做着随时冲阵的准备。

诸侯联军大营中,得到消息的袁丁哈哈大笑着说道:“董贼真的是无人可用了,竟然派了个无名小辈来做主将,这徐荣,何许人也?”

其他各路诸侯均是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到过徐荣的名号。徐荣虽然是西凉出名的帅才,其排兵布阵的手法,更是当世一流,但徐荣为人低调,再加上董猛手下像李傕、郭汜还有被关威斩杀的华雄等人,都是武力超群的猛将,这就导致徐荣的名气并不是多么的响亮,中原各地的诸侯们,对徐荣也是知之甚少。

见到众人都没听过徐荣的名号,袁丁武断的认为徐荣不过是无名小将,甚至认为徐荣在自己的手下,会不堪一击。站起身来,袁丁意气风发的说道:“诸公,这第一阵,就由本盟主亲自出马去会会这个徐荣,为我联军夺个头彩。”自从逼走了姜宁等人之后,袁丁提议重新选出一位盟主来主持大局,最后,这个盟主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袁丁的头上了。

对于袁丁要亲自出战的提议,其他各路诸侯虽然心中腹诽,气恼袁丁捡软柿子捏,可毕竟袁丁是新任的盟主,大家多少都要给袁丁点面子,也就没人反对了。

在十三路诸侯的陪同下,袁丁身穿金甲,点起本部人马,下令军士把战鼓敲得震天响。当三通战鼓响罢,袁丁策马来到阵前,手搭凉棚,向着西凉军阵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徐荣冷酷的回答:“西凉徐荣。”

撇了撇嘴角,袁丁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揶揄的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岂不闻我联军一路破关斩将,势如破竹么?何不早降?”

徐荣冷酷的面容牵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但或许是因为长久不曾笑过的缘故,笑容显得十分僵硬。徐荣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在阵中响起:“敢问破关斩将之语,从何而来?”

袁丁冷哼一声,大言不惭的说道:“你这无名小将,怎会知晓军情大事?吾等斩华雄、败齐天,一日之间攻克天险虎牢,雄兵二十万直指京城,这些,难道董贼没对你提起过么?”

徐荣冷声说道:“袁丁,你好厚的面皮。斩华雄的是关威,败齐将军的是姜宁,攻克虎牢是贾愿用计,和你有半点干系么?倒是你袁丁,贪生怕死,在虎牢关裹足不前,白白丧失了大好战机,还有什么颜面在某面前大言不惭!”

徐荣的话,气的袁丁胸膛都要炸开了,手中马鞭向前一指,回头对着麾下众将问道:“谁人敢带兵冲阵,擒下此人?”

袁丁背后转出一人,大声说道:“主辱臣死!鞠义愿领兵冲阵,擒下徐荣。”袁丁见是鞠义出阵,心中大定。这个鞠义,是袁丁在河北旧地招揽来的将才,武艺虽然没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带兵打仗,那是相当有一手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帮袁丁练出了三千精锐步卒,个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袁丁亲封这支步军为先登营,意思是象征这支军队每战必先登,为大军拿下首功。

鞠义带着三千先登营死士和五千普通步军,排成队列走出了阵营。鞠义高举长剑,大吼一声:“先登!”他身后的死士们齐声回应:“每战必先!”

鞠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一声高喊:“列阵!”跟随着鞠义一同出战的八千步军,立刻走马灯似的转了起来,十个人一个小组,十个小组组成一个鱼鳞形的小阵,十个小阵组成一个大阵,在鞠义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各自列出两个大阵,把鞠义围在中间。

徐荣看到鞠义的变阵,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轻声自语道:“鱼鳞阵?”话音刚落,徐荣迅速举起手中的令旗,不停地打着旗号,按照心中的构想,把变阵的命令传达下去。

徐荣身后的一万西凉勇士在接收到徐荣的旗号之后,快速调整自己的站位,采用多路纵队的形式,在徐荣身前组成了五队纵队,每个纵队站在前面的军士,都是清一色的刀盾手,此刻,他们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圆盾,为后面的同袍做好了壁垒。纵队之间相隔五尺距离,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五支由人群组成的箭矢,直指鞠义的鱼鳞阵中央。

一直在旁仔细观看徐荣布阵的鞠义,惊讶的说道:“这是什么阵法?五个并排的长蛇阵?可是这种排法,又有什么用处?”

没有给鞠义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西凉军的五只纵队,在徐荣的号令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着鞠义的鱼鳞阵发起了冲击。等到快要接触到鞠义军阵的时候,前排的西凉军忽然加快了脚步,把手中竖起的圆盾护在身前,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鞠义没想到西凉军竟然如此悍不畏死,前排的西凉军一旦冲入自己的阵型中,势必会造成阵型混乱,两军交战,阵型不稳的下场,很多时候就是死亡。虽然惊讶,但是鞠义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惧怕的神色,手中长剑向着左右各自斩出一剑,高声呼喊着:“转!”

八千步卒在鞠义的呼喊下,快速转动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沿着顺时针的方向,开始绞杀着冲过来的西凉军。

噗噗噗,还没等到鱼鳞阵真正的旋转起来,西凉军前排的刀盾手就已经合身冲入了鱼鳞阵中,借着盾牌的坚固,把鱼鳞阵前排两个方阵的士兵,撞得头破血流。

在相互碰撞的作用力之下,西凉军士也出现了跌倒的情况,但因为他们是主攻手,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再加上有盾牌护身,所以大多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鞠义看到这一情形,大怒着吼道:“长枪手上前,挑开他们的盾牌!”鞠义的命令刚刚下达,西凉军的阵型忽然出现了变化。原本是五列纵队的西凉军,在徐荣的旗语号令下,迅速的转变成了三纵两列,组成交叉阵型,狠狠地撞入了正处于转动状态下的鱼鳞阵中,就好像是一把十字镐,猛然间塞入了转动的车轮中,让转动的鱼鳞阵瞬间处于崩溃的险地。

直到此刻,鞠义才明白过来,徐荣摆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五纵长蛇阵,而是纵横交错的衡轭阵。衡轭阵的特点,就是以先头部队竖起盾墙为起始,让后面跟上的军士从容切断对方战阵之间的联系。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鞠义悔恨的想着。不过既然已经成这样了,悔恨也无济于事,鞠义能一手带出先登营这样的死士,可见其手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见到危局已定,鞠义索性放弃了鱼鳞阵,长剑向前一指,大声喊道:“重列锋矢阵,目标,敌军中军!”

在形式不利的局面下,鞠义把先登营放在了阵列的最前方,试图以先登营为箭头,强行冲破徐荣布下的衡轭阵,直接杀到徐荣的眼前去。可是鞠义会变阵,难道徐荣就不会么?徐荣虽然因为距离鞠义比较远,又因为战场上的厮杀声嘈杂,听不到鞠义在说什么,但是从鞠义举剑前指的动作中,以及鞠义部下军士的站位移动中,已经判断出了鞠义的想法。徐荣高举令旗,在空中缓缓划出一个圆弧。

旗动,西凉军的阵型再次出现了变化。从三纵两列的衡轭阵,迅速转变成了车轮阵,西凉军士们聚拢到一起,组成一个首尾相接的大圆,向着锋矢阵还没完全组成的敌军碾压过去。

巨大的车轮和锋锐的箭矢碰撞到了一起,两只军阵中的军士,各自发出一声怒吼,挥舞着武器砍向对方。

在战术上,无疑是徐荣战胜了鞠义,但是在兵员的作战能力上,徐荣所部的西凉军士虽然悍勇,但却在更加悍勇的先登死士面前,渐渐落于下风。以先登营为箭头的锋矢阵,就像是一柄可以射裂大地巨箭,不但遏制住了车轮阵前进的轨迹,而且还把车轮阵撞击的呈现倒退的迹象。

鞠义的本意就是如此,以先登营死士为箭头,带动其他步卒以点破面,从而击溃徐荣的车轮阵。

目睹部队受阻,徐荣略一思索,再次举起了令旗,向身侧左右两侧各自挥动了一下。西凉军在厮杀中,竟然还能够准确的接收到徐荣的命令,并且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巨大的车轮忽然消散,任由敌人的锋矢阵从中央凿穿,闪到两旁的西凉军,在放过三千先登死士之后,立刻重新组成两只长蛇阵,包抄向先登营之后的那五千普通士卒。

鞠义有些费解的看着徐荣的变阵,喃喃自语道:“这又是什么意思?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了么?就算把我军后方的五千士卒全部剿杀,又有什么意义?”

鞠义的费解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看到了在徐荣身后不远处,已经扬起了漫天的尘土。骑兵!而且还是大队的骑兵才会带起这样的尘土!鞠义立刻意识到了不妙,骑兵是步兵的克星,在战场上,骑兵依靠着战马的冲击力,可以毫无顾忌的冲进步兵营中,然后居高临下的对步兵予以致命一击。即便知道事情似乎不太妙,但是鞠义却是毫无办法,现在他部下的八千步军已经全部冲了出去,而且还被分割成了两部分,先登死士被围在里面,其他的普通士卒被抗拒在外围,鞠义可没有徐荣的本事,能在两军激烈的厮杀中,还可以做到让军队转变阵型。现在鞠义只能是期盼,西凉军的骑兵人数不要太多,战力也不要太强才好。

然而,当阵阵马蹄声在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可闻,鞠义能够看清敌人骑兵阵容的时候,心中彻底的失去了希望。狂奔而来的骑兵人数倒是并不太多,大约只有五千之数,可是领头的人却是昔日在虎牢关前扬威的战神齐天!齐天身后的五千骑兵,也并不是西凉人,因为这些骑兵全部顶盔贯甲,全然没有西凉人用狼尾束发的打扮。

并州狼骑!这四个字在鞠义的脑海中掠过,鞠义知道,自己费尽心血训练出来的三千先登营死士,完了!

手中齐天戟高高扬起,齐天一马当先冲入先登营死士中间,高举在半空的齐天戟夹带着无匹的威势轰然斩落,两名先登营死士甚至都没来得及呼救,就被斩为了两段。并州骑兵,尤其是齐天训练出来的并州狼骑,有着长年和辛蛮人作战而积累下的经验,他们就像是一群凶猛的恶狼,以齐天为头狼,四处疯狂的撕咬着被包围在内的先登死士们。骑兵对步兵的克制是十分明显的,尽管先登死士十分悍勇,但是在先天条件的钳制下,他们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尽量给并州狼骑制造一些麻烦,仅此而已。

在齐天的率领下,并州狼骑一路冲杀,似乎在这一瞬间,他们真的变成了一头头凶狠的恶狼,三五成群组成一个小队,既能单兵作战,又和其他小队相互呼应。很快,并州狼骑把先登死士的阵型层层凿穿,更加减弱了先登死士的战斗力。每战必先登的死士,仿佛变成了数十块冒着香气的肉块,被化身成恶狼的并州狼骑,一块一块的蚕食着。

惨叫声不绝于耳,先登死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变成了真正的死士。

尽管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鞠义再也无法承受。这些先登死士,可是他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啊,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这三千死士身上,鞠义倾注了多少心血。

噗嗤——鞠义张口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身体疲软的向后倒去。守护在鞠义身边的亲卫们,连忙扶起鞠义,返回了联军的阵营。

袁丁铁青着脸,看着被扶回来的鞠义,愤怒的骂道:“废物!简直是废物,还不赶紧抬下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么?”袁丁力以为这是一样很轻易就能拿下的战斗,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手下头号统兵大将,竟然被名不见经传的徐荣打的大败亏输。最可气的是,西凉军在开始挑战的时候,明明说主将是徐荣,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徐荣只是明面上的统帅,真正的杀手锏,是隐藏在徐荣身后的齐天!

看到齐天在战场上耀武扬威,袁掇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砸晕,也免得眼前的尴尬。先前在大营中,袁丁信誓旦旦、大义凛然的把这一战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本想借着徐荣展露一下自己的威风,没想到却搞成了现在的样子,自己的威风没耍成,还把部下最精锐的先登营赔了进去,成全了齐天和徐荣的威风,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一念及此,袁丁不甘心的环顾其他各路诸侯,开口问道:“诸公,逆贼齐天太过嚣张,谁敢引军出战,灭灭齐天的威风?”

其他十三路诸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笑话!齐天是谁,现在又有用兵如神的徐荣辅佐,想搞跨这对组合,那不是痴人说梦么?你袁丁大败亏输,部下精锐丧失殆竟不满意,还要拉着大家伙一起下水,让大家把手里的王牌全部交代出去你才满意是不是?即使是袁丁的同宗兄弟袁白和袁遗,此刻也做起了缩头乌龟,躲在人群中一声不吭,全然不似先前力挺袁丁的样子。

袁丁见到没有人敢引军出战,心中一阵烦闷,回过头再向战场上看去,气的袁丁差点没跟鞠义似的,当众喷血。战场中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三千先登死士死伤殆尽。齐天浑身浴血,却显得很是兴奋,举起齐天戟大喝一声,又向着外围袁丁部下的普通士卒杀去。原本是五千人的步卒,在刚才的交战中,已经死伤大半,仅剩两千余人,见到齐天状如杀神的奔来,吓得这两千多人齐齐发一声喊,根本不再做任何的抵抗,全部跪地请降。

这些人是袁丁的部下,现在却在齐天的威压之下,当着袁丁的面直接给齐天下跪,气的袁丁一口逆血上涌,费了老大的劲才算是压了下去,没有像鞠义那样当众出丑。袁丁用力咬着嘴唇,把自己的嘴角都咬破了还浑然不知

收降了俘虏之后,齐天跃马挺戟,单人匹马来到两军阵前,和袁丁等人遥遥相望,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各路诸侯中,除了袁丁眼神中带着愤怒,直视齐天之外,其他人都被齐天的威势逼迫的低下了头,不敢和齐天对视。

徐荣策马缓缓来到齐天身边,对着联军阵营大声说道:“还要斗阵否?”

徐荣这句话,让袁丁再也忍受不住,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大叫一声,倒悬于马下。各路诸侯心中大惊失色,连忙七手八脚的扶起袁丁,拥着袁丁向大营中退去。

齐天长啸一声,挥手招来五千并州狼骑,追着诸侯联军厮杀了一阵,一直追杀到联军大营门口,方才收兵而回。这一次追杀,齐天率领着并州狼骑又带走了上千条联军士卒的性命。

败退回大营中之后,各路诸侯都是忧心忡忡,不时有人发出一声长叹,或者跺两下脚。从他们不经意间的动作之中,就可以看出,面对齐天,真的是让人很头疼。

幽幽一声长叹,袁丁从昏迷中醒来,无精打采的四下一望,看到的全是各路诸侯同样垂头丧气的脸庞。“诸公。”袁丁有些虚弱的说道:“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帐内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的上来。

良久,袁白忽然说道:“依某看,大家也不必丧气。齐天虽勇,但他能挡得住我大军二十万之众么?明日交战,各位同心戮力,把麾下的人马一股脑都派上阵去,某就不信还就真拿齐天没办法了?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袁白这番话,已经说明自己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过这话虽然说起来难听,但却也是实情。

陶谦犹豫的说道:“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十四路诸侯联军,岂不是惹天下人耻笑了么?这和市井之徒、泼皮无赖打群架又有什么区别?”

元岱摆着手说道:“不然。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咱们斩杀了齐天,攻入了京城,救出天子之后,天子还会对咱们大加封赏,到时候,谁还敢耻笑咱们?一切就都是咱们说了算了。”

袁丁在木塌上一跃而起,大声说道:“就这么办!来,大家详细推敲一下明日分拨进攻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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