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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残腊尽。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
本是好好的天气,到中午十分开始沥沥淅淅的下起小雨。
雨中渐渐夹着雪粒。
午后。
天空已经变成鹅毛大雪。
大地已经披了一层银装。
在这片洁白的大地上。
一匹雪白健马在狂奔。
隐约看来奔腾的不再是一匹健马而是一团雪。
本来就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在如此一尘不染的空间里,已经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了。
马上本来是有人的。
此时似乎也没有人了。
因为马背上的人也是一袭白衣。
白衣胜雪。
露在白衣外面的肌肤也白如雪,原本乌黑的秀发也已被一方白丝巾包裹。
如此场景。
人马皆成了虚空。
雪白已经代替了一切。
如此洁白的事、如此洁白的人、如此洁白的一切将代替什么。
白,有的时候不正代表着不吉利吗。
如此过分的白。
那代表的是吉?还是凶?
健马留下的蹄印瞬间被掩盖。
仿佛世间的丑恶也如此随之掩盖一般。
乌云始终掩盖不了晴空。
黑暗也遮挡不尽星月。
雪白当然也不能掩埋一切。
在雪白的大地上有一人在奔腾。
是人在奔腾。
黑衣劲装。
他的身上同样纤尘不染。
鹅毛的大雪虽然将要掩埋整个乾坤,但没有一丝落到他的身上。
他的到来。
他的经过。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踏雪无痕的轻功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白雪的映照下天地都明显的亮了许多,但还给人们许多朦朦胧胧的感觉。
雪白的大地。
灰蒙蒙的天气。
在灰蒙蒙的雾中驰出一匹灰马。
马上是一位瘦小的灰衣人。
马驰如风。
灰衣人已经贴到了马背上。
根本看不出他的样貌。
他不是很高,显得是矮了些。
但是没人敢说他那里矮了。
因为他就如同一个蹲下的巨人。
人们曾给他的评价是:脚踏实地好男儿;一往无前真英雄。
他就是峨眉俊杰谢凌风。
谢凌风此时是在脚踏实地的前进。
他似乎很讨厌眼前的雪白。
所以他每前进一步总会留下深深的脚印。
狂飙的雪花进入他的脚印里仿佛落入了无底洞般。
即人们说他留下的脚印到雪下几天后还没有将其掩盖。
虽然谢凌风的脚榆深很深但并没有影响他前进的速度。
白马还在滚滚的雪花中奔腾。
马上的白衣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脸上那圣洁的光辉永远带着那迷人的微笑。
脸颊上那淡淡的红晕似乎已经成了天地间白色外的唯一。
这又昭示着什么?
任你在强大的势力也难只手遮天。
她的身躯随着马匹前行的奔势而扭动。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黑衣劲装人就如同天地间飘动的一颗流星。
剑眉高耸。
虎目如电。
和谐的脸上发出淡淡光晕。
恰似普洒乾坤的光芒一般。
他还是那样不疾不徐的前行。
天已近傍晚。
树林里更加灰蒙蒙的。
贴在马背上的他突然立了起来。
就像一根标枪一般立着。
他的轮廓样貌就展现在眼前。
当人们看着那坚毅、深沉的表情和那滑稽的动作许多人都知道他。
最起码十个江湖上有名的人出来有八个知道他。
吴章文。
纵横六合苏秦口;一马当先傲群雄。这是人们给他的评价。
吴章文纵横武林就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而得名,将他誉为“苏秦口”也并非托大;他是作为一个武林人而很少动武的人,那是因为有他一张口就可以免去许多纷争,这并不代表他的武功不行,相反的是他武功远比他一张口更有威力。
谢凌风为峨眉俊杰又年少成名,被誉为四川一代的青年第一高手。
只是脾气过于暴躁,但在大事面前绝不含糊。
此时他还在雪地里前行。
按他平时的性格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但是他还是很安定的前行。
一个能办大事的人会在大事临头的时候使自己的头脑变得十分清醒。
谢凌风本来就是很能办大事的人,所以他还在很平静的前行,虽然他走得快还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坑,但与闲庭散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在古老的传说中和人们的思想里,在遥远的天边有个仙岛叫蓬莱仙岛,岛上有神仙;人们都希望能够遇上神仙好完成自己的梦想。
所以人们就把某个环境与传说中仙岛相似的岛叫蓬莱岛。
所以虚无缥缈的蓬莱岛成了一个现实的岛,但岛上有没有神仙那是另一回事了。
蓬莱仙岛上没有神仙但有个仙子,人们都称其为蓬莱仙子。
所以许多人都对蓬莱仙岛望眼欲穿,希望那天蓬莱仙子动了凡心来到尘世,不说能得青睐能够一睹仙姿也不枉此生。
就在这个天地洁白的的时候蓬莱仙子入了凡尘,是否真是蓬莱仙子动了凡心。
难道天地变白只是对蓬莱仙子的迎接。
蓬莱仙子骑着白马在暮天的雪地里奔行。
她是急着去会情郎还是其他。
在她的表情里没有留下某种等待与期盼的激动,反是留下一种大事将临的镇定。
天已经黑了,地上的光芒虽然能够照亮天际,却给人昏黑的感觉。
地虽然还是白的,但天已经黑了,天际虽然能够被大地映亮,可大地也明显的昏暗了。
昏黑、灰白的天地间,疾驰的蓬莱仙子仿佛成了一颗明星。
昏黑、灰白的天地间,快速前行的李慕侠也变得十分显眼。
黑衣、劲装的李慕侠成名于泰山一战,战后人们给予他最高的评价是:学究天人天下志;盖世无双林泉隐。
所以在蓬莱仙子、李慕侠、吴章文、谢凌风四人当中论声名当然是李慕侠最高,但此后蓬莱仙子的声名也将会盖过他们。
蓬莱仙子在他们此行之后给予的赞誉是:巾帼何由须眉让;千里只身独闯穴。
风还在吹。
雪没有停止的意思。
昏暗的灯挂在房檐下,变得那么的无力。
更加显得昏昏沉沉。
在灯下有人,并且不少。
几乎每座房檐下都有灯并且不止一盏。
在每盏灯下都有人。
谁这么无聊,在大风雪的晚上还站着喝西北风。
灯虽然昏昏沉沉。
但灯下的人却每个人都精神抖擞。
他们每根神经都已经绷紧。
在风雪交加里他们纹风不动这需要多厚的功夫底子啊,更何况这么多。
谁有这么大的实力招这么多人站到这里来喝西北风。
这个有权力的人就是奸相秦桧。
此时秦桧已经将岳飞陷入天牢,打算今天晚上把岳飞押往风波亭的。
此时守在房檐下的人都是秦桧豢养的一干黑道宵小,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之辈。
岳飞现在正在天牢里听着外面的风雪怒吼声。
岳飞想起了他回朝时道悦禅师说的话:“岁底不足,提防天哭。奉下两点,将人荼毒。老柑腾挪,缠人奈何?切些把舵,留意风波!”
岳飞回头看着跟自己一同陷入牢中的子侄岳云、张宪沉声说道:“我们今日大限到矣。”
岳云、张宪齐声说道:“只要不坏爹爹声名,孩儿死而无憾。”
岳飞仰天长叹:“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房檐下的守卫有许多人都揉了揉眼睛,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一团雪球飘了过来,说是雪球又不像;因为雪球决不会如此飘若无物。
雪球越来越近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雪球,是一人一马。
在雪白的夜晚一匹白得无一丝杂毛的马,跟一个白得一尘不染的人冲了进来。
来的是蓬莱仙子。
就在那些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出现一道白光。
蓬莱仙子的佩剑已经出鞘。
几名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给蓬莱仙子出剑的刹那就已经被挑翻在雪堆里。
洁白的雪里仿佛开了几瓣桃花。
数十人已在同时如流水般往蓬莱仙子涌去。
蓬莱仙子手中长剑东指西挑,慢慢前进。
牢房远远在望。
李慕侠的速度更快了。
当李慕侠脚刚落在房顶的时候,最少有百只暗器朝他袭来,李慕侠如蜻蜓点水般借落脚的刹那弹了起来。
在另一个方向上,吴章文的快马也进入了守卫们的视线里,吴章文停都没有停一下就冲了进去。
就在七八高手将他的进退路线都封住的时候,缠在他身上的长鞭横扫而出,立时五人惨叫倒地。
一堵墙倒了下来。
墙是被谢凌风走路的时候硬生生撞倒的,伏在墙角的人好几名被活生生掩埋掉。
谢凌风拿起他的成名兵器盘龙棍迎上流水般涌来的敌人。
血雨纷飞。
血水与雪水融为一体。
已经分不出什么是血水什么是雪水。
蓬莱仙子身上的衣服不再是一尘不染,已经鲜血淋漓,使人看得触目惊心。
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滴血是她自己的。
她也是第一个冲到岳飞跟前的。
岳飞、岳云、张宪三人身上的铁链在她的剑下是那么的腐朽。
“岳元帅请跟小女子走。”虽然激战了那么多时间,她说话还是那么平静。
岳飞站立不动,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自己走吧,感谢你来救我但我如此一走我一世忠名将付之东流。”
就在此时一排劲箭射了过来。
蓬莱仙子长剑一挥磕开几箭反手拉住岳飞顺地滚开丈余,刚才立身处十余跟长箭入地三尺。
岳飞说道:“古之木兰也不及如此,想必姑娘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子了。”
蓬莱仙子道:“多谢元帅夸奖。”
第二排劲箭又射了过来。
也在同时一条黑影闯了进来。
只见他如影如幻在四周转了一圈。
他手里已经抱了一扛长箭。
屋外的劲弩手也在此时已被冲来的谢凌风与吴章文解决掉。
李慕侠将长箭往地上一扔道:“李慕侠来迟,望元帅恕罪。”
岳飞道:“久闻慕侠大名,今日得见岳飞死而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