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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谢青城?!
不知为何,这个名字第一时间闯入赵佳和的脑海中,她突然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心中顿感不安!
为何要将梁容瑾引到江水边?
谢青城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
“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沈浪突然念了一句。
赵佳和静下心来去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正要摇头之际,秦观山一脸凝重的喃喃了一句,“水声,巨大的水声!这……恐怕是益城的水坝塌了!”
“……”赵佳和满脸愕然。
秦观山大骇不已,一把抓住了沈浪的衣襟,双眸布满了血丝,怒不可遏的斥道,“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为了对付裕王要拿一整个永州来陪葬吗?”
“我不知道啊!那人说是你朋友!我就信了!我哪知道他会如此丧心病狂!不可能吧?”沈浪脸色略显苍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为了皇权什么事干不出来?!”
为了缓解永州的水患问题,益城建了许多的水坝,平日里稍微下大一点的雨,永州都会被淹,但若是人为将水坝破坏,那么永州怕是顷刻间便会沦为一片水海。
赵佳和蓦地回身,只见岸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梁容瑾正手握缰绳,一脸凝重的回望着她。
她含泪朝他挥了挥手,使出了吃奶的劲,大声喊道,“快跑!离开江边!跑到高处去!”
“要发大水了!快跑!”
但不知是不是没听到她的喊声,只靠着她一个挥手的动作就误会了她让他跑的意思,他非但不跑,反而淡淡的瞥了一眼益城的方向,随后策马朝水中而去。
就在马身快要没入水中之时,梁容瑾足尖一点马背,起身弹跳了起来,片刻后便准确的落到了赵佳和的面前。
赵佳和收了泪,惊声道,“我不是让你跑吗?你怎么还过来送死?”
“无妨!”梁容瑾轻轻地拥她入怀,随手扯了船上的一条绳子,绕到她的身上,将两个人绑在了一起,口气淡淡的答道,“我娶你之前,便说过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赵佳和窝在梁容瑾的怀里,泣不成声。
“裕王爷……”秦观山满脸凝重的看了一眼益城的方向,那呼呼作响的水声和风声非常凌厉,怕是已经不远了!
梁容瑾侧眸,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将赵佳和揽紧在怀中,低声道,“管不了了,不知又会死多少人。若是都能活着,就上京城吧!”
话音刚落,巨大的洪水自益城的方向滚滚而来,水流湍急,像是带着能淹没世间万物的气势。
船在一瞬间被洪水冲毁。
那一刹那间,赵佳和便紧闭了双眸,水中的暗流将他们的身体急速冲下,她被水流冲的头昏脑胀,有些支撑不住,只觉得抱着她身体的那双手越来越紧,一刻也未曾松懈。
洪水虽然无情,但也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已向下流散去,水流逐渐减缓,只是永州已陷入一片阴霾之中,满地狼藉,哭声震天。
街道上随处可见尸体,有很多都是没有逃生能力的孩子。
等到赵佳和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雨也停了。
睁眼一看,四周漆黑一片,很平静,无风也无浪,身上没有了那条将自己和梁容瑾绑在一起的绳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还盖着一条棉被,顿然心中一喜。
“姑娘醒了?”
赵佳和起身的瞬间,屋子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她心头忽地又是一凉,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不是梁容瑾!
“与我在一起的人呢?”她心急如焚,脱口而出问的不是“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样正常的问话。
那女人自暗处起身,点了油灯,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只是一间阴暗又潮湿的木板房。
“姑娘跟我来吧!”
张大娘手拖着油灯,自顾自的推门走了出去,赵佳和连忙掀开被子跟了出去。
女人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出房门的时候告诉了赵佳和,自己姓张。
“那男人是你相公吧!是他抱着你找到我这的,你受的伤不严重,只是你相公恐怕……”
张大娘说到这里就不说下去了,赵佳和一听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心痛到不能自抑。
她浑身发软的扶着墙勉强站立,捂着胸口,满脸悲凄的嚎哭了起来,即便哭声略为压抑,却仍然震天响。
“姑娘小点声吧!”张大娘狐疑地看了赵佳和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在一间柴房门口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了木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好端端的躺在里面。
赵佳和疾走两步,见梁容瑾一身粗布麻衣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脑袋上缠着一圈的绷带,她微微一愣,随后颤抖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
但是,他还活着!
“大娘,他还活着!”赵佳和回头,一脸惊喜的看着张大娘。
“我没说他死了啊!”张大娘无奈的摇了摇头,娓娓道来。
“他抱着你找到我们的时候,直叫我们给你请个大夫,但他分明受了更重的伤啊!等到大夫来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大夫说了,伤到了头,救不了了!只能听天由命!七日之内若能醒来,便可无恙!七日之后,就算不死,也得饿死呀!”
庸医!
这一定是个庸医!
宋大夫。
赵佳和蓦地抬眸,双手抹了抹泪,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宋大夫一定能救他的!
“姑娘不必如此担忧,这人哪伤到了头,得看造化,有的活不了,还有的活了以后也就是个傻子,但也有活了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大问题的!我看你家相公这等品貌必是富贵之相,定能吉人天相的!”张大娘嘿嘿笑了两声。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的话,但却并不怎么高明,赵佳和没有回答,眉目蕴沉,满心盘算着应该怎么在七日之内回尚京去?
张大娘见赵佳和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又望了一旁从梁容瑾衣裳上脱下来的珠宝玉石,目光闪了闪,轻咳了两声,又说道,“我这小门效的,往日生病都是自个儿上山采点药吃,哪里请得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