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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舆论一向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当天下午，安轻暖下课一出教室，便被记者左三圈右三圈的围住，寸步难行。
再晚一点点，傍晚时分的饭局上，平时素来看安国邦不对眼的一个政治场同事不客气的嗤笑，“你女儿是穆少未婚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不过就是个情\/妇，也好意思说是妻？”
就连平时交好的几个同事看着安国邦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老安阿，你这对你女儿也太狠了点吧……才这么小，就送到穆少身边……”
安国邦脸色一白，在看到手机上面的头条新闻时更是气到发青。
一直到最后一个宾客离去，他把服务员都赶走，关上门，抬手便拿起盘子狠狠的砸在墙壁上。瓷器碎裂的声音，以及纯白的墙壁被油污沾染的画面，总算让他心情好受了一些。直到所有的盘子都被砸光，地上早已一片凌乱，安国邦似乎还没有发泄完毕，咬着牙用力将桌子掀翻在地。
看着一整个包厢的凌乱，安国邦拿出手机，打给了柳素心，“念如今天做什么了？”
开口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轻缓而平静，甚至没有一点刚刚凶狠发泄过后的痕迹。
“好像看了一整天的论坛，”柳素心想了想，“一整天都没出门。”
安国邦点头，“这几天辛苦你了，帮我照看一下念如。不知道谁说的，现在记者都知道念如是我的女儿了，这事有点复杂。你看好她，这两天就别出门了，省的又惹事。”
柳素心忙应了下来，“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还有个局，结束后还得回办公室看下材料，今晚就睡办公室了。”
挂了电话后，安国邦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打开门，脸上满是歉意，深深的弯下腰鞠了个躬，“非常对不起了，我们这帮老战友好久没见，闹过头了……这收拾，还得麻烦你们了。”
服务员忙摆手，“不用的不用的，安市长，这是我们应做的工作。”
安国邦直起身，又鞠了个躬，这才转过身大步离开。
*
柳素心在挂了安国邦的电话后，手机就响个不停。
——请问是柳小姐么，我是南方周报的记者，想采访一下安念如小姐，请问她在吗？
——柳小姐您好，请问安念如是穆子言穆少的情\/妇这件事，你知情吗？
——柳夫人好……
随着电话一个又一个的打进来，柳素心几乎快丧失了所有的耐心，歇斯底里的对下一个电话喊着，“我才不管安念如是什么人怎么样！谁给你们我的电话？！我要告你们！告你们侵犯我个人**！我告诉你们，安念如不是我的女儿，她就算是死了，和我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直到挂断了电话，拔掉电话卡，柳素心烦躁的心气还是没有顺下来。
到底是哪个小王八蛋和记者说了她的电话？！！
安念如安念如安念如，全都是安念如！当初知道安念如出事的时候，她还很是幸灾乐祸，没想到现在竟然烦到自己头上来了！
柳素心眼珠子一转，心中突然一动。
暖暖上班了，安国邦也不回来……这家里现在只剩下安念如和她。
柳素心理了理自己的真丝睡衣，昂着脖子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敲开了顾念的房门。
顾念此刻正静静的侧躺着，玩着手机，听到声音，一回头，便看到明显来者不善的柳素心。
她直接上前几步，一把便揪住顾念的耳朵，一直把她揪下床，又一路揪到了洗衣房。
顾念只觉得整个耳朵火辣辣的，仿佛快被揪下来了，身子一软，便摔在洗衣机面前。
柳素心眼里满满都是痛快，“回家了，就把衣服洗了。你是姐姐，长大了也该孝敬孝敬父母了，刚好也给暖暖做个榜样。”
顾念揉着耳尖，这次倒是真的被疼出了眼泪，湿漉漉着一双眼盯着洗衣机，看着委屈极了。
她抬起手刚准备去按洗衣机的开始按钮，便被柳素心喊住了。
“人孝敬父母都是亲力亲为，时代变了，把衣服放进洗衣机，这就能体会到你对父母的心意了吗？你这丫头，真的是一点事都不懂！这么多年，我和你爸白养你了！”
“柳姨的意思是，我得手洗？”
柳素心抬起下班，不置可否。
顾念弯弯唇角，眼里明明还满是委屈的湿漉漉的泪水，一双眼可怜巴巴的，唇畔的笑意却灿烂的让柳素心一阵心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