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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倚在穆子言身上,只是伸出手的动作,就做了将近一分钟。
顾念闭上眼。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钢铁轮廓,空着的左手死死握成拳。
寒意从指尖一路蔓延而上。
果然还是没办法——
顾念猛地睁开眼。
大脑依然昏涨涨的像是被针尖刺穿,视线模糊,明明什么都看不清。
可热度不假,温热的大手覆在手上,指导带动着手指做出标准动作。
“念念。”
吐息喷洒在耳后,像是张细密的针网,将全身网住。
热度绵延。
“放松别用力,我在这里。”
他带着她握住枪把,时时刻刻观察着小脸上的神情。
还有些恍惚,也还是异样的惨白,不过身体无意识的颤抖倒止住了。
“今天不用射击,我们慢慢来。”穆子言一点点得将手松开,虚虚悬在一旁,“五秒钟,维持这个姿势五秒钟。”
短短五秒钟,仿佛一个世纪。
时间一到,穆子言就取下枪将顾念抱在怀里。大手将顾念的右手护在手中,温柔的搓揉着,一点点用温度温暖。
“念念?”
一直忍受不了沉默总是叽叽咕咕不停的小丫头,此时一点声音也没有,穆子言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住。
没有枪声,也没开抢,只是握了枪把。在顾念各种各样的应激源中,他和楚御泽挑选研究了半天,才挑出最简单的这一个。
只是这样也太过了吗?
顾念的小脑袋闷在他心口,轻轻蹭了蹭。
下一秒,几乎是哭得……天崩地裂。
顾念很少哭,大部分时候不过是红了眼眶,无声的拭去泪水,更多的还是顽劣性子为了各种理由假模假样的鳄鱼的眼泪。
记忆里的大哭,还是上次被他戳穿伪装,埋在怀里咬着肩膀哭得撕心裂肺。
楚御泽对上穆子言的视线,搂着半夏带着小士兵走远了些。
哭出来就好。
每个人的内心都需要悉心呵护,压力积压都有个人特殊的方式抒发调解,一旦抒发的通道出了问题,内心便会生病。
顾念的病根,在于性格太过倔强独立,不善自我调节,更在于那时孤立无援,没有可宣泄的人。
能哭,就是开始调整。
可是这么哭下去——
穆子言手忙脚乱,拍着背,一路抱着顾念坐下。
他最近和楚御泽要了不少书看,心理案例里面说情绪崩溃时引到的方法是——
“学过用枪?”
转移话题。
虽然穆军长转移的话题依然不离枪。
顾念点点头,“爸爸……教过……”
顾昌德是真的对部队爱的深沉,从军拳到射击姿势,都教了个彻底。
就算内心阴影在,刚刚伸直的手臂,标准的“端平”姿势,一看就是不是第一次拿枪。
“拿过枪?”
顾念摇头,又点头。
思维被带开,顾念情绪渐渐稳定,小手攀着穆子言的衣领,“大学军训实弹射击打过五发子弹,是趴在那的机枪,教官调整好姿势,说射击就啪啪啪啪啪,结束了,连靶数都不报。”
“大学生军训,体验为先,安全为重。你还期待一个月军训练出神枪手?”
顾念嘟了嘟嘴,“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大学的事?”
“恩。”
穆子言点头,低低应了声。
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让顾念不再哭下去,这话题……
走得也太远了吧?
小丫头想说,那就让她说吧。
虽然……
顾念大学那些事,早就被他了解了个清清楚楚,甚至江南的日子都了解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