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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一人出来客房,路过一道敞开的门,里面有啜泣声传来,我止下脚步站在门边细听。
“都是我不好,见到列星进去她房里觉得是个好机会,去找高总来捉,谁成想被顾老发现跟了过来,这下没让他们丢脸,反倒让他们得了便宜。”
是李太的声音,我何时认真得罪过她?人心怎会如此险恶。
“你也是,做事从来都是毛毛躁躁的,连这种绝对能打赢的牌都能打烂?”不用猜也知道是张太。
被张太数落,李太不恼怒反倒哀求,“快帮我想想办法吧,要是你那暴脾气的堂弟知道是我闹出来的,会把我打死的。”
“打死?一条命能敌得过那些让给高强的利益?恐怕张家的掌舵人也得换咯。”
听了张太一席话,李太更是急得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那可怎么办才好?”
“顾老手眼通天,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咱们还是认倒霉吧。”无可奈的叹息声。
我听不下去,悄声走开。
精灵豆躲在顾老书房里许久,我坐在客厅里等他,偌大的客厅里只我一人,好不容易捱到精灵豆出来,我已浑身酸麻站不起来。
精灵豆还是一再向顾老致谢,完全拿顾老当救世主,是主张正义的化身。
顾老虽没说什么,但从他起身相送的态度上看,对精灵豆此次表现极为满意。
待到顾老关上书房门,精灵豆这才记起我来。
“应惜,你受委屈了。”他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一步步慢慢挪动,“累了吧,咱们这就回去休息。”
走上几步我身子开始活泛起来,推开他扶住的手我自己走。
“我这委屈值得很,什么时候你也分我一杯羹?”
他闻言嘿嘿的笑,豆子鼻圆滚滚的挂在脸上,“哪里还用分,都给我老婆。”
真是够滑头的,都给就是不给,贪得无厌。
“好,你对我可真好……”对于他的居心我更为猜忌,这件事绝对同他有关,只是不知该从何处才能发掘关联。
“当然,不对老婆好是要遭雷劈的。”
装傻充愣的本事愈发强了,真不愧叫高强,我对他的认识更上一层楼。
事情发生后,第二天,我便偷偷去首饰行看过吴耽,远远瞄见他一眼,知道他没受到波及,吊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下。
精灵豆所有生意全盘接手,着实忙了一阵子,送出去的羹全部拿回,还附带着利息,这使得他异常兴奋,犹如斗士。
反观我则蔫蔫的,重新开始学习古筝,经常对着空气发呆。
据听说,张列星真的被张家关了起来,并且已经定好要送他去的城市,我不禁有些为他痛心,之前看他对精灵豆休戚与共,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精灵豆一句饶过他的话都没有。
“走,张列星要见你。”多日不见的精灵豆出现,他催促我就走,从前的温言软语全部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无情的冰冷。
“怎么,连张公子都不叫了吗?”我好笑,全部伪装都撕掉后,才发现他是如此卑鄙。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就算我还是称呼他张公子,他也只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随便去到衣帽间找套衣服丢给我,“就是这件吧,也不必打扮,穿上就走。”
正好我同张列星也有话说,拿过精灵豆扔过来的纯黑色套裙换上,随他出门。
“去坐到后面……”
我打开副驾驶室的门正要坐上去,听到他的命令只好进去后座,原来他是如此厌恶我。
“如果你看着我烦,我们可以和平分手。”我坐在后座如此同他说。
“哼,好能拿着从我的信用卡里刷出来的钱,去找小白脸继续过日子?”他嘲讽,邪恶的嘴脸。
“请你说话注意些,我虽然不是因为爱上你而嫁给你,但是我没有背叛过你,你不可以这样说我。”天道好轮回,原来我也可以冷静请他尊重。
“是嘛,仅仅是肉体上没有背叛,但是你们女人常常挂在嘴边的灵魂呢,你的心里何时有过你的丈夫?”
我被他问得闭嘴,他说的对,他从来就没有走进我的心里过,我的心太小,除了吴耽再容不下别人。
“怎么,词穷了,你不是挺能犟嘴的么?”他好似要挑起我的怒意,我没反应,反正他去陷害张家与我无关,我的心也不会因为他的言语而把吴耽踢出去,我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太难堪。
“你随便怎么说,除了你同意离婚外,我没有其他想同你说的。”
我的话果然激起精灵豆的情绪,他猛地一拍喇叭,车子呼啸向前。
当我重新见到张列星时,他一如往常的潇洒,只是,青春的嚣张已经不现,反而透着些颓废的乖张。
“应惜,你来了。”他面对着我站在窗前,正午的阳光围绕着他,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他见我眯着眼瞧他,回身把窗帘拉上,站在薄纱窗帘后向我招手。
我步入房内,精灵豆跟进,身后的看守将门关上。
“应惜,过来……”张列星伸手向我,如同当日躲在窗帘后暗自垂泪的我。
我正要举步过去,精灵豆一把攥紧我的胳膊,“不许过去。”他明确警告,我回首看他,抿紧嘴巴的豆子,豆子眼里全是冰冷。
我甩开他,转向窗帘后的张列星道歉,“对不起……”
就算抓不到精灵豆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我可以肯定整个事件是精灵豆早有谋划的,我必须向张列星道歉,他的心动是无辜的,我必须给喜欢我的人以尊重,不管他是为何而对我心动。
“应惜,你没必要的。”张列星摆弄着窗帘上的流苏,狠狠的扯断,“其实,我也是罪有应得,毕竟我觉得你很有趣,傻乎乎的有意思,想要戏弄一下你,结果我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反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我听着他的话一阵心酸,“不过是别的地方呆一阵子,迟早你还会回来的,没必要这样消极。”
“消极?哈……”他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住摇头,“应惜,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只是后悔被人设了套还不知道,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让他人坐得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