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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亦疏和冉吟怀离了酒肆,继续向山中进发,行过十余里,来到一处泉水之前,泉旁早有两人,其中一个坐在四轮车上,可见其双腿尽折,行动不便,另一人则是他的随从,此时主仆二人正在对话。
只听那断腿男子说道:“中原美景颇多,风土人情也与关外不同,实是繁华的多。”
随从却道:“我倒更喜欢咱们那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断腿男子说道:“你来中原时日尚短,呆的久了,自会知道这里的好处,人美景美,岂是塞北荒芜之地可比。”
随从又道:“咱们家立于草原之间,平日里雄伟霸气,若是赶上狂风暴雨,万里阴沉让人胆战心惊,天地间只剩咱家偌大的石堡,更让人望而生畏,这等奇景只怕中原是没有的。”
断腿男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随从却继续说道:“至于说人美吗,中原可就更比不上咱家了,当年咱家小姐独闯中原,美名动天下,引得多少英雄心驰神往,为了见小姐一面不惜万里前来,还有豪掷千金者更是数不胜数,当年家主为了挡住那些求亲者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还有那些文人墨客,全都不吝笔墨,极尽赞美之语,这等景象,除了咱家小姐,又有谁能达的到?”
听到此处,断腿男子却道:“小妹她确有沉鱼落雁之姿,更有闭月羞花之貌,只可惜遇人不淑,当初若能寻个青年才俊,郎才女貌,方成佳话。”
随从说道:“这世上的男子哪个配得上咱家小姐,无不黯然失色。”
“神仙眷侣还是有的。”断腿男子眼望前方,正是卓亦疏和冉吟怀走来的方向,不禁说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随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男一女联袂而来,那男子生的丰神隽美,眉目间自带三分风流,满脸轻佻之色,桀骜之气毫不内掩,而那女子花容玉貌,眉目如画,一颦一笑自带三分妩媚,双眸神色流转,不时的看向身边的男子,全心全意都在他一人身上,这二人走在一起,当真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
断腿男子眼现羡慕之色,不禁出言说道:“荒山野岭,得遇良人,当真荣幸之至,还请两位赏脸停留,与在下共饮一杯,如何?”
卓亦疏向其看去,只见那人仪表堂堂,虽双腿尽断,但脸上毫无自卑之色,反而气质雍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不禁生出好感。
卓亦疏虽不知他是敌是友,但对方既然出言相邀,岂有不去之理,莫说不知对方的来历,就算对方是生死仇敌,卓亦疏也是全然无惧,似他这般桀骜之辈,最喜去闯龙潭虎穴。
只见卓亦疏迈步而去,冉吟怀跟在身旁,一行一走都似画中眷侣,断腿男子看的心神愉悦,不免赞叹,一旁的随从虽然刚才还在说中原之地的不好,但此时却也闭上了嘴巴,心中暗道:我家小姐美貌无双,可与眼前这人也不过平分秋色。
冉吟怀是绝色美人,所过之处见惯了别人的目瞪口呆,此时也不以为然,只是时不时偷眼去看卓亦疏,眼中尽是柔情。
断腿男子挥了挥手,随从便即取出一壶酒来奉与主人,断腿男子接过美酒,笑道:“在下久居关外苦寒之地,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偶然见到两位,只能以家中酿造的清酒聊表心意。”
冉吟怀上前接过酒壶,笑道:“我家公子最喜饮酒,阁下此举可谓正中下怀。”
说着话将酒壶交给卓亦疏,卓亦疏微微一笑,取来痛饮一口,这酒辛辣无比,入喉时如利刃一般,流到胃里更似火烧一般,远比一般的美酒要更烈。
酒入肚中,卓亦疏不禁赞了声‘好’。
断腿男子笑道:“公子好酒量,在下佩服。”
卓亦疏笑道:“好酒。”
那随从道:“这是我家上好的烈酒,平日里只拿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这次我家大爷说中原之中多豪杰,必能结识英雄,所以特地带来的,这位公子可是第一位喝到这酒的。”
断腿男子挥手笑道:“一坛劣酒而已,何足道哉。”
正说到这时,又听得远处有人疾来,只见一队人马赶至此处,为首一人向断腿男子喝道:“终于找到你了,小子,这回看你往哪跑。”
此话一出,不待断腿男子回话,他的随从却是先到:“你这走狗当真是不会说人话,我家大爷什么时候跑了?这不是在这等你呢吗。”
那人冷笑道:“是要留在这里受死吗?”
断腿男子哈哈大笑,丝毫不惧,而是说道:“就凭杨国忠还杀不了我,我能搅了他那劳什子选官,就不怕他来寻衅。”
彼时杨国忠专权误国,任免官员只凭他一人喜好,朝中官员虽然不悦,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时任左相陈希烈唯唯诺诺,更不敢忤逆杨国忠,更有玄宗宠信,是以杨国忠嚣张跋扈,只要他看重的人就能委以重任高官,他看不上的,就算才高八斗也不能入朝做官,为了糊弄玄宗帝,杨国忠还依照旧历搞了个选官制度,看似公平,实则只是徒有其表,到底还是杨国忠一人说了算,可谓是将任人唯亲发挥到了极致。
对于这些,卓亦疏早有耳闻,却不想眼前这个残疾男子竟然直接搅翻了杨国忠的选官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追击而来的自然都是杨国忠的手下,意欲捉拿断腿男子,此时眼见己方人多势众,心下更加无惧,为首那人又道:“选人授官乃是国家大事,你无理搅闹,实是误国误民,今天我来拿你,就是为了以振朝纲。”
断腿男子闻言大笑不止,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话,便即说道:“国家大事?哈哈,杨国忠任人唯亲,选的人要么是他亲戚,要么是贿赂了他钱财的人,哪个是有真才实学的?”
为首那人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只听断腿男子又道:“今日我得遇高人,心情甚好,不想多造杀孽,你们识趣的就赶紧滚远些,要是惹恼了我,大爷不在乎将你们碎尸万段。”
断腿男子虽然身有残疾,但豪气不减,丝毫不将眼前的朝廷鹰犬放在眼里。
领头的官兵大怒,登时举刀砍来,断腿男子寒声道:“找死。”
一语言毕就要动手,却忽见一道剑气袭去,竟然后发先至,快自己一步疾射而出,然后听得数声惨叫,再看去时,此来的官兵中已有四五人倒在地上,皆被一剑封喉。
断腿男子忙转头看去,只见卓亦疏站在那里神色不改,仍是满脸轻佻,并且开口道:“杨国忠的走狗也敢在我面前乱吠,当真是嫌命长了。”
卓亦疏拈花剑气有意避过了领头那人,否则他又怎能逃得过去,饶是如此,却也将他吓得冷汗直流,知道自己是遇见了武林高手,今日要想留得性命恐怕不易,念及于此,心中惊惧更甚,但见卓亦疏满目轻佻,身有桀骜之气,便知若是求饶必死无疑,要是能强硬一些或许还能留得性命,心念至此,领头人便即强装镇定,说道:“阁下又是谁,敢来管朝廷的事,就不怕朝廷怪罪吗?”
可卓亦疏根本就不理他,而是转头对断腿男子说道:“阁下既然请我喝酒,那我无功不受禄,替你打发了这些宵小。”
断腿男子闻言哈哈一笑,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领头那人眼见于此,便知卓亦疏丝毫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下不禁恼怒,却也不敢明言,只得暗道:我们一拥而上,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将我们一口气全都杀了,我趁乱逃走,回去禀于杨大人,再带高手来,自能将其一网打尽。
一念至此,领头人便即喝道:“既然阁下不肯通报姓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啊,将这些乱党全部拿下。”
一众官兵虽然心中惧怕,但毕竟己方人多,是以胆气略壮,当即一拥而上。
卓亦疏轻笑一声,纵身上前,只见他身若游龙,掌中发出剑气,凌厉无比,对方虽人多势众,但却对他无可奈何,一时间惨叫连连,全都敌他不过。
断腿男子见此却是心中惊愕,暗道:这人年纪虽轻,但剑法超群,更可以掌化剑,当真是世所罕见。
而另一边,官军领头人眼见卓亦疏如此厉害,只凭一人之力就杀的己方哀嚎惨叫,心中不禁惊惧,当下也再顾不上别的,转身就跑。
余下几人眼见头领跑了,哪还有胆量再斗,纷纷转身就逃。
卓亦疏本不屑追击,只道穷寇莫追,哪知忽然飞来数支飞箭,竟在瞬间射死数人,自是庄修平来了。
庄修平提着硬弓走来,沉声道:“你们这些宵小之辈,竟敢跟我家公子动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领头那人惊惧交加,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这时却听卓亦疏说道:“算了,一群鼠辈而已,不必为难。”
庄修平得令,恭敬退到一旁。
卓亦疏又对余下众人说道:“你们回去向杨国忠说明白了,今天与他作对的是卓亦疏,他要不服,随时可来找我寻仇,我随时奉陪。”
一语言毕,卓亦疏再不屑多言,身旁的冉吟怀喝道:“我家公子放了你们,还不快滚。”
庄修平冷哼一声,也道:“滚。”
一众官兵没想到自己竟能捡了条命,当下连连磕头作揖,然后争先恐后的逃走了。
断腿男子不禁向卓亦疏看了一眼,暗道:这人武功奇高,而且手下还有这等奇人异士,当真是不容小觑,也怪我久不来中原,竟然不知中原武林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年纪轻轻如此桀骜不驯,当真是人中翘楚,比之当年那人也不遑多让,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这江湖,终究是这等人物才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