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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清晨。
莫念别院迎来第一位客人,是宋媛。
这也是宋媛从离开临海到回到临海,两人正式第一次见面。
开门的是莫念,那扇门缓缓打开,入目便是宋媛狼狈又憔悴的颜。
下一秒莫念被她失控的抱住,耳边是她压抑的痛哭:“莫念……莫念……”
应是过于悲痛,导致她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就算她说出来莫念也听不完整,因为她的声音已经哑了,她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没什么安慰的话好给宋媛,她站在那里任宋媛抱着,承受她无法掩饰的悲伤。
怎能不悲伤,她爱了那个人一整个青春,如何才能不悲伤?
大门不远处站着潘时,他不是不知道宋媛心里藏着一个人,但也是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她心底的那个人是那个叫慕远的男人。
从晨光熹微,到日光渐盛,莫念也不知道宋媛到底哭了多久。
后来她听见宋媛用嘶哑的声音对她说:“我恨莫小静!”
那时她眼底迸发的是无尽悲伤,与绵绵恨意。
“他没做完的事,我替他做!”宋媛转身脚步坚定的往外走。
莫念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她轻声说:“不,你不能。他,不会愿意你成为第二个慕远。”
宋媛回身红肿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嘶哑着声音叫嚣:“可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了,许佩文都还没死!她还没死!”
“有时候活着,可能比死更痛苦。”莫念迎着日光眯眸,清淡的声音说:“昨晚我给你发过一封邮件,你回去看一看。”
“莫念!”她太平静了,这份平静是宋媛不能理解的。
她现在哪有什么闲情,去看邮件呢?!
莫念偏头坚定的目光看向她说:“你一定要看。”
宋媛怔了下,恍恍惚惚的点头:“好,我现在就回去看。”
她转身离开,莫念重新关上那扇门,大门外陆续用来了记者。
有记者举着话筒问莫念:“莫总,莫二小姐说这次的失火事件,是您一手安排,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
莫念平平静静的锁了门,清冷的语气说:“诽谤,诬陷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诸位若实在想知道我的答案,我可以安排我的律师,直接与你们面谈。”
那人一怔,似是不敢再随意开口。
守在门口的付安发现异常之后,立刻带着将门口的人‘请走’。
莫念锁好门,转身一步步往客厅走去。
大门口站着陆景萧,待她走近,男人给她递了一双鞋说:“吃饭吧。”
“好。”
她换鞋时,陆景萧去厨房端了早餐出来。
开饭前他问:“妈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询问我们是否要回浣花小筑。”
莫念拿着勺子的手一紧,她没有开口。
她现在只想清净。
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男人叹息说:“我拒绝了,等……慕远葬礼之后再说。”
莫念点了点头,她这个样子回去老太太免不得要跟着操心。
还是不回去的好。
她舀起一勺稀饭往嘴边递,似是太甜了,她忍不住皱眉。
“不好吃?”陆景萧及时问了句。
莫念摇头咽下去,又舀了一勺,但这回是真的有些难以下咽了!
她搁下勺子,捂着嘴巴匆匆往厨房去!
陆景萧皱眉跟上。
莫念吐了。
男人皱眉走过去,拍着她的背问:“怎么了?”
好在吃的不多,她这波呕吐来的快也去的快。
她接过他递来的干毛巾擦干净嘴巴说:“没事。”
男人皱眉:“叫陈墨来看看。”
“别叫。”莫念拉住他的手说:“我没什么大碍,别惊动了老太太,回头再跟着操心。”
男人皱眉:“那我陪你去医院。”
“还不是一样。”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万人瞩目,若是去医院还不如叫来陈墨。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陆景萧忍不住皱眉。
莫念被他扶去沙发坐下道:“应该是出差时受凉了,没大碍。”
出差?
那都是前几天的事了,她竟难受了这么多天,一次也没跟他说?!
这人站在她身边,看她的目光有些沉。
莫念知他有情绪,她伸手抓着他的手晃了晃说:“家里药箱里应该还有感冒药,你去帮我看看。”
她今早起来这脑袋也越发昏沉,确实是有些流鼻涕。
陆景萧皱眉说了句:“再睡一会儿,药不能乱吃。”
医生都没去看,怎么能乱吃药?!
“躺着别动,我去倒杯水。”
“好。”
莫念蔫蔫应了声,松开他的手。
男人暗暗叹息一声,转身去厨房,再等她倒了那杯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景萧皱眉,转身拿过薄被帮她盖上。
确实也该睡一觉,昨晚他在她餐点里加了少量的安神助眠的药,即使如此她还是到深夜才勉强睡着。
陆景萧转身走回餐桌,一个人的早餐是无趣的,可他吃着那碗粥,并未觉得和往常有什么太大区别啊。
应该不是因为这碗粥引起的呕吐才是,再怎么样他的厨艺也不该下降的那么厉害?
男人偏头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女人,皱眉想,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大约饮食也会变得极其挑剔?!
慕远的葬礼,安排在4月17日,距离他出事后的第四天。
案子已定性了,是慕远蓄意纵火。
这些年但凡说到慕远,众人难免想到莫念,加上有人故意引导舆论风向,莫念这几天少不得要占据头条新闻。
但她现在哪有功夫管这些,她得安排慕远的葬礼,如今他这么一去,他和慕宁的身份终于能够调换了。
所以此次,莫念不仅要操办慕远的葬礼,还要安排先前慕宁墓碑的更名事宜。
这场葬礼,她是已慕家兄弟妹妹之名操办的,所以即使慕远此次顶着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即使莫念自己也还为从众人眼中的‘指使者’洗脱嫌疑,也不影响前来吊唁宾客众多。
毕竟,她除去是莫氏掌舵人,还是陆景萧妻子。
其实这局面有些超乎莫念预料了,毕竟他是那么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她本不是让这么多人打扰了他的清净。
但宋媛说:“只要是你安排的,怎么样他都会喜欢的。”
莫念听了也就释然了,她说的没错,他会喜欢的。
应付完了一波吊唁宾客之后,张谦转着轮椅来到她面前说:“许佩文已经昏迷不醒,她被大火大面积灼伤,眼下正处于高度危险期。”
高度危险?
莫念冷笑:“可她毕竟还吊着一口气。”而那些人呢?死了,都死了。
张谦听罢皱眉,低声说:“大小姐,不如我……”
“不行。”莫念沉声打断他说:“谁都不能轻举妄动,谁也不能再变成下一个慕远。让她活着,我要给她那些真相!”
许佩文说,当初是她父亲促成她成为莫名东的囚鸟,这话莫念不信。
当然,作为莫家人,她虽对莫名东了解不深,但他也不应成为许佩文口中那个‘杀人凶手!’。
“是。”
张谦应了声转着轮椅离开。
大门口不远处,一行三人赶来。
“景萧,念念呢?”练束梅坐在轮椅上看着陆景萧一脸担忧的问。
练束梅虽说之前为了那两瓶药在生莫念的气,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到底还是关心更多。
男人微微偏头,然后便见莫念已快步朝着他们走来。
“妈。”莫念蹲在练束梅面前,有些歉意道:“还麻烦您跑这一趟,我实在是不应该。”
“说的什么傻话。”练束梅抓过她的手,有些心疼道:“不伤心啊,我和萧儿都会陪着你的。”
这孩子太苦了,先前是莫振海,后来是莫名东,如今又是慕远,她在这世上还剩下什么亲人?
练束梅想到这里,对莫念只剩下无尽心疼。
老太太的这份关怀,莫念感受到了,她红着眼睛点头:“好。”
“不哭,不能哭。”练束梅摸着她头顶轻声说。
怕莫念落泪,她若落泪,她怕也要跟着掉泪了。
莫念没哭,今天这样的日子已经不适合掉泪了,也许现如今的结局,对他来说……亦是一种解脱。
慕远的尸身是在运回时,已经火化的。
葬礼程序从简,告别程序之后,就是入葬。
入葬之后,那些人陆续离开,宋媛是在众人与他道别之后,才过去的。
今日她带来了那日他留给她的那封信,她将那封信逃出来当着莫念的面点燃焚烧殆尽。
至于信中内容,她不提莫念亦不问。
烧完了那封信,宋媛起身看向她笑道:“我走了。”
擦身而过之际,莫念抓住她手腕轻声说:“宋媛,人要学着往前看。”
“嗯。”宋媛笑笑,这场葬礼她全程没有再掉一滴泪。
但却在离开时,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的那些过去啊,是该随着他的离开一并埋葬了。
如同他在信件中所说的一般——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生活,忘掉我,拥抱那个能让你快乐的人。
人生短短数十载,快乐远比痛苦来的重要。
你要学着快乐。
深呼吸,宋媛带着那些眼泪迎光而笑,她想她会快乐的。
一定会。
因为练束梅还未离开,担心老人家累到,莫念是不能在墓地逗留太久的。
回去时是莫念在推着练束梅,老太太拍着她的手说:“先去陪我吃点饭。”
她见莫念忙了一天,这气色委实算不得好。
“嗯。”莫念不饿,但她不吃老太太总要吃的。
餐厅.
是陆景萧点的菜,几乎都是按莫念口味安排的。
她进来食欲不好也就算了,食量也很小,常常吃了没几口就对他说饱了。
陆景萧心里着急,计划着慕远葬礼后就带她去医院瞧瞧。
就算是感冒,也不至于拖了这么多天还没好。
莫念是真的不想吃,但眼下老太太在眼跟前,她能怎么办?
不吃也得吃。
偏生陆景萧还不断往她碗里夹菜,她觉得这人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最近胃口不好。
莫念吃的太慢了,她的心不在蔫连练梦怡都看出来了。
她不由小声说了句:“表嫂近来是不是悲伤过度了?”
这话说的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重,练梦怡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搅着手帕惶惶低着头。
练束梅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没事,吃饭。”
这时候,最后一道虾上桌了。
陆景萧顺手给莫念剥了一只递过去,而后……而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莫念已匆匆扔掉筷子,捂着嘴巴往外面走。
“怎么了?”练束梅和付之宜都不由惊到了。
反倒是陆景萧似是习以为常了,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头外,不见丝毫异常。
练梦怡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而后她眉心微皱了下。
只听练束梅催促付之宜:“还愣着干什么,快跟去看看啊!”
“哎!”付之宜应了声快步往外走。
陆景萧擦了手,也跟着过去。
练梦怡推着练束梅跟在后面。
卫生间内。
莫念又吐了,她这次呕吐不同之前,之前或许是因为东西吃的少还好一些。
今天这场面对于陆景萧来说,是真的有些触目惊心了!
男人越过付之宜走过去,拍着她的背一遍帮她顺气,一边问:“还好吗?”
莫念不好,她吐的都快肝肠寸断了怎么可能好?
但现在练束梅就站在身后,她不能说不好。
付之宜满脸震惊的看了一眼练束梅,练束梅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对视一眼,付之宜已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练束梅不问莫念,她问起陆景萧:“念念,她这情况多久了?”
“一周?”具体时间陆景萧也是不确定的,只记得她先前跟他说过是出差那段时间的事。
“看医生了吗?”练束梅眼睛发亮的看着莫念。
也不知是不是莫念的错觉,总觉得老太太这目光太怪异了,她都吐成这样了,她和付姨怎么在笑?
陆景萧也觉得老太太这表情不对,他微微凝眉说:“还没去。”
先前是他考虑她的心情,一直迁就她。所以这去医院的事,才耽搁了。
老太太气的抬手拍他:“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怎么能如此大意,快!去医院,赶紧去!”
说的都是些责怪的话,但老太太分明在笑啊。
就连付之宜也在笑:“是该去瞧瞧。”
这两人今天委实奇怪的很。
其实就算老太太不说,陆景萧今日见了这场面也是一定要带莫念过去看看的。
“快,快走!”老太太拉着陆景萧的手喜笑颜开的催他。
她们这样,只会叫莫念紧张。
陆景萧也紧张,所以他拽着莫念的步伐难免快了点儿。
付之宜见状赶紧说道:“哎呦,景萧你慢点儿!你步子不能那么快!”
陆景萧这眉皱的更深了,付之宜索性从她手里接过了莫念说:“我搀着念念走。”
练束梅坐在轮椅上,笑的眉眼开花:“现在就去医院,马上联系医生!”
“不用那么急。”莫念说:“我和景萧去就行了。”
“哪儿行,这男人就是粗心!”付之宜笑嗔了句:“我和老太太陪你们一起。”
这时练梦怡开口说了句:“表嫂刚刚吐成那个样子,我还是先叫服务生第一杯水过来让她缓一下吧。”
练束梅听着直点头:“对,对!你快去!”
练梦怡笑笑撰着那只帕子去找服务生,陆景萧接过练束梅的轮椅推着老太太回到包间。
进去之后他问莫念:“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吃东西?
莫念现在哪儿听得这个词,一张脸顿时就白了。
练束梅心疼的直叹气:“算了,不吃了,等去了医院再说吧。”
陆景萧听着眉心拢起,再看老太太和付之宜的神色,分明还是带着笑意的。
她们这是都在笑什么?
片刻后练梦怡端着一杯水回来了,她亲自递给莫念体备至道:“表嫂,喝口水缓一缓。”
莫念没接,是付之宜替她将那杯水给接了过来:“喝口水,我们去医院瞧瞧去。”
“好。”这趟医院之行横竖是躲不过了,莫念接过那杯水喝了两口。
付之宜赶紧又接了过来放在一旁笑道:“这就走吧。”
练束梅被陆景萧推着走去前面,练梦怡跟在最后,她娇柔的问道:“这个点,医生怕是都下班了吧?”
“总有值班的。”付之宜回了句,眼尖的提醒莫念:“小心台阶。”
莫念只觉得,付之宜这是有些小心过头了,搞得她像真的病的很重似的。
练束梅是铁了心要带莫念去医院,谁也拦不住。
来时,她和付之宜和练梦怡同坐一辆车,现在去医院也还是这么安排。
付之宜眼明手快的将莫念扶去了车上,陆景萧推着练束梅去她们那辆车。
陆景萧提议道:“您今天累了一天,不如你和付姨先回去。”
“回什么啊!念念这样,我不跟去看看能放心?!”练束梅说着拍了怕他手背又道:“这要是医生说她是……”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又喜上眉梢:“算了,等到了医院再说。”
有些话,还是让医生来说更准确一些!
陆景萧见她这样,不由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啊!”老太太轻拍了下他手背,看着前面的付之宜叹息道:“男人就是粗心!”
就连她这个,在她眼中一向细致的儿子在某些时候也不能幸免。
“可不是。”付之宜笑着附和一句催促陆景萧:“快去照顾念念吧!也别跑远了,就在这附近找个医院看一下。”
这两人神神秘秘的,陆景萧见是问不出什么问题来了,索性不问了。
关了门往莫念车边走去,等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副驾驶上的人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陆景萧皱眉,她最近这精神是真不大好,是该去医院看看。
早该去医院瞧了,他就不该惯着她。
老太太她们那辆车开在前面,眼下还没进入临海城中心。
但老太太心急啊,哪里还能等到回城?
车开了十多分钟后,在郊区一家医院停下了。
停车时莫念醒了,付之宜已推着练束梅等在车门边,她松开安全带下来要去帮忙。
付之宜轻轻抚开她的手笑说:“不要你帮忙,你走你自己的。”
莫念笑笑,心里直想叹气。
这人果然不能生病,生了病就是个废人了…
进了医院,付之宜催促陆景萧去挂号,练束梅紧着接了句:“挂妇科,别挂错了!”
妇科?
别说陆景萧惊了下,就连莫念自己也惊了下!
老太太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陆景萧却好似被这话给提醒了,妇科,是妇科啊!男人心跳一下子失常!
他在导医台询问了几句,但眼下只有值班医生的号。
片刻后那人拿着挂好的号,朝着莫念走来,他看她的目光越发深沉也越发亮的厉害。
练束梅催促道:“快,萧儿你和念念一起去!”
莫念惧怕看医生,她是被那人一路拽去医生办公室的,男人手心的温度烫的她心慌。
办公室里是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看着异常出挑的一男一女问:“什么症状?”
“呕吐,疲惫。”陆景萧答的简洁,这简短的回答里,不难听出他的心急。
莫念只觉得这人将她的手抓的……有些过于紧了,他怎么好似比她还紧张。
医生微微点头问:“结婚了吗?”
“我是她丈夫。”
那人不等莫念开口,直接又答了。
那医生看他一眼挑眉:“没问你。”
这……尴尬了。
医生又问:“避孕了吗?”
“这两个月没有。”还是陆景萧给答了。
“我没问你!”
这……这人今天怎么回事,他怎么如此不稳重。
莫念轻咳道:“这一个多月……没有。”
那医生抬眸看了一眼站着的男人,那意思像是在说:看吧,你太太和你的答案不一样。
这……很尴尬。
医生记录完毕又问:“上次月经什么时候。”
莫念迟疑片刻说:“3月7号。”
这话说完,莫念只觉得那人握着自己的手更烫了。
她哪儿知道,四月份7号那几天,她本该来例假的日子她和张谦正好出差在外地。
他……他一直以为她例假已经来过了啊!
原来,原来……没来啊!
“先去验个血吧,等我看了结果,再决定是否要做其他检查。”
陆景萧结果那张化验单,拉着她往外走。
等在外面的练束梅和付之宜更是满脸的期待的看着他们,莫念这会儿总算是知道她们这一路在笑什么了。
她不看她们过于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好意思看。
陆景萧这会儿也在笑,他那眼睛就没离开过莫念身上,那人紧抓着莫念的手说:“先带她去验个血。”
“好,好,好!”练束梅听得直点头,一连三个好。
莫念红着脸,由着那人牵着她往化验区走。
陆景萧这一路都在笑,交钱时在笑,和护士交谈时在笑,她抽血时他也在笑,他笑的眼睛都眯了。
总之,他就没有不笑的时候。莫念可真是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平时那般成熟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了。
等化验结果的时候,那人蹲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深邃的眸总是若有似无的瞟向她小腹。
本就是出挑的人,加上他今天脸上的笑容实在有些过多了,引得经过的肖士都在朝他们看。
他自己被人看也就罢了,她可不想和他一起做样板墙被人盯来盯去!
莫念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你快别看了!”
“我再看一会儿。”这人拿开他的手,紧紧抓在手心,眼底的流光都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他抓着她的手笑问:“没有吃药,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是他知道她没有吃那些药,兴许早就往这方面想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总觉得没那么快才对,兴许……不是呢?”
毕竟,她也不是没有过例假推迟的状态。
男人起身挨着她坐下道:“不是也没关系,无非就是早一点晚一点,你先生还等得起。”
当然若是话,那就更好。
十五分钟后,练束梅和付之宜到底是等不及追过来了。
第一个去拿结果的是付之宜,都是过来人,这些简单的化验单还是看得懂的。
目光一扫,落在结果那一栏——阴性。
付之宜眉心控制不住的拧了下,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