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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静瑶姐。”穆筠之低眉顺眼地答道。
谢静瑶轻轻晃悠了一下自己的二郎腿,摇着食指道:“不不不,你别急着谢我,我可没说原谅你了,我只是让你抬起头来而已。”
穆筠之浅笑:“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消气呢?”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谢静瑶突然站了起来,脸凑到了穆筠之面前,就像在化妆间里穆筠之对她那样,小声而狠厉的耳语道:“我从来没被人打过耳光,所以,我要你加—倍—奉—还—”
穆筠之并没有感到意外,在烂尾楼里的时候,谢静瑶也说过同样的话,这个记忆已经深深刻在了脑海里了,睚眦必报本就是她一贯的脾性。
谢静瑶也没有多作犹豫,退后两步,铆足了力气连着扇了穆筠之五下。清脆的巴掌声居然还在安静的客厅里产生了嗡嗡的回音,也是很厉害了。
在第三下时,穆筠之就站立不稳,已经跌坐在地上了,谢静瑶是抓着她的头发,像拎着一颗胡萝卜一样完成了最后那两下的。
嘴唇当即就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穆筠之咬紧了牙关,没有喊痛也没有求饶,更没有大声地向辛子煜呼救。
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也就不需要谁来救,谢静瑶不过是想宣泄自己的怒火,那就让她彻底释放出来好了。
剧烈的疼痛感不断地传导到中枢神经,刺激着穆筠之的大脑快速地运转起来,一个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型,并且越来越清晰。
看着地上那个头发散乱,因脸颊红肿而变得有些丑陋,比自己下午的样子惨了数倍的女人,谢静瑶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跟辛子煜告了别之后,就这么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公寓,像前几次一样,骄傲得像一个至高无上的公主。
良久,穆筠之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先去了厨房冰箱找冰袋冰敷一下,起身时,腰间装饰用的珍珠断了线,有两颗堪堪滚落了下去,在地毯上轻轻滚了两圈,就停了下来,她一把把剩余的两颗也拽了下来,连着地上的那两颗,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回房间换上了丝绸睡衣,穆筠之将黑色裙子揉成一团,也将它捐献给了垃圾桶。
桶盖盖上的前一刻,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其实她还挺喜欢这件的。
当辛子煜推开二楼卧室门的时候,穆筠之正坐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一个冰袋捂在两个脸颊上,盯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穆筠之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道:“我没事。”
嘴被两个冰袋挤着,说出的话也有些含混不清,可辛子煜也听明白了,即使没听明白,穆筠之那毫无波澜,平静得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已经把所有的讯息都表达了出来:她不需要关心,不需要慰问,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鼓了半个小时的勇气,瞬间就消散殆尽,良久,他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退出了卧室。
回到书房,辛子煜颓然地倒在椅子上,一闭上眼,耳边就不停地响起那无比清晰的打耳光声,四周的墙壁就像一个天然的扩音器,将这种声音扩大开来,一下又一下,肆意地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拉开左手边的抽屉,里面是一根支离破碎的签字笔,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那是他为了控制住自己要拉开门冲出去的冲动,硬生生折断的。
他突然觉得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对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结果。
他一直都在介怀穆筠之当初的选择,在他眼里,那是对他最大的不信任,她明明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她明明可以不用以身犯险的。
失望和自尊相互交杂着,让他不允许自己开口去询问她那四十八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要让她主动来找他,找他哭诉,告诉他,自己不该离开他,自己错了。
可一次又一次,她就像游乐园里的小丑,无论被怎么推搡嘲笑,那一个大到吓人的笑脸始终不曾落下。
辛子煜感到更加生气,如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不断的加重筹码,发誓非要赢下这一局不可。
他开始对她鸡蛋里挑骨头,还抓住各种机会羞辱她,甚至纵容谢静瑶撒这种无聊的谎去刺激她。
对,是撒谎。
昨晚他是和谢静瑶在一起,但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白新宇和柳仕君他们也在。
在柳仕君的家里,一帮人借着单身派对的名头,不停的灌他酒,而他也一反常态,统统来者不拒,直到眼前的世界变得飘忽扭曲,天旋地转才罢休。
最后是大龙把他扛进了柳仕君家的客房,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只记得自己死死地抓住了大龙的手。
他辛子煜向来是一言九鼎,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更加不会趁酒乱来,谢静瑶对他的帮助,他可以用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方式去回报。
果然,在谢静瑶亦真亦假的挑衅下,穆筠之终于沉不住气失了控,他心中暗喜,但仍觉得还不够狠似的,又亲自添了一把火,强逼着她去给谢静瑶道歉。
他想,这一下,她总是忍不了了吧。
直到她用脸默默地接下了那五个巴掌,他一直在等她开口喊他,只要喊一声,他马上就会冲出去。
可直到谢静瑶进来跟他告别,他都没有听到穆筠之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有多么荒唐可笑。
谢静瑶站在书房门口,她脸上带着一丝不安,试探着问他:“我这样做,你不会怪我的吧?!”
他也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答道:“是她动手在先,你今天也累了,我让大龙送你回去休息吧。”
谢静瑶走了之后,房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不知道是不是书房的门隔音效果太好,他听不到一丁点动静,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脑海中把所有的借口都找遍了,却没有一个能说出口的。
半小时之后,他烦躁的把椅子往后一推,大步走出了书房门。
老子想去看她就去看她,不需要什么狗屁理由。
他如愿看到了,她正乖乖的抱着冰袋在敷脸消肿,乌青的嘴唇被两只手挤得微微嘟了起来,有点像兔子。
但她的眼神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疏离,没有任何感情,像一根尖锐锋利的针,一下就戳爆了他所有的勇气。
辛子煜躺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圆环吊灯怔怔的想,当初的木小竹,是不是真的已经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