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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耀祖直接拿起拐杖毫不客气地戳向秦子豪。
怒斥道,“什么妖怪?你这当二哥的怎么说话的?”
躲闪不及,又被戳了一下,秦子豪苦着一张脸哀怨,“爷爷,我错了!别打了,当着这么多人,你也给我留点面子!”
一旁的秦瀚文也有些懵,其实也是抱着想让周雅丽解疑的想法,开口解释道。
“那才那个胡主管拿出借条来,说上面借了五百万,到了白谨言的手里攥了几分钟,借条上就变成了五万了。”
“啊?”周雅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在得到周围人的肯定的时候,周雅丽也愣了。
胡主管巴巴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像是泼了彩墨,五彩缤纷!
今天就是看着有这么多的记者和上流社会的人在场作证,所以他才敢把借条的原版拿出来。
以防别人再说他作假。
可是明明五百万的借条怎么转眼就成了五万了?
他不甘心,想拿过借条看个究竟。
谁知,白谨言却一抬手,将借条撤了回去。
“好了,这张借条就放在我这里吧,反正一会儿我就会把钱拿给你。这样我们之间的账就两清了!”
胡主管:“……”
两清?怎么就两清了?
秦傲寒看着白谨言,表情有些难以描述,唇角的弧度一直被强压着。
他转头让蒙荣拿过五万块钱的支票给胡总管。
胡总管拿着五万块钱的支票是一脸的懵逼。
他咽了咽口水,简直欲哭无泪,“你们这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
明明是五百万好不好?
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谨言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怎么就无耻了?欠债还钱,五万块钱一分都不少,你难道还要让我给你报销来回的路费?”
“可白秀英明明欠的是五百万。”胡总管脸憋得通红,这让他怎么回去跟老板交代?
白谨言一抬手,清冷的说道,“可能你看错了吧。胡总管,这张借条我会交给律师,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可以和律师沟通。刚才在场的记者也将那张借条拍到了,你可以去他们那里求证。”
“我……你这是……”胡总管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才他把借条给了台上的女人,可是也没见她做什么啊,怎么一转身,借条上的内容就变了样了?
是不是见鬼了?
可是事情到了这份上,他也只能认栽,“行!我回去给老板复命后再说吧!”
也顾不得别的了,他转头就走,找老板复命。
胡总管走后,吴燕秋的牙咬得紧紧的,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周雅丽笑着对秦耀祖说,“别说,这小丫头还真是机灵!”
秦子豪一脸不屑,“什么机灵,欠了钱还抵赖,多丢人啊!”
秦耀祖又一棍子戳了上去,“什么丢人?净在这里装大方,秦家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吃的用的享受的,都是你爷爷我奋斗一辈子得来的!你觉得给那个姓胡的五百万就不丢人了?”
周雅丽掩嘴笑着,颇有感慨,这样的秦耀祖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吧。
最开始认识秦耀祖,还是她在做电视台名人专访的主持人的时候,为了深入的采访这位珠宝帝国的帝王,她搜集了很多秦耀祖的资料,却发现他小时候其实家境非常贫寒,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小子。
从十三岁开始就出来混社会,在夜市摆过摊、到缅甸倒卖过矿石、还给人当珠宝设计的学徒,有几次在倒卖矿石的时候,还遇到过缅甸的佣兵,九死一生。
就是在这样艰难的生活中,他终于积攒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终于在二十岁开起了自己的珠宝店,之后,又不断扩大店铺的规模,逐步建立起秦家的珠宝帝国。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她是仰望的、崇拜的。他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但同时又小心多疑,将自己辛苦挣来的财富看得比什么都重。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只愿这么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不愿提及名分,让自己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好让他安心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儿,周雅丽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见胡总管悻悻而走,景依依坐不住了,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愧是市井里徐混,手段还真是了得!”
白谨言眉头一挑,“徐混?景依依小姐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身上哪点像?”
“哪点也不像!”立刻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小声附和。
景依依恶狠狠的瞪着会场里附和的人,扬着小脸,又颐指气使的质问白秀英,“白秀英!你说句实话,白谨言难道不是市井的徐混吗?”
她都快气死了,一次又一次让白谨言蒙混过关!
“依依!坐下!”景慕祥喝斥道。
此时,对于白谨言,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数不清的疑问充斥在他的脑中。
经景依依这么一提醒,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汇聚到白秀英的身上。
白秀英看向白谨言,脸上的神情非常复杂。
“我,我不知道。”
吴燕秋此时也不想再掩饰了,如果错过了今天的记者招待会,那么白谨言和秦傲寒的婚约就名正言顺,再也没法阻止了。
她不顾景慕祥不悦的目光,站起来,对着白秀英冷冷一笑,“怎么?白秀英,白谨言帮你还了钱,就这么把你收买了?你忘了之前给我说的了?”
白秀英目光闪烁,被质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关系。”吴燕秋冷冷一笑,对着场下记者说道,“各位记者,你们来听听这个。”
吴燕秋说完,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开启了功放功能。
瞬间里面的录音就传来了白秀英的声音。
“你不知道啊,其实白谨言是棚户区有名的徐混,除了上学不行,打架斗殴是样样在行,还被警察抓过好几次。后来,还认了棚户区附近的一个贼头当师傅……”
随着,录音的结束,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但也存着怀疑。
这真的说的是上面的这位温婉美丽的女孩?
吴燕秋放完录音,得意的看向白秀英,“你没想到,我会把你说的话录下来吧?你敢对所有人说,你说的都是假的?”
白秀英愤恨的看向吴燕秋,“你,你太卑鄙了!”
“我不是卑鄙,只是让大家看清上面这个景思思的真正面目。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有资格嫁入秦家?只有我们依依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真正有资格加入秦家的只有我们依依。”吴燕秋的样子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白谨言却笑了,不慌不忙的说道,“一段录音而已,你就想作为证据?”
“你还要什么证据?难道白秀英说的话,还不够证明什么吗?她刚才已经承认是她说的了。”吴燕秋气冲冲的说道。
“白姨,你刚才口中的人说得是我吗?”白谨言微微一笑,看向白秀英,可是秦傲寒却明显看到白谨言背在身后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白秀英一愣,眼珠子转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白谨言的意思。
她盯着白谨言看了好久,忽然,转头看向吴燕秋说道,“这些话是我说的,可是你断章取义,我根本就不是说的台上的景思思!”
像是早就料到白秀英会抵赖,吴燕秋并不着急,对着记者们说道,“究竟是不是,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说完她对着秦耀祖说道,“秦老先生,我这里有证人可以证明。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上来。”
秦耀祖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吴燕秋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如果他不让证人上台,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反而是证明了吴燕秋的话。
他看向秦傲寒,发现自己的这个孙子脸上倒是没有一点焦灼之色。
秦傲寒的心思,他这个爷爷怎么会看不透?
怕是不管这个景思思究竟是什么样子,他都会铁了心的娶她。
想到这儿,秦耀祖倒是释然了,反而非常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应对。
他板着脸,对着吴燕秋说道,“我们秦家的媳妇,当然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有什么所谓的证人你就都请上来。”
秦家的媳妇?
白谨言和秦傲寒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这是不是说秦耀祖已经承认了白谨言的身份?
吴燕秋只顾着心里的得意,当然没听懂秦耀祖话里隐含的意思。
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不多时,一个人高马大,黑黝黝的汉子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他一身黑色休闲衣裤,两只手腕上都缠着绷带。
白谨言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蒋黑子!
秦傲寒眉头微皱,眼中透着疑问。
蒙荣接着上前解释道,“主人,你忘了,他就是那次带人在棚户区闹事的蒋黑子。”
秦傲寒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蒋黑子被带进来,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就有些心慌。
当看到吴燕秋,立马凑了上去。
吴燕秋对着众人介绍道,“他叫蒋黑子,以前是棚户区商业街上的房东,对白谨言十分了解。”
转头,她又向蒋黑子问道,“你来说说,白谨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提白谨言,蒋黑子就来了劲,恶狠狠的说道,“那家伙,阴险狡猾,和我打了几次架,我都差点栽在他手上,不对,是我们差不多能打个平手,要是他耍赖肯定赢不过我!他是棚户区那片有名的徐混的,每次都带着那些刁民跟我对着干。”
吴燕秋得意的看着众人,“大家可都听见了?”
说完,她又向蒋黑子问道,“你能在会场里将那个人指认出来吗?”
“能!”蒋黑子磨着牙,“就算化成灰,我也能把他找出来!”
说完,他便在人群中搜索,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他却渐渐有些泄气了。
眉头紧皱,看向吴燕秋,不确定的说,“好像没有。”
本来吴燕秋还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一听蒋黑子这么说就慌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她化成灰也能找得出来吗?你再仔细看看。”
蒋黑子被说得有些难堪,又仔细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最后只能实话实说,“真没有!”
吴燕秋一下就急了,不管不顾的指着台上的白谨言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她?”
蒋黑子刚才没敢多看台上的女人,经吴燕秋一提醒,便又看了过去。
这么一看,他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眼睛越睁越大。
看到蒋黑子的反应,吴燕秋立刻追问道。
“是不是?”
蒋黑子这时摇着头,感叹道,“真美啊!”
“妈咪在问你是不是白谨言!”景依依忍不住着急的开口。
蒋黑子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景依依,忽然就乐了。
“你们开什么玩笑,白谨言是个男的好不好?你们都眼花了,台上的人明明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吴燕秋和景依依异口同声的说,几乎觉得蒋黑子是不是拿了别人的钱在胡说。
被这么质疑,蒋黑子心里很不高兴,拿了她们的钱,他怎么会说谎?
他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你们知道那个贼头严老鬼吧,我听说白谨言是他的徒弟。他可是从来不收女徒弟的,白谨言要是女人,怎么可能进得了他的门下?”
“你确定没说谎?”吴燕秋眼中都是怀疑。
蒋黑子有些不耐烦了,“我怎么说也是在道上混的,收了你的钱,我怎么可能再说谎?”
想了一下,他怕因此坏了他的名声,又补充说道,“你们不信可以把棚户区所有的老少爷们找来问个遍。要是白谨言不是男的,我就给他当孙子。”
白谨言:“……”
这孙子来得真容易。
秦傲寒:“……”
他才不要这种孙子!
吴燕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台下的记者有人低声讥讽道。
“这个景夫人为了嫁自己的女人,还真是费尽苦心,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法收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