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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卓南晚上回到别墅时,客厅里已收拾得整整齐齐,茶几上,那些小吃和水果已踪迹皆无。
叶婶说,言虎先生离开后,太太便没下过楼。
许卓南的心里,不知怎的就如同吃进了一个新鲜的柠檬。
“慎儿——”
“你回来了!”她抬起头,明灿灿地笑,“他今天真的来了哎,他叫言虎,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她那么肯定且殷切地望着,他否定的字眼实在无法出口。
“你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怎样才能说不能?
“他没有电话,只有一个邮箱,回头我写给你。”
“邮箱?也是,他那样的人,过着滚刀尖的生活,是不能随便联系到的……”
“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许卓南即兴编了一个故事,不过,他故意反转了人设关系,故事里,他救了言虎。
“原来,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哪!难怪你的邮件他会回复。……太好了!”
“慎儿!我是你丈夫!”
“啊?这有什么问题吗?你是不是怕我忘记了?”
许卓南顿了顿,“没有。”
*
雷慎晚翌日大早便拿了一封长达千余字的长信找到许卓南。
“慎儿!他……不识字的!”
“啊?”
“他们那种打打杀杀的人……可能没时间识字的……”
“哦。”
她闷闷不乐地走了,然后一天都没怎么说话。
如此几天下去,第四天的时候,“言虎”意外地出现了。
与“言虎”一起出现的,还有曾经出现在别墅的几位专家。他们都换了装束,看起来像“言虎”的属下。
“你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我了?”她仰着头,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微怔了一下,随即否认,“我今天不忙,不着急走。”
“真的吗?”雷慎晚闻听像是被注入了鲜活剂一般,异常的欢脱。
“言虎,你要来一杯咖啡吗?”
“言虎,我们可以去海边走走吗?”
“……”
她所有的语气都是请示的语气,但她请示完却根本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就自顾自的去执行了……
海边,她自顾自的在海边追着浪花跑。
回头,她看到“言虎”和一帮“属下”站在哪里,见她回头,他停止了与“属下”的交流,冲她抬了下手,一帮“属下”恭敬且尴尬着。
难道他们是要情景还原了么?
雷慎晚暗自琢磨着,直到“言虎”冲她大喊时,她还傻愣愣地站着。结果,她被一波淘气的海浪给偷袭了。
兜头兜脸的,海水弄得她透不过气来,还差点儿摔倒。
突然觉得被人兜住,有人拔去了她遮在额前的湿发,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水痕,“换气!”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人灿灿地笑着,一脸的明媚如三四月的旭日。
“快跑!”
他不由分说,拉了她便跑,留下了她一串笑声与惊叫声。
“回家换衣服吧!”
雷慎晚低头,衣服全湿了,贴在身上,她惊叫了一声,跳起来就欲捂着他的眼睛,“不许看。”
他全身僵硬着,哑着声音说,“你下来,我不看……”
她又惊叫着跳下来,双臂交缠捂着自己的胸前,同时转过身去……
可那湿了身的背影……
“你转过身去!”她叫着。
“咳咳——,好!”
她转过头来,他已转过了身,见他一边脱着衬衫,她又叫着,“你干嘛脱衣服?”。
“你穿上——”
感到一个柔胰快速的触碰,手中一空,只听到身后细细碎碎的,然后就听见她说,“我先走了!”
转头,她已跑出十米开外了。她穿他的衬衫,袖子太长,真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远处一行人匆匆赶来。
“今天就这样吧!”许卓南吩咐。
“理论上可是干预得愈早愈好!”程裕吃惊地提醒着某人。
“辛苦大家了!”
“你——”
“就这么决定了!”
程裕:许卓南,是你让我火急火燎地带了专家来的,我们现在穿成这样跟演戏的一般,你这又不干了?你如此这般地烽火戏诸侯,这真的好吗?
*
“言虎”走进客厅的时候,就见雷慎晚提着新换上的粉色的裙裾从楼上下来,刚刚冲过澡的样子,头发湿湿的,额头的碎发还滴着水。
他下意识的便从沙发旁边的抽柜上取出吹风机,在察觉到旁边叶婶那惊诧的眼神,他……将手中的吹风机递到叶婶面前。
“叶婶,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倒是麻烦言先生了,我替我们家许先生先谢过言先生了!”
“太太,你怎么又没穿鞋呢,许先生看见了会心疼的……”
叶婶先是替雷慎晚拿来了家居鞋,之后一边替雷慎晚吹着头发,还将自己挡在雷慎晚和“言虎”之间。
打理完头发,叶婶并没有离开,向“言虎”欠了欠身子,“我们家太太情况特殊,许先生离开时交待过,让我多关注着。我刚刚失职了,让太太湿了一身的水。言先生不会介意,我呆在这里吧?”
此刻身为“言虎”的许卓南心中暗惊,他刚才的下意识举动果然已经让叶婶盯防上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呀,这叶婶可真是好一张利嘴。
不过,转念一想,叶婶不知情况,说那些话是常情,他感到很是欣慰。
*
之后,两人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音乐,竟聊到了雷慎晚要带他去琴房的进步。
“你想听什么曲子?”她笑着问。
“我……,不太懂这个,你随便,什么都好。”
雷慎晚像蝶儿一般落飘在那张古琴面前,果断地扯开了那盖着古琴丝绒布,两手随意地试了几个音,偏了偏头,正襟端坐,流畅的乐曲如流水般泄出,许卓南听出了,是那首他曾经听过的《南山南》。
她没有带义甲,就那样原生态地弹着,他也没敢再“造次”地从琴盒里帮她取出义甲。此时见她的手指那么用力地触在琴弦上,心中还是懊悔刚刚或许应该提醒她戴上义甲的。
哦,不可以,他刚才说了自己不懂的。
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欣赏音乐的心情,只希望这曲子快快的结束为好。可她的指尖已经开始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不要弹了!”他伸手按在了琴弦上,“你的手指流血了!”
“哈哈哈!你被吓到了吗?你不会还怕血吧?”
他拖着她的手就要去包扎。
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来一般,“你家里……有医药箱吗?”
她摇了摇头,抽出自己的手指,“我……不知道。”
“叶婶——”
叶婶拎着医药箱出现在楼梯口,盯着雷慎晚的手指,轻声自责,“太太,你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把自己搞伤了!先生回来,我可怎么交待呢!”
“我刚刚试了下琴房里的那架琴!”
“太太,言先生一看就是不懂音律的人,你这是……”
“啊!是,叶婶说的是,其实,我就是个粗人,你这还真就是对牛弹琴……”许卓南把叶婶刚刚没说出口的那四个字说出来,叶婶倒有些不好意思。
“太太,你的休息时间到了!”
“太太,先生让中午务必给你。”
叶婶进进出出,各种关心及照顾,令许卓南版的“言虎”真是没办法再呆下去了,于是,“言虎”不得不提出告辞。
*
许卓南晚上十点到的家,叶婶特意进来给他送水。
“太太睡了?”
“睡下了。”
许卓南见她倒完水并未离去,微微一怔,“有事啊?”
叶婶先叙述了雷慎晚今天的那两桩意外,然后自责自己的失职,许卓南心里暗赞,面上却宽慰了几句。其实,照顾雷慎晚这件事儿,他从头至尾都没交待过叶婶,这中间,看来是他大意了。
“那位言先生是先生的朋友吗?”
“嗯。”
“既是先生的朋友,我觉得先生还是自己接待的好。太太特殊情况,非但接待不好您的朋友而且她自己还会受累的。”
许卓南心中暗叹,这叶婶,真是个人才!
于是应了声,“好。”
*
许卓南的脚步很轻,大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窗户没关,窗帘也没拉上,她经常这样,他皱了皱眉。
轻轻拿过她的手,叶婶包扎得其实也算精细。
她的头发,现在倒是渐渐地养起来了,柔趴趴的,看着倒好像真是娇弱了许多,那个留着短发那个肆意飞扬伶牙俐齿的她怎么就突然没有了。
大致是手被扯着不舒服,她手抬了抬,睡裙的领口有些大,露出一段起伏,许卓南就觉得腹间升腾起一阵燥意。
最近,这种燥意越来越难控了,今天在海边,她湿着身,玲珑的身子就那样跃入他怀中,他当时快疯了,幸亏她让他转过身去,用脱去上衣的办法物理降温加内心狂抑,否则,可真是要现场失态了。
附身,低头……
“言虎!别闹!”她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挥了挥,分明是呓语从她唇间溢出。
这声呢喃宛若一声惊雷,他就那样僵在了距她的唇还有十公分的上空。
回到自己房间,许卓南专门去照了照镜子。
他想确定自己倒底是许卓南还是言虎。
他不清楚,作为许卓南的自己为什么特别嫉妒作为言虎的自己。
他再次拔通了电话,“程裕……”
*
雷慎晚提着裙裾快速下楼时,许卓南快走两步扶住了她。
“我要给言虎发一封邮件。”
许卓南怔在了原处,她便从他手里挣脱,下了楼梯。
“太太,你下楼时慢一些,小心摔了!”
早餐时,雷慎晚叽叽喳喳地说着,嘴里左右不离言虎。叶婶时不时的借话题打断她,雷慎晚嘴巴一翘,扔下手中吃了一半的东西,上楼去了。
“先生,我——”
“叶婶,对不起。是她心情不好。”
许卓南端着早餐上楼去了,叶婶连连摇头。
“慎儿——,是生叶婶的气吗?”
雷慎晚不说话。
“先吃早餐好不好?叶婶年龄大了,人老了就容易唠叨。”
“她分别就是讨厌言虎,昨天她就这样!”
“那我们先吃早餐,吃完早餐我找叶婶去谈?以后言虎来的时候,我把她支出去好不好?”
雷慎晚一愣,淘气地张大口咬了一口她最喜欢的豆沙包,随即灿灿地笑了。
许卓南也被逗笑了。
“慎儿,下午,我会有一些朋友来。”
她点头。
“你能陪我一起接待他们吗?”
她继续点头。
“我们,会一起聊天。他们也许会问你一些问题。”
“必须回答吗?”
“不一定,想回答就回答。”
雷慎晚点头,表情很是愉悦。
*
许卓南下午要接待的客人,雷慎晚认识两个,霍延东、程裕。只是没想到的是,竟还有一个小女孩。
许卓南在招呼着大人,落下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拉着雷慎晚悄悄地说,交给她了。
小女孩嘴很乖,粘着雷慎晚甜甜地叫姐姐,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小鱼儿。
“姐姐和小鱼儿一起玩捉迷藏好不好?”小女孩很可爱,所以她的要求一般没人能拒绝。
“大妈陪你玩!”叶婶突然搭话。
许卓南瞧见,叫住叶婶,低声吩咐了她几句,叶婶便出去了。
小女孩倒不陌生,调皮地在客厅钻来钻去。藏了两圈后,小女孩跑上了楼,雷慎晚看了看,许卓南冲她温和地点点头,雷慎晚便上了楼。
“姐姐——”
“姐姐——”
雷慎晚其实是清醒的,他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进了这个房间,听着这种淡淡的音乐,她还是有些忧伤。
“姐姐——,快来找我呀——”
房间里有些暗,隐约传来小鱼儿的叫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那声音,诱导着她,缓缓的行走。
“小鱼儿——”
“姐姐——”
雷慎晚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她的腿快要迈不开的样子,还好,前面有似乎有一张躺椅。
真的好累!
很快,便进入了梦。
梦里,热带雨林。
……
“啊——”
楼上传来尖历的惊叫声时,许卓南“噌”地便上了楼,那一步三个台阶的冲刺速度,着实震惊了一惯只见到他斯文样子的程裕。
“嘭——”地一声,密室门被撞开,许卓南看到的,便是缩在墙角抖得不成样子的雷慎晚。
“慎儿——”许卓南伸臂就想将她纳入怀中。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抱着双膝,紧紧地缩在墙角。许卓南再次本能地伸出手去,被她捉纵狠地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