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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尖锐又刻薄,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
尤其是易泽身居高位已久,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骂过,当下不悦地皱起眉头。
来人一共有五六个,都是s市一些有名的名媛千金。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易澈跟叶卿提到的盛芷溪。
虽然是一身黑衣,但却是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头上也留着大波浪卷发,妆容精致,连指甲上都涂着红灿灿的指甲油。
看来这位义愤填膺的盛家表小姐,对自己刚不幸过世的表姐,也没有那么尊敬。
现场来了这么多人,她这么一大声叫囔,许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花园里。
叶卿想朝盛芷溪走过去,易泽拉住她,轻轻摇头,“别理她,我们进去吧。”
两人转身往客厅走去,叶卿听到了盛芷溪的小姐妹在对她低语,“你疯了吗?这易泽是易天的总裁,随便跺一跺脚s市都要跟着抖三抖的,这样的人你也敢惹?”
盛芷溪不服气的嘟起嘴巴,“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是为我表姐鸣不平?”
盛绮的葬礼仪式进行的很顺利。这样一个温柔美好的女人的骤然离世,带给大家的只有惋惜和遗憾。
盛绮的悼词由盛父盛明东亲自来读,这个盛华集团的掌舵者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痛失爱女的可怜老人,读到最后老人已泣不成声,靠盛母扶着才能勉强站稳。
老人用帕子擦干眼泪,勉强打起精神看着台下的众人,“今日在我儿的遗体面前,我还有一件事要跟诸位同仁宣布。”
他神色凝重,要宣布的应该是一件大事。那些才参加葬礼的商界名流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平静模样,只有盛家宗亲们个个脸上都出现期待的表情。
叶卿看一眼就明白了,这盛明东难道是想在女儿的葬礼上宣布盛华集团的继承权问题?
盛家虽一个大户,但盛华却是盛明东一手创办起来的,他这一脉父母早已去世多年,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而他又只有盛绮一个独女。所以盛华虽然是家族企业,但与盛家其他人并无多大关系。
盛明东一直忙于事业,到了三十好几才结婚,四十岁才有了唯一的女儿盛绮。如今算起来,他也有六十六岁了。
既然盛明东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已死,那盛华理所当然就要落到盛家其他人手里。
盛明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如今我已近古稀之年,所放不下的唯有膝下独女和盛华。盛华倾尽了我半生心血,它也像我的另一个孩子。所以我本应该把它留给我唯一的女儿,谁知苍天无眼,竟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又流下来,盛母将头倚在他肩上更是泣不成声。
盛明东拍拍妻子的肩膀以作安慰,他定定神继续开口,“我儿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如今她去世了,我的心就跟被人挖了一样难受。我无法把盛华交给她,便只好交给我儿生前最爱的人,以告我儿的在天之灵。所以各位同仁,我宣布,从今天起,在盛华的原本属于我儿的30%的股份,我将全权授予她的未婚夫,易天集团总裁易泽先生。”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盛明东的一个表弟忍不住叫道:“表哥你是疯了吗?这易泽只是跟小绮订了婚,他们还没结婚,还不算是盛家人,你怎可把盛华交给一个外人?”
盛明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原本能有资格继承盛华的只有我的女儿,现在我的女儿死了,你能让她活过来吗?你要是能让她活过来,我也把一半股份给你!”
这话看上去有些无理取闹,却透着一个年迈父亲的绝望。
那个人不敢说话了,其余的盛家人也不敢再发表意见。
但其余的那些商界名流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这易泽本来就是s市商界扛把子一样的人物,最近因为盛绮的去世导致易天和盛华的股价都跌了不少,正让他们幸灾乐祸呢。谁知才短短时间,易泽就有了盛华30%的股份,这让其它企业还玩什么?
叶卿忍不住看了一眼易泽,发现他脸上只有对盛绮离世的悲痛,并没有出现任何欣喜的表情。
盛明东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一干警察,“另外,我的女儿是被人残忍杀害的。我现在也在她灵前宣布,无论是谁,只要找到了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我将从我手上拥有的盛华股份中抽出10%报答他!”
在场的人眼睛又亮了。李寒一脸期待的问江招娣,“头儿,能破案的当然是我们警察了。依盛华的财力,10%的股份也有几十个亿了吧,你说我们得了这笔钱是充公好呢还是自己留着好呢?”
江招娣毫不留情地在他头顶上重重拍了一下,“赶紧把你的口水擦一擦!你听不明白这盛董事长话里的意思吗,要是我们这些做警察的抓不到杀害他女儿的凶手,反而让别人抓到了,别说那10%的股份了,我们刑警大队所有人的饭碗都得丢!”
李寒一脸懵,“啊?怎么会这样?”
葬礼结束后,就要将盛绮的遗体送入殡仪馆火化再去墓地安葬,这些都是跟盛家亲近的人去做,叶卿便在葬礼结束后离开了盛家。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s市的气候跟其他城市的夏天差不多,迎着夜风一吹,反而能使身体舒服不少。
易澈被叫去帮易泽忙了,叶卿出来才想起自己没有开任何座驾过来,这片豪宅区也不方便打车。
她干脆沿着山路一个人慢慢地往下走,今天她看到了盛绮的遗容,她化了最好看的妆穿了最漂亮的白色裙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鲜花丛中,就像睡着的仙子一样。
可是叶卿自己的家人呢,她最后见到他们的时候只是看到他们躺在血泊中,她也没能去参加他们的葬礼,她甚至连他们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一个人走到山下的马路上,除了不远处挺着一辆白色的车,整条马路都空荡荡的。
这里离市区较远,靠两条腿走过去至少要两个小时。叶卿正想去问问那辆车的主人看看能否坐个顺风车,仿佛有了感应,她一过去车窗就被人摇了下来,出现的竟是朱沐瑾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