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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找到血管后将注射器里的药全部注射进了她的体内。
叶卿根本挣扎不了,这药注射进她体内之后,一股汹涌的困意就向她袭来,然后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变成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头发凌乱,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破破烂烂的长袍子。
她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用力牵着,被迫跟着大手的主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大手的主人穿着一身彩衣裙,裙摆都拖在地上了,很美很仙。
也跟小女孩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们走在草地上,因为下了雨,原本就稀疏的草几乎沾满了泥,把小女孩一双白鞋也染上了许多黑泥。
这白鞋是小女孩身上最干净料子最好的东西,小女孩很宝贝它,央求女人:“娘亲,不要走这么快好不好?我的鞋子弄脏了。”
女人回过头来,绝美的脸上却冷若冰霜,完全看不出一点属于母亲的慈爱。
她冷着脸威胁小女孩:“你要是再走得这么慢,我就把你扔下来喂狼!”
现在天渐渐黑了,两边全是密密的树林,看一眼似乎真的就会有凶猛的野狼跑出来。
小女孩怕了,赶紧吃力得跟着女人继续走。
女人带她走了很远,她的两条小腿都酸了,也不敢喊累。
终于她们走出了这片树林,到了一个村落里。
这个村子看上去很破败,边上的农田很多都已经长满了杂草,离农田不远的两排茅屋摇摇欲醉,仿佛风一刮就会将屋子给吹倒了。
女人牵着小女孩进了一间茅屋。
这茅屋外面破,里面更加好不到哪里去。
一眼看去,除了一张破板床,几个大小不一的黑瓷罐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从一个最大的高度及膝的黑瓷罐子里拿出了两张饼递到小女孩面前,语气还是很冷:“吃!”
小女孩确实也很饿了,当下就接过饼准备狼吞虎咽。
可是一口咬下去,她那刚换了一次牙没长成多久的牙齿就差点被磕掉几个。
这饼实在是太硬了。
女人见她不吃,语气还是很不好:“嫌弃不好吃吗?村子里闹了饥荒,人都跑了,田也荒了。你要是嫌弃这饼吃不下,那就等着饿死吧。”
小女孩试着咬一口,比起吃这又硬又难吃的饼,她更怕看到自己的母亲生气。
等好不容易吃完了一张,她再也吃不下第二张,只得怯怯地说:“娘亲,我吃不下了。”
女人终于没有再继续为难她:“吃不下就别吃了,快躺在穿上睡觉吧。”
小女孩将已经由小白鞋变成汹鞋的鞋子脱下来,发现脚丫那里也全是泥了。
“娘亲,我想洗澡。”
女人把小女孩有些粗鲁地按倒在床上,再扯过破破烂烂很薄的被子给她盖上:“家里的水连喝都不够,哪来的多余的给你洗脚?快睡觉。”
小女孩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了,眼睛跟水晶一样清澈:“娘亲,你会不要我吗?”
女人的表情顿了顿,随即笑,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当然不会。快睡吧,娘亲给你唱小曲。”
女人唱歌的声音很美,那歌声飘到小女孩的耳朵里,似乎还带着淡淡香气,让小女孩想起了开在阳光下的漫山遍野的茶花。
可是等她醒过来时,女人已经不在了。
小女孩着急地连鞋都没有穿,直接光着脚跑出去找。
天还没有亮,天上繁星璀璨,还能听到青蛙潜伏在已经荒废的农田里不时地发出“呱呱”的叫声。
但小女孩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而且她发现这个村子早就是个废村,里面早就荒芜一人。
她是被自己的母亲扔在了这个荒村里。
她突然看到后面有一道被星光投射下来的巨大影子。
回头一看,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是一头比她的身高高出许多,身型是她好几倍大的灰狼。
灰狼的两只眸子在星光下发出幽幽的绿光,这两道绿光现在就在死死地盯着她。
小女孩已经被吓得腿软走不了路,像颗钉子一样被钉在了原地。
灰狼迈开四蹄缓缓地朝她走过来。
被它巨大的体型一对比,小女孩更加显得小小的,只怕灰狼一张嘴,就能把小女孩吞入腹中。
灰狼果然对着小女孩长开了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可是它不是一口把她吞了,而是把她用嘴叼着,往上一翻,小女孩就稳稳地落在了灰狼的背上。
它迈开四蹄跑得很快,在星光下就跟会飞一样,很快就带着小女孩跑进了茫茫的大森林中。
灰狼一直把小女孩带到了一个洞穴里,洞穴里全是萤火虫,一闪一闪得围着小女孩飞来飞去。
灰狼把小女孩放在地上以后,突然伸出舌头,像一条大狗一样在小女孩脸上舔了舔,态度很依恋。
它并没有把小女孩当作猎物的打算。
它还趴在地上,在伸出前蹄,像拥抱似的把小女孩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毛绒绒的身上。
大山的夜晚本就很冷,小女孩身上只有一件长袍子,本来一直在冷得发抖。这样靠着灰狼毛茸茸的身体,她一下就觉得暖和许多,也许是因为边上有许多好看的萤火虫,它们照出来的萤光让灰狼看上去都变得温柔起来。
小女孩大着胆子去摸灰狼的头:“你是我的朋友吗?”
灰狼似乎很享受被小女孩抚摸的感觉,伸出舌头在小女孩肉肉的手背上舔了舔,也闭上了眼睛。
等第二天醒来,小女孩发现自己还躺在那个山洞里,边上已经没有了萤火虫,只是多了好多野花,全部铺在她躺着的地方,难怪在梦里她都觉得是香香的。
小女孩肚子饿了,就摘了一片花瓣放在嘴巴里尝了尝,很甜。
味道比起那两张又冷又硬的饼,不知道要好多少。
想到那两张饼,小女孩就想起了把自己扔下的母亲。
她走出了山洞,正好看到昨夜的那只灰狼。
它嘴巴里叼着一根枝干,枝干上全是长得水嫩多汁的野果子。
灰狼把长满野果的枝干往小女孩跟前一扔,再次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头。
小女孩用手捡起一个野果吃了,发现味道比山洞里的鲜花还甜。
她还用肉乎乎的小手从枝干上摘了另外一个,递到灰狼跟前:“大狗狗,你吃。”
自己一只叱咤风云骁勇善战的灰狼大王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当成是“大狗狗”,灰狼心里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但看到小女孩热切的真诚的目光,灰狼也抛弃了自己只吃荤的原则,张开“血喷大口”,将野果含了进去。
小女孩喂上了瘾,干脆把枝干捡起来一个一个得往灰狼嘴巴里送。
灰狼将果子咬得嘎吱作响,锋利的獠牙连果核都能直接咬碎。
就这样被灰狼带到大山里之后,小女孩就一直跟灰狼住在了一起。
狼本来是群居动物,但小女孩在这大山中生活了好多年,都只看到了一只狼,不对,小女孩自己也算是另外一只。
她没有学着灰狼的样子四肢走路,只是无论是弹跳力还是奔跑的速度,她都能跟灰狼一样。
她能迅速地跳上一棵十几米的大树,跑得再快的兔子,也能瞬间把它抓住。
十几岁的少女,完全成为了大山里的精灵。
随着女孩身子渐渐长大,灰狼也能从外面用嘴巴帮她叼来各种漂亮的裙子。
灰狼的爪子也比她的手还灵活,它让她穿上了漂亮的裙子,还能用爪子将五颜六色的鲜花编织成花环戴在她的头上。
这几年,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的女孩过得特别的快乐。
只是有一天,她再次从山洞里起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臀部那里特别的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钻出来。
她克制不住这种奇痒,一直用手去挠,只是挠着挠着,她就发现自己屁股后面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这条尾巴和灰狼身上的一模一样。
叶卿瞬间醒了。
醒来时她还下意识得去摸自己臀部那里,发现那里并没有多出一条狼尾巴,才松了一口气。
也发现她躺在床上,正是朱沐瑾温泉别墅的那张大床,并没有神秘的医生把她抓起来,用手铐把她的四肢拷住,也没有在她身上注射奇怪的药物。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房门被人推开,是朱沐瑾走了进来。他看到叶卿醒了,就问:“今天是周老太太的葬礼,卿卿你要不要去?”
叶卿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在医院守夜吗?”
朱沐瑾微笑:“你在医院睡着了,我把你带回来。不过你这次睡得可真沉,竟然睡了两天两夜,怎么叫都叫不醒,幸好有那只肥猫,故意用尾巴在你脸上扫来扫去,你大概是怕痒,所以终于醒了。”
所以这就是她会梦到自己长出一条狼尾巴的原因?
那个梦很古怪,而且年代绝对不会是现代社会。
她叫那个扔下她的女人娘亲,难道她梦见的是她的前世?
外面听到肥猫不满得叫嚷:“老朱,我的进口牛奶呢?”
这只猫在跟着朱沐瑾享受吃货的最好待遇以后,口味也变得越发挑剔,光进口小鱼干还不够,还要配上进口的鲜牛奶。
朱沐瑾很自然得回答:“卿卿睡了两天,我怕对她的皮肤会不好,就用那些牛奶给她敷脸了。”
肥猫开始气恼得摔东西,外面被它弄得砰砰响。
朱沐瑾气得磨牙:“这只死猫,我现在就去把它的毛拔光!”
瞧着他气冲冲得出去,叶卿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浴室去照镜子。
睡了两天,她的双颊处都睡出了两团红晕,别的地方就更白了,而且眼睛也水汪汪的,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大一些。
她的身体并无不适之状,可是手臂上的针孔又提醒着她那个“神秘”的医生的确有在她体内注射过东西。
朱沐瑾在外面已经把肥猫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朝里面喊:“卿卿,换好衣服我们就出门吧。”
周老太太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等仪式结束,就送去火化。
她年轻时就是一个世家名媛,在政商两界都享有很大威望,叶卿和朱沐瑾到了那里,来的各界名流完全不亚于当初盛绮葬礼上的。
可偏偏,她和盛绮都是同一个死因。
不知道被人挖了最重要心脏的人,是否还能顺利轮回转世?
周仕诚作为周老太太的独子,看到这么多名流,也只能强压住丧母的悲痛,跟他们周旋应付着。
一看到叶卿,他就走上来,很自然的吩咐:“卿卿,待会你去帮我接待一下客人。老人家生前喜欢热闹,看到有这么多人送她,她心里应该也是欢喜的。”
叶卿还没说话,就被朱沐瑾拉着站在了门口,每来一个人,朱沐瑾就带着她跟来宾微微鞠躬,并发放白花和黑纱。那些人回礼时都不免好奇得看了他们几眼,毕竟做这事的都是要周老太太的嫡亲子孙,他们大概都在猜测这个看上去陌生的女孩到底跟周仕诚是什么关系。
只是更意外的是,周老太太的葬礼,连易家的人都来了。
易炆启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袖口别着一朵小白花,推着他的轮椅进来的还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易泽。
易炆启瞧着站在门口的叶卿,嘴角勾起冷笑:“我易家的养女,怎么还为别人披麻戴孝起来?”
叶卿目光平静:“若是爷爷愿意,等爷爷死后,我也很乐意给爷爷披麻戴孝。”
“你!”易炆启被她气得肝疼,让易泽赶紧推他进去。
易泽经过叶卿身边时,没说什么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叶卿一眼。
朱沐瑾就拦在了叶卿前面,隔离开他的视线,似笑非笑:“易先生是出了名的翩翩君子,却这样当着我的面看我老婆,似乎有些不妥吧。”
易泽收回了视线,推着易炆启的轮椅往前走,只是临走时还轻飘飘得落下了一句话:“不要用这样的称呼去形容她,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