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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玉娇梅一阵急咳醒来。
东方冰儿含笑道:“娇梅姐你醒了。”
玉娇梅左右看了看,道:“这里是广济禅寺吗?”
“是的,这下好了,回大漠找解药的兄弟们回来了,你明天就没事了。”
“这么快。”玉娇梅凄苦的笑道:“看来我还真不该死,咳咳咳,噗!”起身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东方冰儿忙扶她坐起,以手帕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道:“再忍一忍,解药很快就会好的。”
玉娇梅有气无力地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药好了。”巴特尔端着汤药碗匆忙入室,道:“娇梅,快喝下吧!”
东方冰儿道:“让我喂她喝吧!”接过药碗,吹了吹,送到玉娇梅唇边,她蹙着眉将药喝下。
巴特尔笑道:“总算还及时,不过,你中毒日子太久了,要调服三日才可痊愈。”
玉娇梅道:“还要喝,好苦啊!”
东方冰儿扶她躺下,道:“良药苦口吗!毒药你都敢吃,解药又有什么可怕的。”
巴特尔道:“好了娇梅,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玉娇梅道:“巴特尔兄,代我谢谢兄弟们,是我让大家辛苦了。”
巴特尔道:“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兄弟们应该做的,好好休息吧!”含笑出门。
三日后,玉娇梅已经完全康复,众人辞别广济禅寺,行到山下。玉娇梅微笑道:“兄弟们,这些日子是我让大家辛苦了,现在我没事了,你们也该回家去了,你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盼着你们回去呢!兄弟们后会有期了。”
众人齐道:“后会有期!”
巴特尔看着她,满面伤感之情,道:“娇梅,多保重,但愿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玉娇梅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凄然一笑道:“你也一样,多多保重,不要让自己承受那些不值得的痛苦,尽快忘记她吧!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巴特尔道了一句,感觉眼中欲泪,掉头便走。几经回首,玉娇梅与东方冰儿已消失在林木之间。空捧相思愁肠,洒下一路忧伤,返回茫茫大漠……
青山秀峰之下,清泉瀑涌,凹处成潭,碧波映照山野云天。两岸古木苍生,绿草红花,蝶雀飞舞。暖风习习,芳香荡荡。
潭水中一娇艳女子,赤裸着玉白细嫩之躯,在戏水高歌:“刀剑啸,威武在今朝,腥风血雨肝胆相照论英豪……”她双手戏水,打着节拍,胸前一对丰乳在水中时隐时现,溅起重重浪花。满是欢笑的迷人脸颊,充满青春气息的诱人体魄,无一不令男人倾倒,令女人艳羡。她正自戏水欢唱,由林中摇椅晃的走出一个灰衣老人,刚好到潭边,“扑通”倒在草丛中不再动了。歌声停止,水中的丽人怒视着他,过了片刻,好像才想到自己是个女人,忙低下身子,将胸前一对双峰隐于水中,不由得红了双颊。她在水中隐藏了一会儿,见那灰衣老人还是一动不动,她转身冲三丈外,岸边的衣衫一抓,衣衫飘飞入她的手中,她身形悠然纵起数丈高,在空中一转身子,便将衣衫穿好。飘落岸上,双足敲落入靴中。
她将衣衫整理好,走近那灰衣老人,蹲下身子轻唤道:“老伯,你怎么了?老伯……”叫了数声他依旧没有动一下,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感觉还有气息,仔细一看他的面目,觉得有些面熟,稍呆了一下,含笑道:“是林玉华?是他,一定是他,十八年没见,竟然老成这般模样!”扶他坐起,握住他的手,缓缓的以内力激活他的五脏,为他疗伤。少时,他便身子一颤醒来。彩衣丽人柔美的一笑道:“你醒了,还认识我吗?”
林玉华起身呆呆的看着她,觉得面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敲着头部奋力去想。
彩衣丽人含笑道:“如果我换上男装,你可能会想起的。”
“恩公!你是恩公。”林玉华兴奋地道:“十八年前救我性命的恩公柳涛?”
柳无情美美的一笑道:“是我,你的记性还不错。”
林玉华笑道:“我到死也不会忘记恩公的,只是我不明白,恩公怎么变成姑娘了?难道十八年前,恩公是女扮男装?”
柳无情依旧笑道:“不错,十八年前我救你时,的确是女扮男装。”
林玉华笑道:“我真是个混蛋,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恩公是个男人,我真是有眼无珠啊!”
柳无情抿嘴一笑道:“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你记得我就好了,这么多年了,你可找到你的妻子和女儿?”
林玉华面现忧苦,长叹一声道:“十八年了,忧愁依旧啊!两个月前我好不容易得到一点小女的消息,奔波至此,也没有找到,十天前还与几个小贼动手受了内伤,至今未愈,幸好又遇见了恩公,才保住这条老命啊!”
柳无情道:“你的命也真够苦的,苦寻亲人十八年未能如愿,其实人生就像一场梦,你又何必太看重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应该放开心胸,好好品味一下短暂的人生才对。”
林玉华闻听此言,胸中豁然开朗,呵呵一笑道:“恩公说的有道理,我们还像十八年前一样,把酒高歌如何?”
柳无情灿烂的一笑,道:“好啊!我们找个有酒的地方,嗳!记住,不要再叫我恩公,就叫我柳涛好了。”
林玉华笑道:“我怎么能直呼恩公的名讳,我还是称你柳姑娘好了。”
柳无情咯咯一阵轻笑,道:“随便你了,我们走吧!”
林玉华笑道:“柳姑娘实在豪爽,请!”
残阳如血,大地万物一派金黄。景德镇南湖边望月楼上,八仙桌旁,柳无情与林玉华对坐畅饮,高歌“烟雨江湖”,一曲唱罢,彼此相对大笑,林玉华举杯道:“痛快!真是痛快!柳姑娘,我再敬你一杯。”
柳无情笑道:“林兄请!”
二人举杯干下。
林玉华道:“柳姑娘这首歌辞写得好啊!自从两个月前在船上,被那两个小姑娘勾起兴致,这些日子来几乎每天都唱,真是人生如梦,烟雨迷离啊!”
柳无情道:“这首歌,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唱了,嗳!对了,你刚才说在船上听两位姑娘唱过,可知她们姓甚名谁?”
“她们是两姐妹,姐姐叫春兰,妹妹叫飘飘。”
“哦!是她们!”柳无情惊讶地道:“她们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
“听说是一位姓周的姑娘,临死前送给她们的歌谱和一只琵琶。”
“是周若梅!”柳无情突地站起道:“一定是她,当今世上只有你我她三人,会唱此曲。”说到此走到窗前,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一抹幽怨之光闪耀在深潭似的眸子深处,呢喃自语:“若梅,我对不起你呀!真的对不起……”
林玉华见她如此神情,心中疑惑,望着她问道:“不知那位周若梅姑娘与柳姑娘有何渊源?”
柳无情幽幽的吐了口气,道:“不瞒林兄,周若梅曾经是我的红颜知己,二十年前我们在青楼相识,一见如故,我替她赎了身,相亲相爱一年多,因我一心想做大事,狠心离开了她。二十年来我性情大变,竟然把她忘的一干二净,若不是林兄提起她,我恐怕永远也不会想起她。我真是该死,我毁了她一生啊!”语毕,捧起桌上的半坛酒一口气喝光。
林玉华听的稀里糊涂,不明白两个女人怎么会在青楼相识,又怎么相亲相爱。直目瞪眼的看着她。
柳无情将酒坛子抛出窗外,仰面一阵凄切的大笑,道:“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她,你永远都不回明白的。”坐回竹椅,喝醉了似的轻靠着,微微闭上双眸,表情甚是幽怨。
林玉华道:“柳姑娘是不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客栈吧!”
柳无情摇头道:“我没事,林兄你先回客栈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林玉华起身道:“那好,我先回客栈去。”转身欲走,见楼梯口走上一个魁梧的秃头大汉,手里拎着一把半扇门宽的大环刀,却是那山寨的贼首铁亮头。
林玉华忙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铁亮头一瞪眼,怒道:“老家伙,不想死就滚远一点,否则老子一刀砍下你的脑袋,快滚!”
林玉华冷笑一声道:“死秃子,好大的口气,老夫看该滚的人是你才对。”
铁亮头大嘴一撇,道:“看你那把骨头,老子这把刀放在你身上也能把你压死,快滚吧!别逞英雄了,老子要与这小娘子快活,别坏了老子的好心情。”
林玉华大怒,道:“大胆狂徒,找死!”运功就要出招。
柳无情突道:“林兄让他过来好了。”
林玉华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铁亮头冷哼一声,道:“老家伙,多管闲事。”大摇大摆走到柳无情面前,嘿嘿一笑,道:“小娘子,是不是想男人了?”
柳无情现出一副千娇百媚之态,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娇柔地道:“男人,你也算男人吗?壮的像头牛一样,压也被你压死了。”
铁亮头全身骨头酥软,把大刀放在桌上,就要抱她。柳无情将他推开,伸手拿起他那把刀,道:“哎呦C重啊!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左手食指按在锋利的刀刃轻轻一抹,刀刃立刻席卷向一侧。接着一根手指,在刀面上,“噗噗噗”连穿了七八个指孔,笑道:“壮如牛的兄台,你真是高明,豆腐干你都能做成刀,实在令人佩服啊!”
铁亮头惊得目瞪口呆,直挺挺的站在她身边,如同死人一般。连一旁的林玉华也惊得傻目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