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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日博手捧龙珠,犹豫着道:“那……我就开始了?只要一丝真气,对吧?”
钟黄点了点头。
“大师方才说会保证被,被试的周全,此话当真?”
“当然,这是我身为主试的职责。绝对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好吧……”
在心中虔诚地祈祷大黑天神数遍之后,诺日博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指尖向龙珠输送了一丝真气。
然后,他急不可耐地将手中的龙珠给扔了出去,就像是那龙珠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炭火。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么?龙珠有没有起什么变化?”
钟黄手一伸便截住了龙珠,仔细观察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看向了诺日博,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没,也没有什么变化。”
“那你为啥把它给扔了?”
钟黄奇怪道。
“方才……方才小僧在想别的事,一不留神手滑了一下,还望大师谅解。”
“哦,不要紧。不过实验过程中一定要确保是按照指导语进行实验,用最小真气值。最好不要走神,以免影响实验结果。
好了,我们进行下一轮。这次要比刚才多用一倍的真气。记住了吧?”
“谨记于心。”
其实刚才是他过于害怕被吸尽真气,以至于失了态。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这龙珠并没有吸收自己释放的那丝真气。
这也让他产生了一丝好奇,难道传言有误?
为了验证此事,他接过龙珠后,又从从指尖向里面多送了一丝真气。
果然,这珠子的确对真气丝毫无感。
“看这珠子外形,确实是青龙珠无疑了。可是却不像教中秘册上的记载一样吸纳真气。
看来教中秘册记载有误。此次回去后若要将此事禀告本师,定可立上一功。
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怎么样?这次有什么发现。”
就在他暗暗高兴时,耳边又传来了钟黄的声音,立刻就把他惊醒了。
“呃,还是没有丝毫感应。”
“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龙珠没有吸收真气?你也没有什么不适?”
“并无,看来是传言有误。”
诺日博放松地笑道。
“那你觉得自己传输出的真气没有被吸收,有没有可能是被它消融了?”
“这……小僧只感到那丝真气散逸掉了。”
“你确定吗?我觉得还是再来一组,加大一个最小真气值,验证一下。”
诺日博无奈点头。
他现在倒也听明白钟黄的最小真气值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他再次多送了一丝真气。
果然,龙珠还是毫无反应。
钟黄摸了摸下巴。
“毫无反应,没有效应。这也是实验结果的一种。何况传送真气可能存在着门槛。不着急,咱们继续。”
于是诺日博就一遍又一遍地向龙珠里输送真气,重复报告着无,没有。
数十次之后,诺日博的心中感到厌烦。但他看了眼钟黄,却见此人依旧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气馁。
人在矮檐下,不敢不低头。
而且他对钟黄的坚持不懈也产生了一丝佩服。
可是实验还是要继续。
“咦?”
如此重复这个枯燥的过程。到了第七十七次真气刚刚送出,诺日博就明显感到有些不同。
“怎么了?”
“似是,似是真气被吸收了?但又似是散逸了,不敢确定……”
“哦?”
钟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猜测可能是达到了临界阈限,处于临界状态。下面预备进行下一次实验,细细感应,然后出声报告。”
诺日博的心中却生出惧意。
“难道秘册记载是真的?此物真的能吸人真气?或者是……我方才感应出错?”
他既害怕又疑惑,迟疑着第七十八次向龙珠送出真气。
“啪!”
这一举动就像是打开了某个神秘的机关。龙珠在这一刻突然闪亮了一下,随后诺日博就感到手中的龙珠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手三阳经脉中的真气受到牵引,率先向外狂涌而出。
诺日博连忙手一抖,就要再次将龙珠甩出去。
可是用力甩了两下,龙珠却似乎在他的掌心生了根,纹丝不动。
诺日博无法,只好运使《黑罡生死劫经》之中收敛真气的法门,往回牵引收摄真气。忙而不乱,显示出其身为黑禅教三代第一弟子的过人之处。
可是旧日无往而不利的圣教经典,收敛真气的最佳法门,此时却不知为何失了效果。
诺日博只感到自己手三阳经脉中的真气依旧狂泻不止。
阴阳相引,受此激发,手三阴经脉中的真气也蠢蠢欲动起来。
劳而无功,诺日博这才慌了手脚,暗红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大师!快救我!”
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正在一边“记录实验”的钟黄,连忙出声求救。
钟黄当然也注意到了龙珠发出异光。随后就见诺日博的手上连连动作。
嗯,那是要将龙珠甩出去的动作。
可是不知为何,他用力甩了两次,却没能甩出去。
随后又见他浑身灌劲,双手如抱满月。坚持了片刻,却突然面色大变,口中向自己呼救起来。
“怎么了?这一次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龙珠为何发出亮光?是不是有了异变?你有什么感受?”
“快别问了,大师!快帮,帮帮我把它拿开!”
诺日博谨守丹田气海,焦急地道,似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诺法师,请记住,现在还在实验中。要知道我们重复了七十八遍实验,如此枯燥无味,为的不就是这一刻?请务必坚持住,将你的发现告诉我,我记录之后,定会为你解决麻烦。”
钟黄的一番话差点没将诺日博给气死。
他的脸上已经憋出了酱紫色,可仍旧无法阻挡体内的真气外泄。
无奈之下,另一手抓住龙珠运劲一拔,龙珠却依旧纹丝不动。似乎自己的手上与生俱来便长了这么个珠子。
万般无奈之下,诺日博只好按照要求,连忙将自己的感受如连珠炮般道出。随后就满脸期待地望向钟黄。
“哦?”
钟黄闻言摸了摸下巴,并没有立刻上前为他解决麻烦的意思,反而左右踱起了脚步。
“你的意思是现在已经停止输送真气,但里面却产生了吸力,主动吸收你体内的真气?”
“是啊!大师快帮帮我吧,要命了!”
“那么,你感觉自己被它主动吸取了多少真气?占自己真气总量的几分之几?”
“……它一直不停的吸!现在我的损耗已经超过三一了。”
诺日博这时故意撒了个谎。其实龙珠所吸纳不过他体内真气的十一之数。
可是他看着钟黄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丝毫不着急的样子,便把事情说的非常严重。
他觉得也许钟黄为了“保护被试周全”,就该出手相助了。
“这么多?不至于吧?”
钟黄怀疑地看了眼诺日博,似乎有些不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面有许多实验就没法继续进行了啊。也许我就得考虑破坏性预实验实验了。嗯。”
钟黄皱眉看着诺日博,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破坏性预实验又是什么意思啊大师!快救我啊!”
“破坏性预实验的意思就是有时候被试无法达到主实验要求,只能先进行破坏性的预实验。不再要求保存被试的完整性,以探索实验参数的大致范畴,为以后的主实验打下基础。”
“……不保证被试完整??大师,你说过会保证我的周全的!”
“没错啊,这只是吸纳一些真气罢了,又不是要你的命?你看自己依旧膘肥体壮,还是很完整的嘛!
不过,嗯,为了求得较好的实验效果。我建议你不要对抗龙珠吸力,并且加大真气传输量,提高真气传输效率。
呃,就像是泄洪一样,不要再建蓄水的堤坝了。全部掘开,让真气毫无滞碍地进入龙珠。也许会有点作用。”
钟黄的一番话就像一盆凉水,兜头便把诺日博心中的那点儿希望之火给全部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