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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倒下,整个人脱力在地,蜷缩着身子,半条腿压在车子下面,意识模糊,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没人能听清。
一辆车在他身旁急刹,这辆破车刚在路上堵了接近一个小时,连一次油门踩到底都做不到,司机满腔怒火,如今全发泄在了刹车片上。
温公子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一把拉开车子,将薛仁身体扶正,简单观察了下,连忙招呼着老黄将薛仁扶上了后排。
车缓缓启动,温公子留在后排照顾脱力至晕厥的薛仁,他缓慢的给薛仁喂着水,薛仁的各项症状都挺正常,只是脱力至晕厥这件事很奇怪。
老黄在前排心急如焚,他知道薛仁的想法,只是这个傻孩子太容易走极端,就算事后找关系寻找周桂芳,也不至于这么玩命吧?
老黄看出温公子的疑惑,解释道“他耐力一直不太好,他小时候有过支气管炎,会不会有影响。”
“这解释不了他为什么会晕倒。”温公子替薛仁擦干汗,薛仁这时不适合大量饮水,老黄车上备的是苏打水,同样不适合薛仁大量饮用,最优解是将薛仁平躺放在床上,薛仁目前心跳正常,细心照看一下就可以。
“他们在熬薛仁。”透过后视镜温公子能看到老黄恶狠狠的眼神,老黄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起,隔着座椅温公子都能感受到老黄的怒火。
确实在熬,一辆车没理由被薛仁骑着一辆破电动车赶上,结合两人这一路的遭遇,温公子更加确定。
一路上全是红灯,即使想硬闯前面也堵得死死的,每次下一个路口就能接上薛仁,就会遇到事故或者其他事情,交通状况极差,老黄差点让温公子开车自己下车跑着去追薛仁。
好在最后人没事,地方也如愿以偿的找到。接下来就是安顿好薛仁,一边盯着疗养院,一边计划着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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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的车开出去没多远,刚消失在直线视野中,一个身影来到被温公子扶正放好的电动共享单车旁,他蹲下身子,轻摇了下脚把,结果锁链直接从中断开。
他笑着摇摇头,真不知道薛仁是怎么骑过来的。
掏出手机,点开app还车,之后哼着小调开开心心地走进疗养院,就像之前走进会所一样无视着安保,安保也无视着他。
一缕黄毛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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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他柠檬茶配冰,赛过活神仙呀。“
横躺在沙发上的薛仁享受着病假的待遇,不仅能坐在沙发上吃饭,还可以饭后喝冰柠檬茶,不过刚把烟拿出来,就被温公子没收,老黄顺手收缴掉薛仁手边的所有火机。
”没用的东西,骑个几公里车就累死累活。“
老黄丢下这么句话,就出去继续盯梢,薛仁醒来后连老黄一个好脸色都没瞧过。老黄时不时会回来看下薛仁的状况,虽然温医生已经诊断薛仁目前没任何问题,当前就是懒癌发作而已。
明天再不下地就把腿打断,这是典型的老黄处理问题办法,温医生举双手赞同老黄给出的药方。
这是东方的神秘医学力量,大家都知道明天薛仁一定能下地。
温公子开始和薛仁同步目前已知的信息:”周桂芳不是以本名入住这家疗养院的,同时我们没把注意力全放在周桂芳身上,老黄顺腾摸瓜,查到她儿子的平台目前出了大问题。“
老黄一个债主在该平台有投资,据说他们公司大客户部的经理联络了他好几次,最近给出的优惠券力度大的让人不敢投。100万投进去14天利息接近1万5,听得老黄都眼红了。
这个利率比抢钱来的还快,复合利率都快翻天了,一般市面上的复合利率14个点就顶天了,有些风险高的收益可能20多个点,因此z市的银行经常遇到老太太老大爷取钱投p2p。
柜员劝都劝不住,劝多了还被骂,就像民警劝人别相信诈骗电话一样,没法说委屈去。
这个利率要么是跑路,要么是有想着筹钱堵上漏洞,靠着拖时间找到别的利好再续命。
结合夏天这个大环境,老黄的债主和老黄讲,这时候还敢投钱的都是疯子,这个钱能挣到才出鬼了。
“我和你讲个笑话。”温公子说到这里来了兴致,竟然和薛仁讲起了笑话。
“z市是p2p投资的集中地,没人知道整个池子有多少水。今年楼市大整改,z市的房价不跌反涨,政府出台新政策,新房遗必须押房款40%的押金。于是z市投资p2p的一部分人把钱抽出来,变相挤兑。敲今年4月原定的p2p整改验收推延了,很多4月份发的3个月短标恰巧这几个月到期。内忧外困,这么个泡沫就被挤破,大家这才知道池子有多少水。”
温公子语气平和,没有对投资人的哀其不幸,恨其不争。也没有对跑路平台的横加指责,破口大骂。更没有对政策的不满和牢骚。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置身事外,很难想象他一个局外人了解这么多但一点多余的念头都没有,十分纯粹。
薛仁起了兴趣,坐直身子:”你怎么了解这么多的?“
温公子笑了笑,他笑起来比不笑时温暖多了,如果活泼跳脱的薛仁像夏日的朝阳,活力四射,富有感染力,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青春的活力。那么平静如水的温公子笑起来如同冬日的暖阳,温暖和睦,平平淡淡。看见的人不会感觉多么新奇,匆匆扫过也会心里一暖。若是细细看去,把一点点都清晰映入眼帘中去,感受就大不同。是心跳的感觉,透过眼神,一个笑容,你就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温公子合上手边的书,”我平时喜欢看的东西多,知道的自然就多。等有空了你对什么感兴趣,都可以来问我,我讲给你听呀。“
薛仁脑袋一歪,侧着身子打量温公子,好似重新认识他一样,略带询问的口气:”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得嘞。”薛仁闭上眼,把身子沉下去,安安稳稳地睡起了午觉,反正身边有温公子,安全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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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是为了他父亲的遗产才把周桂芳送进疗养院?通过诊断为老年痴呆,来取出存款还是做其他财产转移?”薛仁状态恢复得很快,当晚就能下地,开始一起梳理思路。
老黄依旧先给出最新消息:“有这个可能,我在银行的朋友说周桂芳是级别很高的存款客户,支行保护的挺好,毕竟支行之间抢客户也很正常,没办法知道她用谁的身份证办的存单。这老太太至今还在用大额存单的方式存钱,一时半会我们没有更多信息。”
温公子对陈年往事特别有兴趣,尤其是上了年龄的,疑惑的问到:”大额存单近两年也是要身份证和连接系统的,为什么级别更高的反而查不到?“
老黄对这件事也很蛋疼,”老太太十几年前存的钱,当时不用身份证就可以存钱,以别人的名义,之后只需要一直续期就可以。至于你说的身份证连接系统是最近三年的事,如果五年前她续五年以上,那么她的存单不需要联网。“
薛仁又跳出来捣乱:”我让老黄你查的那个黄毛你查没有?那个黄毛,就是我给你的微信号那个。“
老黄一个眼色丢了过来,眨了眨眼睛,嘴上也不停歇。”查了,就一个简单的保健品销售你让我查出朵花来?以后少拿这屁事来烦老子“
”我困了不听了,我准备把所有衣服都扔了去干洗,你们帮我拿去干洗吧。“薛仁当着两人的面把衣服脱得只剩内裤和袜子,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老黄在身后怎么喊都不回头。
”小兔崽子想翻天!“老黄说归说,也没什么实际行动。
老黄和温公子聊到深夜,最后老黄黑着脸把薛仁的衣服扔上车,准备第二天拿去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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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店外,老黄刚把衣服丢到车上,站在外面抽了根烟才回到店里。
古董店对面,一间才被租出去不久的门面内,黄毛不甘心地放下耳机,看着手边这几天听到的所有资料,撇了撇嘴。
这小子运气真好,不过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自己好像运气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