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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这边各有心思,屋内安静的能听见刘佳不急不缓的呼吸声。
突然清脆的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先是温公子看向手机,接着是薛仁,最后是老黄。
如此密集的信息,这么巧的时间,没人在背后安排都不可能。
老黄最先说出自己收到的情报说出来:“周海驾车跑路中,他的公司已经被警察封了,在我们进来前有人在网络上爆料他的平台即将崩盘。”
温公子接道:“周桂芳病危,糖尿病并发症,目前正在送往医院抢救。”
两人看向薛仁,难得这小子这么安静,竟然没有抢着说话,沉得住气,看来是有大消息宣布。
薛仁结结巴巴地说着,看来这个消息对他影响很大,让他正常的表达都困难,温公子都不敢想象是多么可怕的消息才把心大的薛仁吓成这样。
“隔壁超市柠檬茶两提打八折,限时下午3点到5点。”
老黄黑着脸,起身离去,这个外甥把他的脸都丢完了,办完这件事就去祠堂把外甥除名,省的继续丢人。
温公子跟着老黄一起,薛仁在后面大叫着等等我呀,一起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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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公子,薛仁一路,老黄独自行动,三人兵分两路。老黄去堵截周海,虽然周海走的就是老黄认识的偷渡线,但老黄亲自去盯着比较好。
温公子和薛仁赶去医院,看看病危的周桂芳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
老黄去是有实事做,温公子和薛仁更像是打酱油的,毕竟即使周桂芳可以抢救,温公子也帮不上忙。
三人离开屋子后,黄毛偷偷摸摸从隔壁屋子钻出来,拿出一把钥匙熟练的打开周海的家门。
黄毛轻车熟路,走进刘佳卧室,拿出毛巾,打湿水,开始唤醒刘佳。
刘佳揉着脖子,看着眼前的黄毛,黄毛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毫无小人的举动,坦坦荡荡的君子之风。
也不看黄毛跟谁混的,手脚不干净那是要丢黄浦江的好不好。
“刘佳小姐,你表现的很好,和你做交易很愉快。”黄毛夸张的语调,浮夸的肢体动作,左手背身,弯腰,右手在空中划过几个弧圈。
就像滑稽戏里表达感谢的小丑一样。
刘佳还有些迷糊,等她再次清醒过来,黄毛已经消失不见,一把钥匙放在床头,只有一个破碎的梳妆台,提醒着刘佳这一切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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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公子和薛仁赶到医院,还没上楼,温公子就收到消息,他唏嘘地和薛仁讲:“周桂芳死了。”
薛仁愣了下,反身走向汽车,看薛仁的背影好像受到很大的打击。
温公子都生出了安慰薛仁的念头,可温公子觉的有哪里不太对,薛仁的步伐,是不是有些太欢快了?
“钥匙!”薛仁嚷嚷着,找温公子要车钥匙。
温公子反应过来,把钥匙扔给薛仁,自己跑向副驾驶,看来薛仁收到的消息和柠檬茶没什么关系,薛仁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
薛仁系好安全带,调好后视镜,对温公子吹了个口哨,眉头一挑:“准备好飙车了吗,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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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外,一辆黑色桑塔纳正准备驶入,斜里杀出一辆白色破旧奥迪,一个漂移甩尾把桑塔纳挤在门外,自己冲了进去。
老黄伸出头来破口大骂,向着保安挥手,示意没事,别去追赶那辆疯了一样的奥迪。
毕竟那是自己的爱车,破是破了点,可值钱呀!
老黄跟着奥迪在一栋大楼外停下,薛仁和温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两人的表情各异,但都需要老黄一个解释。
周海总不会往疗养院跑路吧?装老年痴呆?
“额,是这样的……”老黄刚开口,薛仁就打断老黄,怒喝一声。
“老骗子!想清楚再说,不然咱兄弟俩今天饶不了你个满嘴谎话的老骗子!”
温公子站的离薛仁远两步,刻意拉开和这个二货的距离,一脸我不认识他你们继续聊。
老黄看糊弄不成,只好把车门一开,示意两人进车聊。
老黄在车内把事情交代清楚,周桂芳进疗养院时就不是以真名进的,老黄查到差不多的时间有一位老人,各项症状和周桂芳都差不多。
老黄深入了解,这个老人是从乡下拉来的,据说去的人替老人出了疗养费,甚至给老人子女一笔钱,算买断费。
一个老年痴呆,糖尿病的老人,被这么一份大礼砸到头上,在疗养院里举目无亲,自己的子女也不来照看,平日里连看都不看一眼。
老黄推断,这应该是金蝉脱壳,有人在背后替周桂芳找了一个替死鬼。
糖尿病并发症,加上药物引导,无名老人的脸肿的像隔夜大馒头一样,周桂芳二十年没更新过身份证,拿着户口本去,谁也不认识她。
于是周桂芳死在疗养院,一位拥有全新身份的老人即将失踪,被周桂芳顶替身份的老人无牵无挂,周桂芳只要有钱,甚至可以出国生活,整个计划天衣无缝。
除了被老黄发现这件事以外,过了今天,可能对周桂芳来讲就是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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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么狗血的故事,薛仁和温公子都彻底无语了,绕这么大一圈,杀一个人,就为了给这个老人换个身份?
这个老人知情吗?
她的老年痴呆是真的吗?
薛仁突然抛出来一个深水炸弹,问道:“如果这一切都和周桂芳无关,你觉得周桂芳需要付出代价吗?如果需要,你希望周桂芳付出什么代价?”
老黄怒道:“这一切怎么会和周桂芳无关呢?!”
温公子难得回怼:“如果这都是周海和周海父亲的计划呢?万一他真的不知情呢?”
老黄一把砸向方向盘:“怎么会和她没关系?她享受这一切!”
温公子:“如果你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冤枉她,你会怎么选?”
宁愿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还是放过一万,也不能杀错一个。
老黄红着眼:“那我女儿呢,她和我女儿有关系!”
薛仁反问道:“证据呢?即使是日记,那也是男人写的M她没关系。”
老黄连续对着方向盘输出,十几声闷响后,老黄喘息着,像一只受伤的狼,孤立无援。
老黄能怎么办,一个陈年旧案,没人通晓古今,没有更多信息,周桂芳是全部事情的唯一受益者,自己除了找她报复以外,还能怎么做?
老黄深呼吸几口,不去看两人,说道:“我下车吸根烟。”
薛仁和温公子没反应过来,老黄一向不在温公子面前吸烟,下车吸烟挺正常。
老黄前脚下车,后脚把车一锁,不回头看拍打窗户的二人,不再去想狗屎的哲学问题,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大楼,走向周桂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