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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小插曲没有影响丁念对N大的热情。她放下行李,兴冲冲地站到校门前,让人帮忙用手机和斗大的校名牌子合了个影,发送给丁爸爸。
她可是耗费了所有努力才考上N大的啊!那些备考的日子,她每天五点就起床,费力撑开沉沉的眼皮,伴着鸡鸣,就着床头灯,背历史,背政治。一个小时后下楼洗漱,匆匆吃过早餐就去上学。她比所有人都早到教室,朗读英语和语文。课间时间属于英语单词和数学公式,记不住的还要抄在小纸条上,等吃饭和上卫生间时看。晚自修,她专心攻克数学和地理,错题本抄了四大本,每一道题都清晰地标注了相关知识点和错的原因。晚自习结束回到家,还要再整理一下当天所学。
唯一轻松的时刻,是吃完晚饭后,叼袋牛奶,骑着自行车奔驰在上学的路上。十五分钟,一天只有这十五分钟,她可以毫无顾虑地想念徐舟。
高三的第二个学期,每个人都埋首学习,没有人注意到一向懒散的丁念也在奋发努力。等高考结果出来,大家才惊讶,高一时要托关系才上得了附中的丁念,竟然成了全班唯一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人。同学们羡慕嫉妒恨地问她吃了什么猛药,丁念笑笑说:“爱的力量。”
她知道,她每一天的战斗,都是由那想念徐舟的十五分钟支持着的。没有这十五分钟,她努力不到高考的最后一分钟。
到所在学院报到后,丁念把行李往寝室一放,就向男生公寓跑去。
十六幢公寓楼,六幢属于本年度新生。丁念不清楚徐舟在哪一幢,甚至不晓得他的系别和专业。她只知道徐舟一定在这六幢大楼里,只要推开那扇门,徐舟就会站在她面前,对她微笑。她幻想过无数次和徐舟的重逢,在她的梦境里,徐舟会惊喜不已地说:“小念,是你!”然后紧紧拥抱她,舍不得放开。
六幢淡绿色的公寓楼,就像六个巨型堡垒。丁念要凭一己之力征服它们。
她从一号楼的一层开始,一间一间敲响寝室门。砰砰砰,砰砰砰,她的手敲在铁门上,发出心跳一般的响声。
“请问徐舟在吗?”
门后的人总是一脸茫然地摇头。敲不开的门,丁念就问隔壁是否知道徐舟这个人。
也有提出帮她找找的,她却不肯。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徐舟。
砰砰,砰砰,砰砰。手敲红了,嗓子哑了,她还在一扇一扇铁门间奔波。
砰,砰,砰……开始有人从对面的走廊围观这个刚刚也敲过自己寝室门的女生。他们一半出于真诚,一半出于恶作剧心理,在走廊上齐喊:“徐舟!徐舟!徐舟!徐舟!”
丁念尴尬地朝他们摆手,男生们却理解成打招呼,喊得更加起劲。
连通男生公寓和商业街的小路上,刚从超市回来的徐舟,手里提着一大袋生活用品,额头布满汗珠。
大老远就听见男生们齐喊口号。走近了,才听清,他们喊的似乎是自己的名字。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今天是他第一天到校,连同个公寓的人都还不熟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喊他的名字?也许是听错了吧,他想,但又不能置之不理。
他把手里的购物袋交给身边的女生,说:“不好意思,不能送你回去了。”
女生撒娇道:“等会儿要打电话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好。”徐舟摸摸她柔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