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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的音乐停止了。少了声音的填充，教师里又变得空荡荡。徐舟哪里也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吃，任由空荡荡的胃和空荡荡的心作伴。他拿出英语课本，打算在下午的英语考试开始前再复习一会儿。
“你们给我进去！”
一句吼叫，把徐舟吓了一跳，手里的英语掉到地上。他捡起来，只见，教室前门，两个男生被推了进来。
都是同班同学，但徐舟和他们几乎没有讲过话。
推他们进来的人是溥媛。她叉着腰，恶狠狠地赏他们一人一个脑袋栗子，男生们吃痛地捂住头。
“你打我们干嘛！我们还不是在给你出气！”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委屈地说。徐舟知道这个男生，他是本市高官的儿子，平日里就是溥媛的跟屁虫，爸妈老师说的话他不一定听，但溥媛的话他样样点头。
“你不是知道我们的计划么……要阻止怎么不早点阻止。现在拉我们顶罪算什么意思。”第二个发表不满的是个矮矮圆圆的男生。他和高瘦男是好朋友，形影不离。
溥媛听到矮圆男揭发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有理了？我怎么想到某人那么笨，提醒了他还不听。要早知道他那么笨，我肯定会阻止你们。而且你们不是说装水在里面？怎么变成红墨水？是谁的主意？”
“我。”矮圆男干脆地承认，“我比你还讨厌徐舟。”
“谁说我讨厌徐舟了？”溥媛骂道，“你是猪啊！”
矮圆男扭过头，不搭理溥媛。
“我不管，你们都给我道歉。”溥媛说，“你们两个，跟徐舟说对不起。”
“我不。”矮圆男说，“是他自己惹人讨厌。”
“猪头！快道歉！”
徐舟缓缓站了起来：“能说说我到底哪里讨厌么？”
三个人都愣住了，短暂的沉默过后，高瘦男瘪着嘴说：“你卑鄙，阿胖的保送生名额就是你抢走的！要不是你继父有钱，你早被挤下去了！”
“原因才不是这个！”矮圆男说，“我凭自己的本事，也考得上N大！我讨厌你是因为你虚伪，这个学校家里有钱有势的多得很，就只有你，暗地里做着龌龊的事，表面上装得清高。最恶心你这种人了。”
“别说了！”溥媛吼道，“徐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
“阿媛你替他说话干嘛？他这种人就是虚伪。他看不起我们，不参加我们的聚会，把我们都当成虚荣的傻瓜，他自己多么出淤泥而不染似的。阿媛你忘了，他送你那个玻璃手链？明明大家都知道你小时候被玻璃扎坏过脚，所以最不喜欢玻璃的东西，他还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恶心死了。看他一眼都觉得想吐。”
“就是，恶心死了！”
够了。真的够了。徐舟在心底咆哮。
他握紧拳头，走到教室前。
“你想干嘛？”高瘦男用手臂护住矮圆男，“阿胖只是说出了所有人对你的看法而已！”
徐舟却轻轻放开了拳头，朝他们三人浅浅弯下腰，语气平淡地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抱歉，让你们讨厌了。”
“徐舟你……”溥媛傻了眼，两个男生也傻了眼。
徐舟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施华洛世奇手链，交到溥媛手上：“没有人跟我说过你不喜欢玻璃。我也不知道这是玻璃做的。你是第一个邀请我参加班级聚会的同学，我却让你失望了。这条手链是我跑遍了N市，花了一个周末，才挑好的。你不喜欢没关系，扔掉也可以，但你不能还给我。付出去的真心是不能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