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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剧场座无虚席,连过道、门边都挤满了人。
“你怎么来了!你也抢了学弟学妹的票?”
“有个学妹拿到票了,结果说那天晚上要约会,去不了。”
“便宜你了。真可惜,错过新生专场,下次大戏就得跟我们老生一起抢票,还不一定抢得到呢。”
“就是说。沐风的票太抢手啊太抢手。”
丁念听着后面座位两个女生聊天,不禁对接下来的演出充满期待。
“渴不渴?”徐舟把一杯奶茶放在丁念面前,“刚才在商业街,趁你逛小店的时候买的。”
丁念接在手心里,喝了一口,暖暖的,是她从小就喜欢的抹茶口味。
剧场的顶灯一排排熄灭,舞台的面光打开,把红色的绒幕布照得无比华丽。台下有人带头鼓掌,丁念听到后面的两位学姐鼓掌了,也不明就里地跟着鼓起掌来,很快剧场里掌声如潮。
没有主持人,也没有报幕员。随着大红色的幕布拉开,舞台面光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型手电筒般的追光。舞台上,背景和道具都简洁到了极致——根本没有!丁念疑惑了,这是话剧吗?丁念从没看过真正的活生生的话剧,她对话剧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语文课上看的《雷雨》。
一个穿着蓝色袍子、带着黑色帽子的演员走上舞台,站到光圈里,摆着唱戏似的姿势。
“这是什么打扮啊……”丁念自言自语。
“是明朝宦官的穿戴。”旁边有个女生回答了丁念。
“好厉害。你怎么知道?”丁念凑过去问。
徐舟捏捏丁念的手臂:“小念,看演出不要说话。”丁念赶快坐坐好,看向台上。
丁念等着舞台上唯一的演员念台词,他却拉长了调唱起了歌:“乌鸦黑哎乌鸦黑,乌鸦是白还是黑?乌鸦是白还是黑?你说乌鸦白,我说乌鸦黑。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段唱词把观众们逗乐了,大家噢噢地起哄。
“东厂,是明朝的特务机构。我,就是皇上的亲信卫队——锦衣卫……我娘,她认为:古来棒下出孝子,打落门牙那个和血吞!做不到父母的期望,身为堂堂男子汉,你这是有辱家门!怎样算是标准的男子汉。男儿膝下有黄金。”演员低头找了找,“男儿有泪不轻弹。肩要能挑,手要能提。就这些啊!难道每一个身为男儿身的人都得是同一个样子。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样子吗?”
能——!台下齐喊。
“男子汉,就不能下厨做菜?”用手模拟拿铲子翻炒。
“就不能缝缝补补?”身段灵活地穿针引线。
“就不能多愁善感?”手指点在脸颊上,弯腰扭捏状。
“就不能敏慧纤细?”两手捂住胸口,眉头微蹙。
“就不能青罗小扇扑流萤?”一只脚翘起,右手拍在左手上,作少女扑萤状。
惟妙惟肖的表演,让丁念感到新奇又佩服。
“我的他,跟一般人不大一样。我所认识的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他。我所认识的他,是他。而你们想象中的那个他,却是他。我们要怎么分辨我所认识的他和你们想象中的那个他呢?他,不是他;他,是他。好啦,相信经过我的说明,在座的各位……越发的不明白了。唉,我这么说吧:人同志不同。”
旁边女生噗哧噗哧地笑了起来。丁念又凑过去:“这段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女生憋住笑:“你好单纯哦!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单纯的孩子了。”
丁念虽半懂不懂,舞台上的表演,深深吸引了她。
“以上,是写实话剧表演法。接下来,请看儿童剧表演法。”演员仿佛变成了大号的小朋友,动作语气都活泼可爱。
“八点档表演法。不……J上没有死!我不接受!我不相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这个锦衣卫虽然只是东厂剩下的仅仅一位小小锦衣卫,我决定了,我要追随我舅舅王公承恩夫君的脚步,做一个太监。在我的心目中,只有大明朝,大明朝的年号,永远都是崇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舟看了眼丁念,她的目光牢牢地锁定舞台,嘴巴微张,两眼闪光,手里的奶茶还剩大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