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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舟不知自己接下来的几天是如何流逝的。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睁开眼睛,床边的闹钟时针竖直朝上。随意洗漱一下,从冰箱里找点东西填填肚子。下午看动画,或者读小说。夕阳西沉,出趟门,沿江散散步,买点东西。晚上打开电脑,直到困倦。然后又是重复的一天。房子脏了,就找钟点工阿姨来打扫,但心里脏脏的感觉要怎么办?他尚未得到答案。
这天上午,他还在噩梦当中挣扎,清脆的门铃声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他以为是钟点工阿姨,昏昏沉沉下楼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人,却是丁念。
她秀净的脸庞灿若朝阳,厚厚的围巾遮住了下巴,嘴角高高弯起,微微吐出白气。
“徐舟,我给你带了泡精肉哦!你很久没吃到了吧?”
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拎着好几只尼龙袋,把手指都勒红了。
“你这还有空房间吗?天好冷,不想睡沙发。”
久违了的,亲昵的语气。徐舟也不管自己蓬头垢面,把丁念抱在怀里。但下一秒,他又突然推开她:“你和萧河……”
“萧河?”丁念不解地微张嘴唇。
“没什么。”徐舟不敢问下去。
除夕夜,他分明看到丁念和萧河进了一家小宾馆。
丁念挤进门,自如地安置好行李,跑上楼打开徐舟卧室隔壁的房间,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徐舟反应过来,跑上楼:“我让阿姨过来打扫一下,家里没什么清洁工具,你搞不定的。”
丁念听话地点点头。
午餐,丁念和徐舟吃了饱饱的一顿“莲城小吃拼盘”。丁念说,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写剧本,她家空间小,弟弟又成天咋咋呼呼的。想到徐舟这里房子大,又只有他一个人住,就很不客气地跑来了。等住到寝室楼开门,她就回学校。
“开学了也可以住。想住多久住多久。”徐舟说。
丁念咬着泡精肉呵呵笑:“那怎么行!徐舟你现在是学校里女生们的梦中情人呢。我可不能毁了你的名誉,害你跌价。”
“就凭你?”徐舟也笑。
阿姨很有效率,一个下午,不仅拾掇干净了次卧,顺手把书房、厨房和二楼西侧的卫生间也弄干净了,让丁念方便一些。丁念送了阿姨一包莲城的土产纯天然无污染的番薯干,感谢阿姨的关照。阿姨感动地握着丁念的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
徐舟送阿姨出门时,平日不喜多言的阿姨,语重心长地对徐舟说:“这个孩子比以前那个适合你。”说出口以后又自觉多言,补充道:“我只是个打扫卫生的……给你家做了这么多年,晓得你很不容易。”徐舟理解地笑笑:“谢谢阿姨。慢走,路上小心。”
回到楼上,徐舟推开丁念房间的门。丁念刚洗完澡,头发用粗发圈高高拢在头顶,从后面看去,像个毛茸茸的轩芦。她正坐在窗前的桌子边,对着一叠稿纸冥思苦想。听到徐舟推门,丁念转过头朝他露出牙齿笑:“进来坐坐呀。”随即又给他泡杯从莲城带的茶。
手中的透明茶杯里,鲜嫩的茶叶上下舞动,袅袅茶香清新扑鼻。明明是徐舟的家,但徐舟突然有种丁念才是女主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