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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最后一天是阅兵式。
徐舟作为新生代表,上司令台领取校旗。登上司令台的瞬间,几乎都是女生组成的外语学院方阵,爆发出小小的嬉笑,教官气势凌厉地用目光扫射,大家才安静下来。丁念抬头,正在发言的徐舟,身穿迷彩服,帽子拿在手中;晒黑的皮肤、额头和鼻尖的汗珠、合身的迷彩服弥补了他略显柔弱的气质。似乎,更加完美了。
交接时响起了气势恢宏的管弦乐,丁念站在方阵的边缘,毒辣辣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她稍稍低下头,让帽檐遮住阳光,但也遮住了徐舟的身影。
信息学院和外语学院的训练场地分在两个校区,丁念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徐舟。当徐舟手持校旗,站到打头阵的外院方阵前,她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仅凭着条件反射迈正步、稍息、站军姿、匍匐前进……阅兵式结束时,丁念才发觉双腿麻木,口干舌燥,和其他叫苦连天的同学们一起瘫倒在地。
詹星洋、叶小白和纪弯弯都没有被选入阅兵式方阵,看到外院的方阵从出口走出来,赶紧又是毛巾又是水壶地递过去,三个人把坐在水泥地上的丁念围住,叽叽喳喳地谈论刚才阅兵式各个学院的表现。
徐舟从三人包围圈外插进去。纪弯弯向另两人使了眼色:“小念,我们去烧仙草店等你。”接着便一起走了。
“陪我去一趟莲城,行吗?”徐舟手里还拿着旗杆,风把蓝色的校旗吹到丁念脸上,劣质的布料让丁念的脸颊很是不适。
“我们和萧河约好了去他老家玩。”丁念用手捉住旗帜一角,拉到身后,手心汗涔涔的。
徐舟突然语气严厉:“你知不知道,莲城的小巷要重建了?”
“啊?”丁念吃惊极了。
“据说省里的文物保护组织发现大宅院是清末建筑,那一带小巷,都要重新规划,改造成旅游区。我昨天从报纸上看到的。”徐舟从口袋里拿出潮湿的报纸给丁念看。新闻图片中的小巷和老房子,不就是她长大的地方吗!
这么重大的事,也不见爸爸打电话告诉她。丁念有些生气,但很快就想到,也许发生了别的更严重的事,爸爸才会顾不得打电话。看来非得尽快回去不可。
“那我回去收拾下行李,中午十二点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集合,下午一点半客运中心有大巴去莲城。”
丁念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徐舟原本准备好的诸多说服她的理由,都没有派上用场。
回到公寓后,丁念匆忙装了些衣物和稿纸,带上钱包,就跑出了公寓。突然想到纪弯弯她们还在烧仙草小店等她,赶紧又跑到小店里,和她们道别,然后不顾她们的震惊,马不停蹄地跑向公交车站。
徐舟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一只休闲包。公交车也从马路上缓慢进站,丁念赶快百米冲刺。看到丁念喘着气弯着腰停在面前,他的嘴角上扬:“拉紧我的手,别又被人挤在车门外面。”说完便再自然不过地握住丁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