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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宛若从受害者中剔除。
凶手的作案规律瞬间清晰了起来——
一、凌辱囚禁;二、将下一个死者的衣服替换到上一个身上,包括首饰、荷包等;三、刀伤致死,刀法有两种,可能是伙同作案,也可能是左右手施虐;四、掩埋时残忍的露出头颅,并模仿妖道话机的八卦阵,很可能和妖道话机有一定联系;五、会返回现场进行二次凌辱。
而十三个受害者也有很多共同点。
首先都是未出阁的妙龄女子,年龄在14-18虽然不等。其次是家庭条件没有要求,有贫有富,说明凶手不是因为仇富等原因进行杀人。其中最让谢明欢注意的一点是,已确定家属的几个受害者中,有三个都被查出,生前有喜欢的人,在私下往来。
这一点很值得注意。
谢明欢特意叮嘱拓跋尔,着重查一查这一点,看看其他死者是否也有喜欢的人。
最令人激动的,还是崔郢的加入。
他在密林细细的查探了两日,又在安泽城内城外进行了一个综合的实地调研,虽然回来后,形容有些狼狈,胡茬来不及修剪,衣角还挂着野草,浑身甚至有点牛粪、鸡粪的味道。但他却带来了最新的线索!
“凶手不在城内。”
崔郢竟然已经绘制好了精准的地形图。几个人都看着地图,等他解惑。
他指着城外连绵的山体道:“密林、河流、山脉紧密相连。凶手选择将尸体埋在少有人敢进入的密林,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追查,另一方面是因为条件使然。他就生活在密林旁边的山中,山中的拽分散,又有树木野草遮蔽,凶手每次行凶后抛尸,都是借助这样的自然条件。”
“我在密林中仔细看过,根据凶手前后抛尸的地点,初步推测,他的舒适区应该在密林东南方位的两座无名山中。”
拓跋尔皱眉问:“密林的西边也有山,为什么不能是那边?”
崔郢指着他在地形图上标记的十三个已经初步构成八卦阵一部分的红点:“这些是发现死者的位置,通过先后遇害顺序,可以看到,凶手的抛尸地点是从西往东,从北往南移动,这说明凶手开始杀人的时候,就早有计划,先从远处开始,这样如果一开始行动不熟练,露出什么破绽,也能在距离上,拉开查出他的时间。”
谢明欢点点头,看着地图,心中很是赞叹。
“不错,从目前掌握的这些线索来看,凶手的作案过程很缜密,对各种形式要求严格,足够狡猾!”
崔郢犹豫地了一下道:“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谢明欢:“什么?”
崔郢:“凶手的舒适区在城外,但是遇害者却大多数是城内的女子,那么凶手是怎么选择目标的?确定目标后,又是怎么抓到受害者的?”
谢明欢:“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一开始我也疑惑不解,但今天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崔郢:“哦?是怎么回事?”
谢明欢看了拓跋尔一眼,示意他将荷包拿出来。
“这个荷包,是我们去密林勘察的时候发现的。遗落在凶手重回抛尸现场,进行二次的凌辱的地方。一开始我们以为这个荷包是凶手在抛尸的时候遗落的。但后来,通过对受害者的详细查验,我们发现哪怕是细小的耳环,凶手都会替换,没有遗漏,说明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犯丢荷包这样低级的错误。那么这个荷包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就是别人遗漏在那里的。但这就又有了新问题,密林人迹罕至,还有谁会去那里?如果真是无关路人,那么这个人看到有人遇害,为什么不报案?而且这个荷包上有血迹,这就说明荷包的主人和这件案子脱不开关系。”
“今天,我和拓跋尔出去走访家属,顺便带上了这个荷包。在走访到第五个受害者家中时,有了新发现。这户人家姓刑,是卖布料的。据邢夫人说,这个荷包的料子一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这荷包的封口处却有所不同。这里的封口,是道观中常用的阴阳手法。也就是说,这个荷包的主人,是道观中人!”
“而安泽城外只有一处道观,在那里清修的又都是女子,也就是说这个荷包的主人,是个女子。这样一来,之前受害者身体上那些轻重不一的伤口便有了解释,这说明我们要追查的不是一个凶手,是两个!一男一女!”
“这般推测下来,崔大哥你所说的问题也就不难解释了。还未出阁的姑娘,平时出门除了逛街,最多的就是去道观上香。凶手趁机选择目标,并和受害者发生接触,等到行凶的时候,因为互相认识,所以受害者应该都是心甘情愿跟着凶手走的,只是她们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去,是万劫不复!”
崔郢赞许地看着谢明欢。
“你推断的不错。”
“如果是这样,这个案子离水落石出也不远了!”
旁边的晋王见不得两人这般互相吹捧,又配合默契。他故意找茬:“你们想的倒是完美,但是本王问你们,这些受害者都是被凌辱,凌辱知不知道,这才是凶手行凶的目的,其他那些抛尸、换衣服都是形式上的,那么一个女人,她又不能如何,为什么要做这个帮凶呢?”
谢明欢意外地没有反驳晋王,反而认真地说道:“你这个问题没错!”
“所以,我认为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其实是那个女人!”
“女人?!”众人诧异。
“就是这个女人。这个案子现在已经知道的规律很多,这些规律严谨,不容出一丝差错,这种行为更容易是女子所为,而男性凶手,扮演的凌辱的角色,也有可能是受女人支配!”
“你这也太荒诞了吧!”
“哪个女人会做这种荒诞不羁的事?她又不是有病!”
尤峰、拓跋尔都对谢明欢这一大胆的推测保持怀疑态度。不是他们不信,实在是太过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