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王曦记得在2018的百度百科有一个“隐形富豪”的词条,不为多数公众所知悉的富翁,中国以至东方国家特有的现象。
在大唐,随着商业的逐渐发展,各行各业都出现了代表商人利益的行会组织,贞观年间的长安城便有大绢行、小彩行、丝帛行、米行等行会名称。诸行设行头,行头的责任是配合政府维持市场秩序,有时行会还要协调官府平抑物价,稳定市场。
长安粮价居高不下,粮行至今毫无作为,而要想在短时间内平抑长安粮价,粮行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
王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长安粮行的行头竟然是与鬼谷教渊源颇深的神秘隐形富商窦义!
窦义,说的可不是李世民的外公窦毅,与扶风窦家也无丝毫关系,听说其起于微末,自隋朝初年便薄有身家,隋末烽烟处处,义军四起,很多豪商顷刻间烟消云散,只有这位窦义,不但未受战乱波及,反而靠着粮食生意左右逢源,武德初的几路诸侯,都与其交情莫逆。
待到四方平定,窦义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李唐勋贵中许多人都心甘情愿的做其靠山,窦家的生意也因此愈发的不可收拾,粮食、绢帛、瓷器……长安城算的上大宗的生意,几乎都有窦家的身影!
王曦带了辛灵梦、伍云召等人亲身拜访,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位神秘的富商,长安商人口中的传奇人物竟然会住在鱼龙混杂、脏乱破旧的城南坊市,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整个坊市有近三分之一的院落门墙几乎都如出一辙……
王曦等人刚一走近,便被三五个佩刀汉子拦住去路,伍云召眉头一拧,冷喝道:“圣教圣子亲临,还不叫窦义素来迎接!”
那几个佩刀汉子脸色一变,为首一人战战兢兢的问道:“原……原来是血天王亲临,家主重病不见外客,眼下家里都由大公子作主,不如属下带您去见……”
辛灵梦嘻嘻一笑,不等对方说完,便张牙舞爪的威胁道:“又装病又装病!窦老头这是第几回装病了?仗着孙思邈那个老头儿护着他,每次都装病9搞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院子藏起来,叫我找到,非把他胡子都揪光了!”
“哈哈哈哈,圣女息怒,老朽这不是来了嘛~”正说着身着名贵蜀锦头戴高士方帽须发花白的老者便笑呵呵的不知自何处迎了出来。
上次见过的小白脸窦明轩看到王曦后,明显一怔,颇有些无奈的怒声道:“连一国县候也为此江湖匪类所制,难道窦家就只能被如此勒索下去吗?”
伍云召厉声怒喝:“窦明轩!汝是活腻了吗!”
窦明轩怒声厉喝:“有何分别!窦家刚刚被你们勒索五十万钱还不到一月,如今又来!如此下去,窦家哪里来的活路!”
“既如此,某便送你一程!”伍云召怒哼一声,手按刀柄就要出手伤人,王曦急忙止住,对窦义温言道:“窦员外,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知可否入府详谈?”
“自无不可,君候肯来,寒舍蓬荜生辉,君候……圣子请!”
看似寻常的农家院子内里却大有洞天,亭台水榭虽然在冬日里显得有些萧索,但依然能看出设计者的匠心独运以及主人家的讲究格调。
模样丝毫不输宫女的丫鬟优雅的奉上茶水,伍云召大眼扑闪的只盯着人家的胸围子看,辛灵梦撅着小嘴嘟囔一声“没出息”后,看到王曦对丫鬟视若无睹便笑嘻嘻的捧着茶杯吸溜一口,登时被烫的小舌头差点吐出来……
王曦看向茶杯不由眉头一挑,竟然不是眼下时兴荤油烹制的茶汤,而是他王曦首创的炒制清茶,但看成色样子却绝不是出自白鹿候府的云梦茶,看来因为之前王曦云梦仙茶的嘘头太大,已经有人仿制出来了,并且样子看上去除了茶叶的品类稍有不同外,工艺甚至比王曦亲手炮制的还要精湛!
炒茶的手艺并不复杂,被仿制出来是王曦预料中的事,只是原本王曦预计怎么也要等春暖花开新茶可以采摘的时候出现竞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复制出来了!
许是注意到了王曦的异样,窦义笑呵呵的向王曦拱手道:“君候莫要见怪,年前君候自东市售出的云梦茶老朽曾有幸购入一份,只浅尝些许便欲罢不能,端的是沁人心脾的仙家饮品,只是元日之后,云梦茶庄便再也没有发售,无奈之下,老朽只得令下边的茶行掌柜仿制了些许,比君候所制自是相去甚远,却也聊胜于无。
此道毕竟是君候首创,老朽厚颜效仿多有不敬,稍后,愿奉上铜钱十万,以畴君候之劳,万望君候勿怪!”
王曦摆摆手:“不必,白鹿候府还不差这点银钱,今日本候布衣来此,只是想向窦员外你问点事情!”
“君候请问,老朽定知无不言!”
“呵~那便先谢过窦员外了,想必员外已经听说本候与太子殿下奉命主持平抑粮价之事吧?
长安粮价居高不下,眼下斗米已经等值一匹绢帛,身为长安粮商行会的行头,窦员外就没有什么要对本候说的吗?”
窦义表情无奈的叹口气道:“物以稀为贵,而民以食为天,长安城内有十几万吃粮的百姓,还有靡耗无算的勋贵,而自去岁开始商路几断,朝廷又几度动兵,不但官方的税赋消耗一空,各地的粮商也都不敢将粮食贩来长安,生怕变数一起,便会血本无归,如此一来粮价怎能不高?
请君候见谅,不是粮行不作为,也不是粮商们黑了心,实在是粮商们手里也并没有多少粮食啊!”
王曦呵呵一笑,身子前倾眼神精烁的看着窦义:“这就是窦员外给我的回答吗?您确信真的想清楚了吗?”
窦义脸色一白,有些糯糯的动了动嘴,一旁的窦明轩急忙出言道:“君候这是何意?家父所言句句属实!若君候不信,大可去查便是了!看看哪家粮商的仓库里还有存粮?
如今长安东西两市在粮行登记过的各地粮商仅有八十几家而已,君候如今不但是东宫侍读,为太子殿下奔走,连昔日的统领长安城狐社鼠的鬼谷教也唯君候马首是瞻,以您的实力手段,查这点事应该是不费力的!”
王曦眉头大皱,这不可能!程处默明明说过,长安城并不缺粮,只是有武德老臣在勾结粮商哄抬粮价,可看窦明轩的反应又好像不是假话?难道程处默的消息有误?
百思不得其解,王曦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窦氏父子,窦义眼神闪烁,分明就是心中有鬼,而窦明轩却一脸的坚毅,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这就有意思了……
“我只问窦员外,长安粮价居高不下的背后,真的没有粮行在从中作梗吗?我希望您想清楚再回答,也不怕告诉您,这个问题关系着窦家的生死存亡,您知道的,无论是白鹿候王曦还是鬼谷教圣子王曦,都有那个实力!”王曦出其不意的对窦义厉声喝道。
窦义登时便慌了神,惶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君……君候,老朽就是个小商人,求求您,放窦家一条生路吧!”
说罢便起身跪到王曦面前叩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