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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坊如今几乎成了粮商们约定俗成的聚会地点,而最近这几天,粮商们的聚会愈发的频繁了!
“听说太原王家动用了大把的银钱在京畿大肆购买粮食,好像是要支持东宫对付咱们呢?”
“是啊,赵郡李氏前日里已经运了几千担的粟米入长安,直接便送进了太仓,也不知这五姓七望是怎么了,缘何来坏我等的好事!”
“这还不明白呢,东宫就要开府建衙,大世家在为子弟争抢出仕的机会呢!太原王氏已经确定有十几个位置了,王家的王子枫与那白鹿候王曦据说交情莫逆,前几日还见其余白鹿候就在咱们对面的云梦食府秘会!”
“唉,咱们这点算计恐怕要竹篮子打水了啊~”
“刚刚得到消息,清河崔氏恐怕也要倒向东宫那边了,崔公知在白鹿候府做客,已经有两日了!”
“这可如何是好!与那等家族相比,咱这点粮食算的什么?”
“不如我等赶紧叫粮队入长安,这断粮抬价之事还是算了吧,再这么下去,只怕会血本无归啊!”
“够了!”长孙顺德踢门闯了进来,还在吵嚷的粮商们立即起身施礼:“慌什么!就算清河崔氏现在就回山东调粮,又能怎么样?等他们把粮食运到长安,咱们早就脱手了!”
“国……国公啊,现在长安的粮价已经到了斗米百十钱上下,就算现在咱们把粮食出手了,也有几十倍的利,再这样下去,就怕功亏一篑啊……”
长孙顺德凌厉的瞪向出言的粮商,直吓得他肝胆俱颤:“老夫把丑话说在前面,没有老夫的命令之前,哪家要是敢往长安运一粒米,老夫必定让他生死两难!”
长孙顺德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面无表情的窦义被粮商们迅速围了上去。
“窦行头,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薛国公分明是要我等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啊……”
“就是啊,窦老,您是咱们长安粮行的老人了,可得大伙儿拿个主意啊!”
“咱们八十几家粮商,这么靠下去,万一有哪家撑不住的,偷偷把粮食运来长安出货,粮价势必雪崩,咱们也不但撑不下去,还得亏到死啊!”
“就是啊!窦老,您与薛国公一向交好……”
窦义笑呵呵的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大家伙儿可不要忘了,窦某如今可不是粮行的行头了,和大家一样,窦某也是心焦如焚啊,急切等着行头给大家拿个主意呢!”
窦义嘴上说的着急,可样子看上去却极为惬意,粮商们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自始至终都在说着悄悄话的杨臣与封化腾两人。
杨臣眉头微皱,长身而起道:“慌的什么?你们那儿才有多少粮食,如今的潼关有一半的粮食都是人家窦义窦员外的,你们看人家着急了吗?
再说了,应国公武士彟就驻守在潼关,哪家有能力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偷偷运粮过关?杞人忧天!再撑些时日,等到太仓那点存粮消耗光了,就是咱们发财的时候!
现在且都去喝酒作乐,等待时机就是了!”
粮商们忧心忡忡的各自散去,窦义施施然坐在杨臣对面,表情戏谑的问道:“怎么样?这粮行的行头好做么?”
杨臣还未说话,封化腾却冷声道:“好做不好做都不应再由你去做,薛国公分明是拿粮商们的身家性命去博自己的富贵,你窦家的产业与薛国公府又纠缠不清,所以,窦老您还是避嫌的好!”
“呵呵~”窦义自嘲的笑笑:“你封家就干净了?我窦义走到今天,是风风雨雨自己闯过来的!你呢?没有密国公,没有渤海封家,就你那点道行能在这勋贵如云的长安城活几天?”
“你……”封化腾脸色涨红:“窦义,你不要欺人太甚!”
杨臣急忙起身劝慰动了肝火的两人,有些无奈的对窦义道:“窦老,现在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荣辱与共,您有什么想说的,请直言!”
窦义戏谑的看着对面的两人:“都是贩粮的,行情大家都明白,长安城内如今缺粮到了什么地步你我都清楚,若只是为了银钱断粮抬价,现在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但只看薛国公的态度,老夫不信你二人会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杨臣面若死灰,封化腾却恍若未闻,只是一脸严肃的盯着窦义:“有多少胜算?”
“半成!”窦义好像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全无俱意。
封化腾点点头:“半成已经不错了!毕竟这长安城内明白人不只有我们!”
“密国公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半成的胜算也值得他赌上身家冒险?”窦义极为诧异。
封化腾叹了口气,脸色极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只是反问:“窦家如何打算?”
“与你无关!”
话不投机,窦义起身便走!
云梦食府二楼临窗的位子上,崔公知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对面王曦:“这菜肴的确十分入口,但想藉此向老夫致歉还是不够,唔~这羊肉做的滋味十足……只是那么多位子,为何一定要老夫坐在这窗边,北风正紧,太冷……”
王曦微笑着为他斟满酒水,恭敬的递到他的案前,然后指着窗外对面的妙音坊道:“委屈崔先生了,能与您这样的人物一同宴饮实乃人生幸事,自然多多宣扬,好让别人嫉妒一下,尤其对面那群人!”
崔公知扭头看向妙音坊外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那群粮商,一张嘴张的老大,丝毫顾不上缺了几颗门牙……
“你……你……竖子!你利用老夫!”崔公知气的筷子都扔了,一旁的张石急忙顺手关上了窗子,任凭崔公知将杯盘案几摔的一地狼藉!
“王曦小儿!老夫杀了你!你知不知道老夫是什么人!老夫是崔公知!”
“老夫是清河崔氏的崔公知!竖子……老夫咬死你!”
许嗣道带着张寿急忙手忙脚乱的将陷入癫狂的崔公知箍的死死的,张石看着脸色已经涨成紫红的崔公知,有些担忧的问道:“事情都搞清楚了,这老家伙心眼倒是不坏,就是嘴臭了点,咱这么做,不会把他生生气死吧……”
王曦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他真生气啊,老家伙跟咱搁这儿演戏呢,没见他不管怎么折腾,都刻意护着腰上那块白玉吗?”
王曦走过去,一把拽下那块玉,入手温良,刻画的应该是清河崔氏的纹样,又好像与见过崔公望的那块有什么不同……
见玉佩被夺,崔公知果然立时便换了张脸:“王曦……有话好好说,这玉炔非同小可,不可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