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薛子斐背着厉无咎向来处走去,果然刚走到一半,就看见李文广并两个武师寻了过来。他干嘛将手指竖到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脚下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回去再说。”薛子斐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文广见状也不多问,点点头,一行五人悄无声息地返了回去。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刚刚众人停下的地方,薛子斐这才告诉众人此前他的所见所闻。一方面黑蛟帮的人眼下对范瑜亮颇有怨言,只怕不会卖力搜寻;二来嘛虽然黑蛟帮的人不会特别卖力,但是现在有一队就在不远处,他们最好加快速度,尽快离开此地。
众人听了,不由得都是又兴奋又紧张,也不再想着休息,纷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向着北方走了起来。虽然依旧有些跌跌撞撞的,但速度比先前提高了不少。
薛子斐依旧背着厉无咎,背上放了些芭蕉叶子挡着些雨水。厉无咎依然是浑身滚烫,丝毫不见醒来的痕迹。
“李师傅,我打算今夜带着厉大人先去镇上,我怕若是他继续烧下去,只怕熬不住。”薛子斐悄声对李文广说道。
李文广看了看面色铁青、气若游丝的厉无咎,深觉厉无咎只怕是撑不了那么久。思考了一下,对薛子斐说道:“这样你现在就走,只说是去探路,免得他们心慌。到时候我会尽量稳住大家,你尽快赶回来。”
薛子斐觉得李文广的顾虑还是有几分道理,当下应了下来。只说是提前去巡路,背着厉无咎很快离开了队伍。
千里之外,赤水也正下着大雨。
穆清站在窗前,看着屋檐垂下的水线,面色有些恍惚。管扬推门进来,将斗笠蓑衣挂在墙边,一抬头就看见他望着窗外愣神的样子,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他缓缓走到穆清身旁,与他并肩而立,神色黯然地望着窗外的雨幕。半晌,穆清仿佛才注意到他一般,双目虽然依旧注视着窗外,但忽然开口问道:“师弟,你说斐儿现在在做什么?”
“行侠仗义,快意恩仇,放肆飞扬。你在他这般年纪不就是如此吗?”管扬轻轻一笑说道。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当年的事?”穆清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师兄,你还是这样,总是想得太多了。”管扬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且不说斐儿现在少年心性,就说当年的事情,你我都不知道全部的真相,而且这十几年来,我们始终未能寻到万剑山庄的所在,便是说了又能怎样。”
“唉,我只是担心,万一他要是遇到那些人,或是被人识破了身份……”
“师兄多虑了,你我虽然没有告诉他全部,但至少他也是清楚岐山派被仇人灭门之事的。他是个聪明孩子,又得了叮嘱,知道该怎么做的。”管扬轻声宽慰道,其实他知道穆清担心什么,他自己也担心着。
这江湖之中,瞬息万变,人在其中难免身不由己,即便薛子斐千般注意万般小心,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被人发现他的身份。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又没什么经验。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薛子斐到底是个男孩子,总不能把他拴在身边一辈子,这样只能害了他。
“你说他以后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我?”穆清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师兄!你说什么呢!”管扬长眉一扬,有些生气地说道,“有你这么揣摩自家孩子的吗?斐儿是你我养大的,你是想说你的教养不到位,还是我的教养出了问题?”
穆清转头看向管扬,有些好笑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管扬长袖一甩,懒得与他多少,一扭身走开了。
“小师弟,我错了,算我错了不行吗?”被这般一搅和,穆清也没心思再想着那些烦心事,转身跟在管扬身后,连声说道。
窗外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昏沉,乌云滚滚,一如十七年前那一日。只是穆清已经不再如十七年前一般孤身一人,这雨也已经扰乱不了屋内两人的心情。
赤水的大雨,似乎只是给穆清与管扬的生活带去了一丝小小的情趣。但对薛子斐而言,眼前的雨的确带了了不小的麻烦。
几十里路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即便背着一个人,又有山雨捣乱,薛子斐依然只用了不足一个时辰便到了镇上。
只是这大雨倾盆的,小镇的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那些商铺大雨天没有生意也多半没有开门的,他在镇上走了小半圈都没找到医馆在哪。好在镇上的客栈并未因为大雨受到影响。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哎,哎,哎,出去,出去!”客栈里的店小二听到薛子斐进门的动静,习惯性地喊道,刚说到一半,一抬头看见了两人狼狈的样子,顿时转了口风,一溜小跑冲到门口,试图将他们赶将出去。
要知道两人都是一身的雨水泥渍,这也就罢了,衣衫上还都带着血。尤其是厉无咎,整件衣服染满了血不说,看他那露出的半张毫无生机的青白面孔,说是死人也不为过了。
薛子斐眉头微皱,身形一晃就绕开了店小二的阻拦,沉声说道:“小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嗳,你这人怎么进来了?还不快点出去!死人也背了进来,真是晦气!”店小二只觉得眼前一花,薛子斐已经绕开了他,走向柜台,不由得急了,骂骂咧咧地追在后头,想把两人再赶出去。不然要是让掌柜的知道,他让死人进了店里,他这工也就别想做下去了。
“你说什么呢?”薛子斐剑眉扬起,脸上带出了一丝怒色,不悦地说道,“我朋友只是受了点伤晕了过去。”
“那也不成,再说就你这样子,有钱住店吗?”店小二打量了薛子斐一眼,看他一身残破的粗布衣衫,看上去就不像是个有钱的主儿,鼻子更是扬得比天还高,满脸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