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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师弟怎么去了那么久,该不会真的去万平城了吧?”宫云箫蹙起眉头,同厉无咎说道。
“薛兄弟年纪虽小,却是个有聪明的,便是去了万平查探,也不用咱们替他担心。”厉无咎轻轻摇头,有些好笑地回道。
“哼,聪明吗?”宫云箫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有些不满地说道,“我怎的没发现。”
两人正说着,却见前路一片烟尘飞快地向着牛车靠过来。顿时都收了声,暗暗摸上了兵器,只待看清是敌是友。
“万大哥,万大嫂,是我!”远远的,烟尘里传来薛子斐的声音,他这会儿虽然有些心急,倒也没忘记几人的假身份。
听得是薛子斐的声音,宫云箫和厉无咎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提起心来,也不知是什么事,让他这般急冲冲的。
“吁……”薛子斐策马行到牛车前丈许,这才一把勒起缰绳,只听那踏雪马长嘶一声,两蹄腾空人立起来。
薛子斐靠到车畔,这才小声地说道:“云箫师姐,恐怕得劳烦你给厉兄还有我易容了。”
“怎么了?”宫云箫蹙眉问道,她也知道这几日京城四个方向的城池都查得严,不过以之前鸿音阁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来看,他们应该只知道刘昌敏的样貌,薛子斐和厉无咎的存在却是无人所知。
“小人拦路!”薛子斐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人,就忍不住皱眉,想不到那夜兵荒马乱的他居然也活了下来。
却原来,他在城门口看见的青年,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个先是要薛子斐擒了玄武卫诸人求条生路,后来又想混进队伍逃生,被赶走后恶语相向的公子哥儿。
厉无咎的样貌他记不记得,薛子斐不敢确定,但是自己的模样,只怕那人记得牢着呢。
说起来,当日薛子斐便对他动过杀心,只是那会儿有太多普通人在,杀了他没什么,这麻烦却不小,是以只把他赶出了队伍。
本想着那日自己一行也是拼命才杀出一条血路,那公子哥八成是死在黑蛟帮的人手里了,想不到,竟然被他给逃过一劫,看着模样怕是还与益华郡郡守的人勾搭上了,正可谓是狼狈为奸。
薛子斐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宫云箫不由得皱眉,说道:“这般小人,当日薛师弟就该一剑结果了他才是。”
“那日情况特殊,并不适合动手,再说了这种人天下到处都是,哪里杀得干净。”厉无咎闻言不由得摇摇头,并不赞同宫云箫的说法。
说归说,宫云箫也知道,当时的境况的确不方便动手,再说平日里遇到这等小人,她大多也是懒得与之计较的。只是想不到,这次却撞上了,也是运气不好。
三人这般说着,迅速将牛车驾到路边,由宫云箫迅速给两人易了容。看上去虽然还是一般年纪,五官容貌却是大不相同。只是薛子斐不习惯易容,这番倒腾完之后,连表情都不会做了,只好板着脸。厉无咎看上去倒是自然得很,也不知是他从前出任务时有经验,还是平日里就习惯板着脸,这会儿也看不出来有何不同来。
大半个时辰后,牛车终于晃晃悠悠行到了万平城下。
宫云箫这时已经回了车厢,端端正正装她的贤良淑德,刘昌敏也得了嘱咐,一副病弱的样子靠着车壁,不时的还咳上两声。
厉无咎这时已经下了车,牵着缰绳,引着牛车跟着进城的队伍慢慢前进,旁边站着一脸严肃的薛子斐。
很快他们便轮到了他们受查,守城的军士,查过户籍册子,又掀了车帘,拿着画像初略一对,见四人都与刘昌敏的画像没有一点儿相似,便要放行。
“轱辘辘”,牛车的轮子再次向前滚动起来,四人忍不住都松了一口气。
“等等!”忽然一个飞扬跋扈地声音响了起来,牛车一顿,只得停住了。同时薛子斐眼尖地注意到,不光是他们三个,就连守城的军士也不耐地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位公子哥儿的人缘,还真不是一般化的糟糕啊。
“这车上坐的什么人呐?”公子哥迈着八字步,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怎么公子我还没验看过,就放行了?”
“不过是走亲戚的百姓,我已经验过了户籍,里面没有朝廷通缉之人。”军士不耐烦地接过话头,事实上不止是他,整个队里的人都觉得这位王公子是小人得势,狐假虎威,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白身罢了。京畿重地,便是他们这些守城的军士也是有品级的,若不是上面吩咐下来,这么个软蛋,也敢与他们大小声,早被扭送府衙了。
“哼,本公子没验过,谁敢放过去,走了钦犯,你们谁担得起责任!”
王公子刚才远远的就看到这边一个平民少妇打扮的女子,身段窈窕,便生了些心思,想要看看这女子长什么模样,若是颜色上佳,自己接着检查占点便宜,想来这些贱民也不敢说什么。
是以一走过来,便要伸手去撩牛车的帘子。
守在车旁的厉无咎,看得分明,忍不住眉头一皱,踏前半步,就想阻止他。
还不待厉无咎出手,宫云箫忽然自个儿撩起了车帘,抬袖掩了半张脸,亭亭娥娥走了下来。虽说不及她真容一分容色,却也自有三分风情。
“万郎,怎的又停下了。”只听她轻声问道,声若黄莺,婉转缠绵,倒把王公子的魂勾走了一大半,直直瞪着她那掩着的袖子,幻想着下面朱唇轻启,吐气如兰,是何等娇艳。
厉无咎与薛子斐都有几分奇怪,需知按照三人先前的商议,是想着尽量不引人注目的。却不知道宫云箫这会儿来这一出,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两人倒也乖觉,均装出一副平常模样。
“娘子,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朝廷在查什么钦犯,这位公子不放心,要再查一遍。”厉无咎虽是板着脸,声音却放柔了些,安慰似的说道。
“这位小娘子,本公子也是奉命,还请小娘子露出脸来。”王公子迫不及待地接口道。
“哦?敢问这位公子,这要拿的是哪门子的钦犯,连我这么一个妇人家,也得受查?”
“贼人猖獗,月前从昌宁郡王家盗走了皇上赐下的物件儿,本公子乃是奉小王爷之命,协助拿人。”王公子一扬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哦?这贼人里可是有女子?”
“这……”王公子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快速说道,“这乃是公务,哪能同你说?”
“呵呵。”一旁守城的军士里面也不知谁没忍住,偷偷笑了一声。
王公子脸一红,知道自己前言后语难以自圆其说,只当没听见,依旧要宫云箫露出脸来验看。
“既然是朝廷的事,小女子自当从命。”宫云箫笑了笑,说道。
王公子闻言,不由得有些激动,牢牢盯着宫云箫的脸,那副急色的模样,就连旁边的军士都有人忍不住想说什么,却被同僚眼疾手快拉住了。
却见宫云箫慢慢放下了袖子,嫣然一笑。
王公子浑身大震,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满脸惊诧之色。
却原来那袖子下掩着的,可不是什么不点而红的樱桃小口。嗯,这么说吧,小口倒是小口,但是这口边却长着老大一颗痦子,上面还长着几根唇须,又黑又长,难看至极。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女子还上着浓浓的唇妆,这沉鱼落雁看样子是走不了了,只是不是自叹不如她的美貌,而是活活给吓死的。
后面守城的军士见那王公子一脸惊诧便秘状,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大笑起来。就连薛子斐也忍俊不禁,悄悄把头转向另一边,无声地笑了起来。
王公子叫众人笑的有些羞恼,对宫云箫这模样更是倒足了胃口,连车里还坐着一个人都没注意看,一拂袖怒冲冲地走开了。
“行了,你们也快些进城吧,方才真是对不住了。”守城的军士忍住笑,小声对着厉无咎说道。
“多谢军爷。”厉无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囊,塞给守城的军士,低声说道,“这些是孝敬军爷的酒钱。”
守城的军士接过钱囊,便让出路来,放几人入了城。
“噗哈哈,云箫师姐,你也太促狭了,居然这般作弄那个姓王的。”好不容易离城门远了些,薛子斐憋不住笑将起来,一边笑,一边小声地说道。
“哼,那人是活该,真真是倒霉,怎么今天尽遇到这种人。”宫云箫这会儿也走了出来,脸上的痦子早被她取了,一脸不悦地说道。
话虽如此,她回忆起那王公子看到自己精心改装的样子,那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也崩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厉无咎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觉得方才宫云箫的做法稍稍引人注目了些,但反正也没坏事,也就不去多嘴了。
薛子斐笑了一会儿,又想起之前王公子那副小人得势的嘴脸,又有些生气,沉声道:“只是便宜了这小子,居然为虎作伥。看我晚间寻了机会,取了他那颗狗头。”
“莫要节外生枝。”这次却不是厉无咎,而是宫云箫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且留他再活几日,等此间事了,再取他性命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