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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雪找上沈忱的时候只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地址，连面都没有见到。
赶到那个地址所写的公寓门前，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门前踌躇着，几次举起想要敲门的手却又放下。
“你不进来么？”啪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程飞羽探出头来。
程立雪微愣，随即想到可能是沈忱告诉他自己到来的消息，默默的跟在程飞羽身后进了门。
“为什么不回家？”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一副主人模样的程飞羽，他皱着眉问。
程飞羽勾起嘴角，“哥哥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要我回家的？你忘了吗？我可是刚刚才对你表白过。还是，你一直以为我在开玩笑没放在心上？”
程立雪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别胡闹了，你先跟我回去再说。”他的语气威严，眼神却在闪躲。
“还是算了吧，我可没办法再跟你待在一个屋檐下，如果你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事的话。”程飞羽摆手道。
“我怕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会让你忍不住拍死我好清理门户。所以，我还是暂时住在外面比较好。直到，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答案。”说着，他站起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对了，我只要肯定的答案。”他补充道。走到门口，打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程立雪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就走了。
程飞羽此时的情况，这边的江承潇也正在面临。
扶着醉的晕晕乎乎的肖凯回了家，凭着极大的毅力给他匆匆洗了一下丢上床，然后准备回自己房间，却被肖凯死死拽住不放。
无奈之下只得在他旁边躺下，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明明是看了二十年的脸，不管多么好看也早该免疫了才是，可他就是对这张脸没有抵抗力。
也许不只是脸，他感觉到自己被肖凯紧紧箍住。和他肌肤相贴的地方在渐渐发烫，还有被他呼吸喷到的颈窝，耳后。
终于，在肖凯熟睡后无意识的放送了力道，他逃难似的下了床，奔向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他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再次躺到肖凯身旁。看着肖凯安静的睡颜，他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程飞羽都已经表了白，他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了，不然，他永远都只能是他的儿子，只是儿子。这么想着，渐渐的模糊了意识，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肖凯依然还在沉睡，摸出肖凯的手机给他的秘书发了个消息，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直到肖凯醒来。
终于醒来的肖凯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头，发现了躺在他身边的江承潇。
他平时也不会喝的那么醉，都会控制一下，就算会得罪人。不过，这次江承潇也和他一起，所以想着有他在自己喝多了也没事，再说了，这种等级的宴会他本来是没资格参与的，在场的都是大人物，不好得罪。所以，就喝了不少。
摇醒身边的人，他准备起身，却被人紧紧抱住。
“放开我，我要起床。”他抗议道。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江承潇抱得更紧了。
“昨天晚上才哭着说喜欢我，现在又这么冷淡。”
听见江承潇的小声抱怨，他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大概，他理解的喜欢是父子间的喜欢吧？肖凯默默的想。
却被江承潇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扰乱了心跳。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孝子似的。”他擦了擦嘴，宠溺的笑道。
“孝子？”江承潇重复了一遍，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少喝醉，所以不是很清楚自己醉后是什么样子。除了……肖凯瞳孔猛地缩小。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抱着我不放，说喜欢我，叫我不要离开你。这些，你都忘了？”果然，江承潇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那些，不都是醉话嘛，都是胡说，当不得真的。”他解释道。
“都说酒后吐真言。”江承潇俯身。“所以，我很当真，我也很乐意当真。”
什么意思？肖凯疑惑的眨眨眼睛。
“我也喜欢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江承潇覆唇。
“不是父子间的那种喜欢么？”肖凯好像明白了什么。
“父子？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只是我养父这个事实，可是在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对我强调。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我的父亲看待过。”
“我喜欢你，也是像爱人那样喜欢。本来以为我没什么希望，所以一直压抑着这种感觉，
。但是，你打破了我的束缚，就在昨晚。我很高兴，真的。所以，不要再逃避也不要再否认了。你是我的。”江承潇笑得满足。
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眸子，肖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虽然他一直强调他们只是养父子关系，但他却是真的把江承潇当儿子看待。他的刻意强调只是不想让季丹青被人遗忘。
季丹青除了江承潇这个儿子，已经没有任何亲戚还在世上。而且他的性格有些内向，朋友也没什么。如果不是江承潇的存在，简直就像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季丹青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他的强调也是在提醒自己，让自己不要忘了，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做法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江承潇这种扭曲的感情观，也怪他没有给予正确的引导，还归咎于自己对他的忽视。
自认为感觉不到父爱的江承潇，对于自己这个养父的感情自然就变了样，只是错觉罢了，其实他想要的还是父爱吧。
抱着这样的愧疚心理，肖凯无法否认江承潇的感情。而且，他又能说什么呢？认错人了么？那么，他把江承潇当成了谁？
如果江承潇得知了当年的事情，这不是把他的爱情观还有性向往偏路上带么。
“其实你的这种感觉也可能是错觉，也许你对我只是对父亲的喜欢呢？毕竟你还小，不懂得爱情是什么。”他斟酌着措辞劝诫道。
“我不小了，五年前就发现了对你的感情，这些年我放弃过，也挣扎过，但我还是没办法，只把你当长辈看待。”江承潇语气沉重。“你昨晚说的话，现在要全部否认吗？”
肖凯沉默着，无法回答。
“我知道了。”江承潇放开了手。“你就当我刚才什么我没说吧。”
看着他黯然离开背影，肖凯想要叫住他，却又没办法叫住他。难道要他说他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