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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轩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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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忽然胸痛如刀绞,昏了过去,他偶然发现她脸上那些丑陋的线居然会窜动,当夜修书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回给他说,应该是“噬颜蛊”,天下间无解,若是她容颜恢复之后,心痛便会加剧,离死也不远了。

他心跳漏了半拍。

派人去查花容魅这些年的生活,她居然被软禁十五年,听说每次在街上被家丁发现带回府后,都会被打一顿,那么,小时候遇见她的那天也是如此吗?

年轩翌不禁心颤,拿出尘封已久的莲心玉锁,盯着看了很久很久,想起他们小时候相遇的场景。后来魅儿告诉他,为了这块莲心玉锁,她娘还打了他。

莲心,连心,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注定两人要走在一起。

他觉察到花文略对花容魅的感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姐弟之情,花文略看花容魅的眼光总是闪着光,闪着柔情,那不是姐弟亲情,那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眼光,他懂。

当时只是觉得好笑,花文略居然会喜欢自己的姐姐,还是一个容颜丑陋的姐姐。可是,谁知最后连他自己也深陷了下去,无法自拔,愈演愈烈。

每次有意戏弄花容魅,看着花容魅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会觉得很开心。

菡香楼那一次,真的只是意外,他并不是故意冷落她。但听府里的人说,花容魅天天问他去哪里了,得知他在青^楼的时候,花容魅便好像很不开心,忽然间觉得有点高兴,她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当她奋不顾身扑到他身上,为他挡剑的时候,带给他的是震撼,从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动。

就算她救他只是出于帮助,就算她是花延傲的女儿,他也觉得这样的女子值得去爱,至少她和若雪不一样,那天晚上,他便要了她。

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是在意,捂着自己的脸说:“你不嫌我容颜丑陋,配不上你么?”

当听他说完“做我的妻子,一辈子的妻子,可好”这句话,他看见了她眼底暗含的热泪,那是动情的目光,从那时候开始,他也便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即使那种感情还很薄弱。

每次他和她说话,她总是不敢抬头,抬头也会不自觉地别开头,不想让他看她的脸。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她能昂首挺胸直视于他,偏偏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之后,她反而不能坦然相视。

因为在意对方的眼光,所以也变成如此吧,年轩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抱紧她笑道:“魅儿其实没那么丑,在我心里,魅儿一直是最美的。”

其实自从知道了她的脸是因为中了蛊毒才会损了容颜的时候,他并不希望她恢复容貌,一旦恢复,她便离死越来越近了,对此事,他绝口不提。

在对待感情上,魅儿比他还小心翼翼,比他还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使她的哥哥和秀姨被挟持,她也从未开口求他半句,并不是因为见外,而是因为她不想让他犯险。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能明白她的心思,最终选择和太后妥协,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

也许,在感情上面,他是固执的,固执的认定了她,就会一心一意。即使明知她身中蛊毒,很可能早早离他而去,他还是义无反顾。

他曾暗地里嘲笑自己,为什么平日自己杀伐夺予,从不心软,可遇到她就变了呢。

他还记得南洛冥曾经调侃:“放着我这么漂亮的人不要,娶了一个丑女,年轩翌,你真的是吃错药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谁知道呢,就是娶了,就是喜欢了,而且她的脸越看越美,南洛冥啊,我真的中毒了,怎么办?”

“既然中毒了,那就让它侵入五脏六腑好了,哎,我也想中毒啊。”南洛冥泫然长叹。

第一次和魅儿红脸,是在京城,魅儿给他下了迷药,偷偷回相府。他是什么人,对迷药怎会没有察觉?

一路跟着她到了相府,看见她从洞里钻进相府的时候,心狠狠抽痛,那么高傲的她,居然这么卑微地钻墙洞,她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然后,便听见了花文略那番情真意切的告白,也知道了魅儿不是花延傲亲生女儿的事。出了相府,魅儿蛊毒发作,他把她带回了府。可是心里就是觉得魅儿骗他,不相信他,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可憋了两天,最后还是他服软,忍不淄解,谁让自己爱上了呢。

后来他偶然说起那个墙洞,魅儿打趣地说:“我那是能屈能伸,你还没这个经历呢。”

最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是她的脸突然恢复,看到她倾城绝代的容颜的时候,他的惊喜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心痛。

一次次看她痛苦地昏睡过去,虚弱着身子醒来便也成了习惯,那一刻他忽然好恨上天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

他请师父帮忙,就算是不能治好也尽量减轻她的痛苦。而当他得知她是渺月宫新任宫主的时候,担忧又加剧了。暗地里和双儿商量,渺月宫的事他能帮的尽量帮,他不想让魅儿忧心,所以祝老板毒死皇上的奶娘田氏的妹妹他私下处理了。

他从不敢把对魅儿的担心明目张胆地挂在脸上,因为魅儿不喜欢看见他皱眉的样子。

她说:“看着轩翌皱眉,魅儿的心也会跟着难过。”

他一生最满意的事情就是他让魅儿活得自由自在,爱哭爱笑爱闹,退下了刚来时冷漠的外衣,会对他撒娇,会对他任性,不时地捉弄他。

在他面前,千容魅一直都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享受着丈夫的爱,温温馨馨地生活着。

当然,魅儿也变得很懒,一方面是因为蛊毒发作之后,免不了全身虚弱无力,醒来之后无论如何都得修养两日。还有一个原因魅儿说得很坦白:“都是你宠出来的。你还把我变笨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还不如在相府时候好用呢。”

他就喜欢宠着她,看她无所顾忌开心地笑。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魅儿适应了他忽视她容颜的习惯,对自己的脸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在意了。有时会忘了她的脸已经好了,见年他盯着她的脸看时,会突然捂住脸,无辜地看着他:“轩翌不是说不嫌弃我的脸丑吗?干嘛还这么盯着看?”

他无奈地将她拉到镜子前,她这才恍然大悟:“忘了我的脸已经好了。”

他在身后温情地说:“看魅儿是因为魅儿太美了,夫君我被迷住了。”

“油嘴滑舌。”魅儿狠狠鄙夷,然后下面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爱听。”

他从小就不喜欢药的味道,可是因为魅儿,却渐渐习惯了,喜欢她身上暖暖的药香味。他不懂,那么苦的药,她却从不皱眉,小口小口地像品茶一样,她不觉得苦吗?

她轻快地挑挑眉心:“良药苦口,慢慢喝,喝着喝着也就甜了,人家都说苦尽甘来,不就是这样子嘛。”

他和南洛冥说起魅儿的时候,很无奈,说她聪明,她确实聪明,娘和吟吟被绑架,渺月宫出事,包括那一次在军营识破萧寒的诡计,她都处理得很好。可是有时候又很迟钝,居然会问出“皇上的奶娘是皇上的什么人”这样白痴的问题。

他还记得她怀孕的时候一脸幸福的样子,明明不适合生育,她却一意孤行,没办法,只能用尽全力照顾她。可是却因为萧寒的算计掉下悬崖,令她悲痛欲绝,对她的身子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是他内疚了一生的事情,也是无可挽回的事情。

中毒的那三个月里,他满脑子都是魅儿,他知道她一定在担心自己,一定在难过,在痛苦,被师父带回隐居的地方解毒,却忍不住想早些见到她,毒没清除干净就回到了她的身边。看她心痛地抚着他的伤疤,陪着他疗伤解毒,给他端药,然后夜里就蜷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不敢放开。

他知道自己掉下悬崖已经在她的心上留了阴影,她害怕再次失去他。所以,纵使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军中艰苦,她也不回巫州,死活要赖在他身边。

那天,他征战回来,望着沉睡在床榻上的魅儿,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更虚弱了。

也许是两人真的都太爱对方了,爱到骨子里了。

魅儿至死都没有问明白关于若雪弱芸的事情,即使这件事曾令两人不悦,也没有问他中毒的三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因为不想他回忆那么不开心的事。

这是他们对彼此坚定,毫不怀疑的信任。

而他也没有说出一句“对不起”,即使她为了帮他守护想要的江山,这三个月里,她劳心劳神,加剧了蛊毒的发作。

他知道,魅儿是心甘情愿这么做,说了,只会让魅儿更伤心。

他只要自己一心一意守护着她,生死看淡,只要能一直陪她到离去的时候就够了。

但是,当他偶然在大帐的角落里捡到一块魅儿的手帕,他还是揪心般地难受,手帕上面是已经干掉的斑斑血迹。魅儿呕血了,还居然装作没事的样子。

为了她,他也心甘情愿将花家父子和柴默殇交给她处置,不为什么,只因为他爱她,爱她就给她想要的想做的。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他一直觉得自己和魅儿的感情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惊天动地的,而是温情如水,一路相携的细水流长,就连分别多时的见面也显得温情脉脉。

他告诉南洛冥,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遇上了魅儿,他此生做的最好的事就是从来没有在魅儿眼前杀过一个人,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

所以,当后来知道魅儿为了他,逼死了自己的生身父亲的时候,他感动到无以复加,一个不喜欢杀人的人却为了自己这般,要他死了值了。

南洛冥看着自己的好友迷离着双眼,讲着他和魅儿的一点一滴,然后便看见这个曾经坚强的男子哭得像个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深陷下去,只知道,当发现这种强烈的感情的时候,“魅儿”这两个字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愿意为了她空了后宫,孤独一生。

魅儿弥留的最后一个月,他答应抛下国事,陪她一个月。那段时光,是他最幸福也是最揪心的日子。

夜里总能感觉到她在看自己,自己却不敢睁开眼睛。看着她一点一点憔悴枯瘦,他真的害怕了,紧紧环着她不敢松开,一如她夜里紧紧拉住他的衣袖不放一样。

那天她睡醒以后,精神出奇的好,东西也吃的特别多,往常,她吃不了多少就会恶心。

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她说想去断情崖,他抱着她去了,也许,这辈子是她最后一次对自己说她想做什么了。

断情崖——

看着碑上的三个字,他一阵狂笑。

要他如何能忘记她!

要他如何能断掉这刻骨铭心的情!

魅儿走后,留给他的是整整十年痛入骨髓寂寞和怀念,整整十年。

“魅儿,我回来了。”一早下朝,听见朝中大臣奏禀四海皆平,不禁欣悦,欣喜地回到轩和宫,他习惯性地唤她的名字。

空荡荡的轩和宫没有她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魅儿,我回来了,回来了……

原来。

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她!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扶住门缓缓踏进,他觉得好冷。

没有魅儿的日子,他也终于知道了习惯的可怕,习惯了一个人的气息,习惯了一个人的声音,习惯了一个人的笑容,习惯了一个人的温度。

当这一切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留下的就是无止尽的痛苦和怀念。

往后的日子里,他将自己全部的时间交给了孩子和国事,透支着生命。孩子长大了,识字了,给自己取名年辰瑾。

辰瑾总是缠着他,问母后的事,他抱着辰瑾,讲着讲着,忍不住渲染落泪。

弥留之际,他笑了:“魅儿,轩翌很快就来陪你了,黄泉路上不要走太快,等着我。”

年轩翌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

他用一生见证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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