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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顾城的嘱咐,马小兵将他安葬在了尸野岗上,芳草萋萋,坟茔孤零。
“啪啪”
朝天放了十九声枪响,代表着他十九岁的年龄。
马小兵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尸野岗,带着大家回到了大槐树村。
再说小野太郎昏昏迷迷被拉回了大本营,火速找来医生调制,老中医把脉,观脸色,摇着头道:“急火攻心,伤了内脏,需要服用些调理的药物。”
医生开了几剂药,按着药房抓药,按时熬制即可。
“医生,你给我撂个底儿,我家太君的病情到底到了哪种地步?莫要欺瞒。”下忍看得出小野的病绝非一般,追问医生道。
医生看了一下四周无人,实言相告道:“小野的病确实很重,脉象上透着几分枯死之象,心脏杂音,你们还是准备料理后事吧。”
上忍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他心里隐隐有种后怕——
他与小野是同窗,关系极好,后来小野进了军中当官,就将他带在身边商议大事。
来华夏之前,有次他们结伴去湖中钓鱼,遇到一相貌丑陋的渔夫,渔夫见了他们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小野不明就里,就请教渔夫为何摇头叹气?
那渔夫看着他们道:“我断定你们要结伴远行,是不是?”
两人很是纳闷,连连点头称奇。
“此行如同虎嘴拔牙,火中取针,不去为好。”
听了渔夫的话,小野笑起来,他四十岁,事业春风得意之时,谁也休想阻拦他实现宏图大志的步子。
“无稽之谈!我偏要去,只是你能说说为何不能去之的道理吗?”小野侃侃而谈。
渔浮子水面上蹿动,小野猛然一提,感受到了鱼钩上的重力,再看,好大一只白鲢,足有三四斤重,个大膘肥。
小野掩饰不住内心的躁动,慌着去取白鲢鱼,不想一脚踩空,落进水中,成了落汤鸡。
“泱泱华夏五千年,朗朗乾坤铸赤心,虎豹豺狼偷觑之,有去无回一场空!”那渔夫吟唱着划船远去,只留下铿锵回声在山谷,久久不能散去。
当时上忍与小野弄不明白渔夫的话中之意,今日忆起渔夫之言,方才顿悟。
上忍兀自默念起来——
泱泱华夏五千年,
朗朗乾坤铸赤心,
......
大槐树村热闹起来,马小兵让大家杀鸡宰羊犒劳兄弟们的鼎立相助,才赢得了三气小野太郎的大结局。
村中大槐树下,燃烧着熊熊的火堆,烤的四周热烘烘的。
地上摆着好几块长木板,上面摆放着鸡鸭鱼肉和酒坛子,当然这些丰盛的饭菜都是裴老板带来的,目前,大槐树村还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大家席地而坐,互相认识,有说有笑,天下华人是一家的场面。
马小兵作为大槐树村的领头羊,正式开饭前自是端起酒碗,笔挺地站立,有话要说——
大家看到马小兵要讲话,原本嗡嗡的杂音瞬间消失,现场静了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谁家狗叫声。
马小兵现在众目睽睽下讲话也不那么紧张了,讲得多了呗!
他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酒碗高高举起,朗声道:“今天我代表大槐树村的父老乡亲,向王先生致以最真诚的感谢,要不是你来增援我们,大槐树村必遭灭村之灾,我敬王先生一碗酒。”
马小兵也算痛快,敬酒却不让所敬之人喝酒,自个干了,这才叫义字当头,爽快做人。
马小兵一仰头,三两口,酒碗见了底,酒水进了肚子里,热乎乎的,真是痛快。
“好!”
大家的掌声那是哗哗的,一颗颗红心开始轻轻燃烧起来。
王麻子满脸受之有愧的表情,等马小兵喝完酒,王麻子捋着胡须一本正经道:“主公,你今天敬我酒有三错:
一是您是我的主公,哪有主公敬酒手下人只说呢?
二是逆转鬼子的这一切都是您神级策划,我前来增援只是尽了一些我对主公的本分,何要敬我?
三是打鬼子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严格来说,是我应该敬你一碗酒,要不是你亲手夹住狙击手的子弹,我儿子的小命怕是交代了。”
王麻子说着接过马小兵手中的碗,倒满,双手敬上,完全是一幕晚辈敬酒长辈的情形。
马小兵觉得智多星说得有道理,断然接过来,一仰头喝净酒水。
“好酒量。”大家艳羡道。
高翠兰眼见马小兵没吃一口菜就喝下这么多酒,身子骨会受不了的,心疼地从马小兵手中夺过酒碗,不满意道:“少喝酒,多吃菜,别逞能,你要是喝多了,我可不伺候你。”
这时,裴春红端着一碗酒走到了马小兵的面前,满面春风道:“马小兵,今天可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你可不能扫了大家的酒兴,来,咱俩干一个。”
高翠兰白了一眼裴春红,暗道:“狐狸精,这不是明摆着要和自己过不去吗?哼,我就是不让你们喝酒。”
高翠兰的倔脾气上来了可是五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将酒碗揣着走开,脸上阴云密布,眼看着就要电闪雷鸣的样子。
她愤愤地把酒碗放在木板上,一转眼,却看到狐狸精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碗酒,递到了马小兵的手中。
马小兵醉意憨态地接过来,就要与其碰碗喝酒。
“先别喝。”众人中响起一个熟悉的男中音。
只见王麻子的儿子王彪站起来,挤眉弄眼地走到马小兵他们俩面前,兴冲冲道:“这样喝多没意思,不如来个交杯酒,大家说怎么样?”
“好!”众人齐声起哄,那叫一条心。
“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现场响起连串而重复的声音,地动山摇的,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唯独高翠兰一百个不乐意,冷哼一声扭身回家去。
对于马小兵与裴春红的微妙关系,大家心知肚明。
喝交杯酒,意味着男女关系的特殊性和升级。裴春红纵然不是第一次,还是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两颊爬满红润。
于马小兵来说,这样幸福的事情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有点小激动,端酒碗的手颤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