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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淡极淡的语气,却霸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应该说出来的话。
他兀自说着,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干涩的味道,入喉干辣,进入肚子后,像是有一团火在肚子里烧起来。
他抿了抿唇瓣,叹道:“这酒,当真好。”
忽如其来的话题转换让千羽澈根本没反应过来,睁着眼睛,愣了愣。
这人,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接着,他就看到苏檀宁全程都在喝酒,心思压根就不在两国的交谈之中。
他微微无语,看着他。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的注视,苏檀宁微微掀起眼帘,银色的眼眸,像是银河一样,浩瀚无边,此时带着微微的醉意,波光闪闪,缱绻无比。
看着人时,都莫名的带着一丝暖意。
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只见苏檀宁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酒盅,时不时的抿一口,“你怎么还在?”
千羽澈:“……”
他难道不应该在吗?
他说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苏檀宁拿起酒,轻轻晃了晃,感觉到里面似乎没有多少了,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说:“这酒是谁酿的?还有吗?还想喝。”
“苏先生当真不见外。”
苏檀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抿了一口,然后给他也倒了一杯,说道:“不信你尝尝?”
千羽澈伸手推开了。
“不了,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他走时,还吩咐内侍照顾好他。
苏檀宁似乎并不在意,坐在小亭子里,喝着酒,吃着不一样的美食,似乎也还不错。
千羽澈离开后,便直接去了大殿,见了王上,自然而然的将苏檀宁口中的话原话相告。
王上大怒,“小小一个南渊国,竟然这么大的口气,当真是好!”
“他莫不是以为,我域外真的不敢拿他们如何了?!”
盛怒之下,大手一挥,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都已经被打落在地,一本奏折不凑巧的打到了千羽澈的头顶,他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没说什么。
倒是上面的人微微紧张:“如何,没事吧?”
千羽澈摇头:“无碍。”
王上又说,“你回来就好,玉儿吵着想和你玩了,你要不去公主殿看看她?”
千羽澈:“好。”
离开宫殿后,千羽澈被人领着直接去了公主殿。
还没到大殿上,里面就传来了公主愤怒的声音。
“你们马上去给我救澈哥哥,你们不救他,我就让父王把你们都杀了。”
“听见了嘛,快去救澈哥哥!”
千羽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推开殿门。
“公主殿下又在胡闹什么!”
一进来,就是训斥的声音。
登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站在殿前,穿着华丽服饰的小公主,哭丧着的脸瞬间就变得明媚无比,只听见她一声惊呼,就朝着千羽澈扑了过去。
“澈哥哥。”
语言中,难掩兴奋。
众人在看到千羽澈后,先是震惊,接着就是长舒一口气,急忙都退开了。
看着冲过来的人,千羽澈微微侧手,完美的躲过了她的触碰,声音依旧淡淡的,“公主殿下还是叫臣千羽澈吧。”
公主殿里,已经被砸的有些无处下脚,乱东西太多了。
他眼底夹杂着丝丝的厌恶。
不着痕迹的甩了甩衣袖。
说道:“公主殿下,还是不要那么任性的好,天色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微微颔首,就准备离开。
慕容玉遥不满的跺了跺脚,“本公主不准你走!”
“你都说我是公主了,那你就要听我的!”
“本公主不让你走,你就不许走!”
千羽澈神色不变,对于慕容玉遥的话,充耳不闻。
依旧是有理有据,“承蒙公主殿下厚爱,臣只是你的臣子,不敢有僭越,今日过来,是受了王上的旨意,既然已经履行了旨意,那臣就告退了。”
“请公主殿下早些休息。”
千羽澈说完,根本就不给慕容玉遥反应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
任由慕容玉遥在身后如何喊,他的脚步都不曾停下一步。
出了公主殿后,他才是松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忽然响起还在亭子里的苏檀宁,按照王上刚刚的反应来看,怕是会对他不利。
到底是北冥琉月的哥哥,他能照顾还是照顾一下的好。
想着,便朝着小亭子走去。
-
苏檀宁不知不觉的就将酒喝完了,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他啧了啧嘴,离开了小亭子,在王宫中四处寻找酒窖。
他的身形很快,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踪迹。
终于,在找了七八个宫殿后,苏檀宁终于闻到了那一抹淡淡的酒香。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身形一跃,直接跳进了宫墙中。
微微眯起眼。
这里,恍然间竟然有些怀疑,这里还是不是王宫了。
不为别的,因为,实在是太破败了。
他视线所过之处,皆是萧瑟凄凉。
偶尔有风吹过,却也只是成片的枯黄树叶。
屋子里有着微弱的灯光,他也只是瞥了一眼,便朝着殿后走去,他可是闻到了,酒香就是从那里飘进来的。
身形摇椅晃的,殿后,是一棵大树。
苏檀宁的鼻尖动了动,直接朝着树走去。
他伸出手拍了拍树干。
嗯?
为什么是树?
酒呢?
此时,那酒的后劲已经上来了,他已经微醺。
身形也是摇椅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忽然,一个影子在他眼中浮现,他认真的看着,那人手中似乎举着什么东西,眼看着就要朝下砸。
苏檀宁忽然勾唇,一个转身,手指准确无误的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微微用力,只听见嘎巴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
下一瞬,那人已经被他摔在了树上,他的身体直接压下去。
那人脸色异样的苍白的,痛苦让她的秀眉微微皱着,手中的木棍也顺势话落,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响。
苏檀宁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凑过去,在女孩的身上嗅了嗅,鼻尖不断的从女孩的脸上,脖子上滑过。
女孩瞳孔睁的老大,仿佛对这一切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想呼喊的,可是,话都嘴边,就剩下低低的唉呼声。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
手被折断,真的太疼了。
似乎是被耳边的哭声弄的烦了,苏檀宁皱着眉,低低的吼了一声:“不准哭,在哭,杀了你哦!”
“你身上有酒味,就在哪里?”
“这位公子既然想喝酒,何必和我的丫鬟过不去?”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声音。
那声音,只是听着就觉得淡雅悠长,很有韵味。
苏檀宁愣神间,那女孩已经从他手底下逃脱了。
身形不稳,他只能倚在树上,扭头间,就看到那一侧墙壁上,正站着一个女孩。
月色朦朦胧胧的,仿佛在她身上布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月光,似乎怎么也看不真切。
苏檀宁不由的眯眼,醉意涌来,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在了树下。
哭哭啼啼的女孩急忙往那人跟前跑,眼底还挂着泪,痛苦极了。
倚着墙壁的女孩微微眯眼,直接伸出手替她的丫鬟若琳矫正了手腕,苏檀宁的力气虽大,可还是把握了一定的分寸,没有将她的骨头直接掰断,就是单纯的脱臼而已。
那女孩缓缓站直身体,朝着树下的苏檀宁走去。
若琳急忙阻拦,“小姐,不要过去,他若是装的怎么办?”
“他喝了我的酒,自然是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女孩一点也不惧,稳步走过去。
微微低头,秀发从耳侧滑落,她看着苏檀宁。
这人……
长得,好生美。
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美上几分。
女孩吩咐道:“若琳拿一床被子过来,给他盖上,就这么在地上睡着,他明天早上起来,会发烧的。”
若琳明显的不同意了,“小姐,你也就只有一床被子而已,你给了他,你睡什么!”
“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您应该让宫中的护卫过来把他抬走的!”
女孩扭头时,声音虽然还是清清淡淡的,却已经带上了一丝命令。
“快去!”
若琳知道自己拗不过,跺了跺脚,不满的去了殿里,片刻后,才是取了一床被子出来。
女孩接过被子,盖在了苏檀宁的身上,便是离开了。
同时,这一夜,王宫中,已经乱了。
竟然,哪里都找不到苏檀宁。
根本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会去了这个宫中,最为冷漠的宫殿,谁也不敢踏入的宫殿!
千羽澈也在王宫中找了一会苏檀宁的踪迹,直到时间到了,他不得已才出了宫去。
-
翌日,一觉醒来,苏檀宁只觉得浑身舒畅,除了——稍微有点冷以外。
他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被褥,微微愣了一会。
这里是哪里?
他昨晚,不是在找酒喝吗?
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揉了揉脑袋,坐起身,将被褥抱在怀里,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破败!
除了这两个字,他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他越过殿,才在前院看了两个人影。
那个女孩,穿着破烂,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书,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大脑中,忽然就浮现出昨晚的情景,那个被月光笼罩的朦朦胧胧的女孩,竟然,就是眼前的模样?
身材枯瘦,脸色偏黄,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造成的。
苏檀宁眯了眯眼,这才出声问:“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