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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薇没有错过她眼里的一丝惧意,恐怕不单只是流过孩子这般简单。
“挨打了?”
那天换衣裳时,她无意间瞥见她全身青紫,似乎殴打的程度还不轻。
而且有些痕迹是欢爱后留下的,触目惊心,恐怕受了许些折磨。
萧素云又点了点头,不过未等姜薇问,便慌忙开口道:“有次怀了身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产了,便被他打了一次,从此留下了阴影。”
子嗣重大,流产是大事,挨打也所得过去。
只是萧素云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眼睛,姜薇淡淡道:“你说谎。”
顿时萧素云身子绷直,双手缠绞在一块,轻微的发抖,“弟妹……”
“你若不说出来,谁也帮不了你。”
姜薇擦着锅边的油渍,眼神锁定萧素云,透过淡淡的烟雾,依稀能瞧见她苍白的面容,以及眼里的惊慌。
“你们帮不了我,那些事已经发生了。”
萧素云自嘲一笑,眼里赤红,索性也不瞒着:“当年我被马春泥卖到了县城的怡红院,呆了三年,虎子就是在那段时间怀上的。”
“可笑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虎子的爹是谁?是我对不注子。”
说着声音带着哽咽。
“后来老鸨嫌我赚不了银子,又带着拖油瓶,转手将我便宜卖给偏远的小山村里,成了低贱的共妻。”
“那家人五兄弟,性子暴虐,没把我当人看,隔三差五便打我一次。”
“怀过几次身孕,却因为劳作,吃食跟不上,胎死腹中,我因此挨了不少毒打。”
“有很多次想一死百了,却又放不下虎子。”
萧素云抬眸盯着姜薇,嘴唇微微发抖:“弟妹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不脏。”姜薇凝视着她,认真道:“以后没人能够欺负你。”
萧素云含泪点了点头,“素云谢过弟妹。”轻声的抽泣。
随后她想到什么,哀求道:“还请弟妹保密,我不想清南知道他阿姐这般不堪。”
姜薇点了点头,眼角却瞥了一眼棚子旁边投下的黑影。
等萧素云带着虎子走后,姜薇进了棚子里。
见他直着身子坐在床边,油灯摇曳下的俊颜忽明忽暗,看不穿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但心知他这会不好受,开口道:“你休息。”
随后上前准备抱起萧安,却听见他开口道:“今晚就在这睡,我等会有事出去一趟。”
听他这话,姜薇就知他心里的打算,轻声道:“需要帮忙?”
“不用。”
“夜凉,盖好被子。”
嘱咐后,萧清南起身出了棚子,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黑夜里。
次日卯时二刻,一道黑影越过村子里的屋顶,最后悄无声息的落在萧家棚子外。
萧清南放轻脚步,撩开门帘,透过灰蒙的晨光,依稀可见床上依偎的一大一小。
他褪去被冷风浸透的外裳,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姜薇的身侧,正欲揽她的腰。
姜薇眼里一片清明,尾音轻扬,声音带着一丝震慑之意。“嗯?”
萧清南自知这次是他理亏了,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独特的嗓音,低沉磁性,令人心神荡漾,“娘子。”
姜薇不为所动,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萧清南盯着她秀挺的鼻梁,小巧精致,心里痒得厉害,却又不敢动弹,轻声叹了一口气。
……
临近午时,清月村热闹无比,县令的闺女秦木雅跟着韩秀才来村里了。
一大群妇女围着韩家大门叽叽喳喳,“这马车好漂亮!”
“别摸坏了赔不起。”
“县令的闺女果然不一样。”
闻言,身材微胖的妇人,压低声音附和道:“可不是吗?要不然韩秀才怎么会看不上姜薇。”
其他人听见姜薇的名字,立马散开,生怕被姜薇听见了,找他们麻烦!
韩家庭院里,韩轩文身着月牙色长袍,腰身挺直,半挽的青丝垂在身后。
旁边站着一位女子,个子不高,只到韩修远的肩膀,娇小玲珑。
视线移到她精致的瓜子脸,唇红齿白,一袭玫红色深衣,越发称得她肤色白皙,面若桃花。
身后站着两个绑着双丫髻的丫鬟,摆足了官家小姐的排场。
秦木雅看着积了灰尘屋子,闪过一丝嫌弃,用帕子捂着鼻子,吩咐道:“去将屋子收拾了。”
见状,韩贺氏面色讪讪,有些窘迫:“这屋子有些天没住人了,我马上去收拾,轩文陪着木雅说会话。”
秦木雅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挥了挥手,示意她去。
韩轩文盯着秦木雅的头顶眼神闪过一丝阴霾。
“轩文哥,快做,别站久了,大夫说你不能久站。”秦木雅对着他展颜一笑。
“大霜,去马车上拿两块垫子。”
大霜点了点头,随后去马车上拿了垫子,将垫子铺在石凳上,恭敬道:“小姐,韩公子请坐。”
“谢了。”
听着他如清风般悦耳的声音,大霜面色隐隐发烫,唯恐秦木雅发现,立马福了身,转身去干活。
盯着大霜的背影,秦木雅眼里一闪而过的怒意,下贱蹄子,胆敢瞧觑她的男人。
……
萧家,韩轩文回村的消息传到了萧清南的耳里,也是这时萧清南才知道韩轩文腿断了。
萧清南眉头一皱,难怪不得这人多日没在眼前晃,他还以为这人老实安分了。
不过何时腿断了?
他心下沉思,瞥了一眼棚子外聊的热火朝天的三人,姜薇有所感,和他对视了一眼,“何事?”
“没事,想问你渴了没有。”萧清南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姜薇摇了摇头,许孙氏笑着道:“嫂子,你和萧大哥的感情真好。”
姜薇不作回答,刚才他恐怕是猜到了她对韩轩文下手,面上才带笑,心里又给萧清南贴上了两字,闷骚!
不过这韩轩文的腿好得到挺利索的,看来这里的大夫有两把刷子,早知道就将他骨头打碎!
有人欢喜有人愁!
柳家愁云一片,这两日为了柳河东看病,家里存银都掏空了。
全家人聚集在堂屋,柳老爷子坐在上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在桌上,沉呤半晌,开口道:“卖两亩地。”
心里一阵发疼,他干了大半辈子的泥瓦匠,省吃俭用,才攒了银子买了几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