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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像在朗诵诗,如月轻轻在他的身上拍打一下,对儒生说:“你这儒生,我真是叫你害死了,偏偏赖在你身上,今辈子是被你套住了!”想他们一路走来,并没有多大的风波,他们应该是幸福的了;儒生说:“如果这是害,我愿意你害我一辈子,这样该补偿你了吧?”如月就又拍打他一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福,对儒生说:“儒生,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计较,但是这次回去我该怎么跟爸妈说呢?”老人的精神已经非常的好,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回家,但回家以后怎么办?
“这个好说,我先去见你家老人,然后我爸爸也就出院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许亲了。”说到这些,儒生也是非常的高兴,这一天马上就要来到,他在心里不知道计划了多少次,怎样才有一个令如月惊喜的许亲仪式。如月吞吞吐吐的说道:“爸爸的意思说在年前就都办了,但我担心你爸的身体,这样的事情操心受累,他刚出院,如果病情反复了怎么办?”虽然爸爸的身体已无大碍,但大病初愈的人最害怕劳累,他会不会病情复发?谁也不敢保证。
“如月,你放心,还有一个多月呢,怎么就找不出合适日子?回去我和我爸说一声,明天我就去你家!”儒生这时候很有一个成熟男子汉的威武,几乎不容置疑。如月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就点点头说:“嗯,我就这么回答爸爸吧,爸爸对我们的事很尊重我的意见,这样我就把心放下了!”农村人就是这个毛病,现在恋爱的多了,大家见怪不怪,但恋爱了有一段时间不许亲,说三道四的人就会唧唧喳喳,编出来的故事真比电影还精彩,有这句话,如月当然放心了。
事情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第二天儒生就来到如月家。临来的时候,爸爸嘱咐他说:“儒生,记住这三条,我就放心,第一就是待人有礼貌,第二就是尊敬老人,别以为第一次就坐在上面装大;第三就是不能喝酒,因为酒多了说话就多,话多了就有可能得罪人。”爸爸还是把儒生看做长不大的孝,又是欢心又是担忧,儒生一一点头,这是大姑娘坐轿头一遭,马虎不得。爸爸对儿子的表现表示满意,儒生才上路。他知道爸爸人在医院,心早就飞出去,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在头顶上监视着儒生。
妈妈送他出来买东西,因为爸爸能下床了,所以就不那么照顾爸,不是医生的话,爸爸早就喊着出院了。儒生这次去,基本就是小见面,主要拿烟酒菜上门,彩礼什么的都要等正式见面的时候才拿。妈妈想起刘大妈说的话,就存不住气的对儒生说:“儿子,昨天你们出去的时候,刘大妈说了一件事,憋得我不轻,你说你现在的女朋友和苏娟真的长得很像吗?我真是闹不明白了,因为太巧了!”儒生的妈妈没头没脑地说一通,把儒生又说楞了:“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这样谁能听明白?”
昨天的谈话对象和今天的不一样,昨天是刘大妈,今天是儒生,妈妈真的糊涂了。妈妈被儒生抢白几句,恍然大悟,说:“你这孩子,妈妈不是老糊涂了吗?”妈妈没有注意到娟姐,她们可能在街上见过,但她们没有介绍人,就是碰见了谁又能够认识谁。确切的说,妈妈并不认识苏娟。妈妈说:”怨你妈妈没说明白,我仔细告诉你吧。刘大妈说苏娟应该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这是一件保密很久的事。如果不是你的如月来,也就没有人想起这件事来,但是没有人知道,当时他把孩子送给谁了。”
由于激动,妈妈的说话还有些颠三倒四,但也算明白,妈妈说:“刘大妈说了,当时一看是双胞胎,苏条货就急了,咱们这里计划生育刚刚开始,两个孩子的家庭就不允许要第二胎了,再说两个女儿他怎么养啊?那时候媳妇的身体赖赖巴巴,养一个就够媳妇养的,更何况影响生儿大计;苏条货真的急了,只有送人!”那个时候虽然计划生育才刚刚开始,但为了响应号召,一些地方就抓得相当严,坚决执行,这里就是其中一个典型单位。儒生虽然不记得原来的事,但是对现在的政策却了如指掌。
儒生只是感到震惊,到现在为止,如月和娟姐有可能是姐妹模模糊糊,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和如月说了,但和如月说了会起什么样的反应呢?如月的震惊肯定要比自己强烈,这点不容质疑,主要的是不能给如月留下伤害!儒生说:“妈,这件事都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时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孝了,什么事都要他自己做主,妈妈说:“知道的人还不多,刘大妈说她只给我说了,而我也没有乱说,包括你爸爸。”
“妈,你先不要声张,这件事都是听来的,没有真凭实据……再说,我怕如月听到这件事会受不了,您千万要记住!”他想自己在确认,这个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不过现在还不晚,儒生把书包塞得满满的,绕道从南院里过去。从西往东走,过去的事情都不可避免的冒出来,和娟姐的一幕一幕在他眼前回放。他第一次来娟姐的家,就是走的这条路,是一个老太婆为他指引得路,他记得十分清楚。如果我这次是第一次来,我会不会想出更好的办法?当时自己并不聪明,只是靠着猛打猛冲的劲头,在这里瞎搅合。
如果当时有刘峰和商兰的坚决,他和娟姐早就双栖双飞了!儒生不觉摇摇头,但又自言自语道:“儒生,你真傻帽,娟姐还会出现吗?娟姐是过去的爱,如月是现在的爱,恐怕是缺一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