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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放松,来,深呼吸,吸气……呼气……再吸……再呼……好,就这样。”或许是听不得像于静这么优雅的女人在这里大喊大叫,或许是怕于静的情绪影响了后面要做手术的人,医生们开始采取方法杜绝于静再次发出这种恐怖的声音。
这招还挺管用,于静马上不叫了。不知道是因为只顾着一心一意做深呼吸分散了对下--体的特别关注,还是深呼吸的确能让身体真正放松,反正到后来,于静真不觉得疼了。
药水推进去了,医生拿了两张无菌纸给于静包裹屁股,于静把自己包成像个粽子一样走到屏风外面的长凳子上坐下,郁闷的是,她发现自己下面竟然还坠着一根软软的管子,医生说,不要去动它。
对着长凳上一起进来的另外两个女孩,于静显然很不好意思,平生第一次觉得很丢脸。
卷发女孩可能被她刚才的叫声吓坏了,脸色白得像纸,不停地问她,是不是很痛?
于静想了想说:“其实我可能是太紧张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了安慰这女孩,还是真的是紧张所致,反正她后来只顾着做深呼吸,也不觉得有多痛。
过了一会儿,医生又叫了另外三个女孩进来。短发女孩被C医生叫到里面一间手术室,据说是去拍片。刚进来的三个女孩沿袭着于静等人刚开始进来时的不安和好奇,七嘴八舌争着问于静,做好了吗?痛不痛?等下还要做些什么?来来去去就这几个问题,那些女孩问了一遍又一遍,于静耐心地回答。
她们是一群可怜的女人,为了生个孩子,不管前面是苦是累,她们都得想办法去尝试,在尝试中期待出现奇迹。
很快轮到于静拍片了,她小心翼翼地抓着那两张保护着她,不让她的屁股暴露在众人睽睽的眼光之下的超大无菌纸,跟医生走进里面那间手术室。
“躺上去。”医生说。
据说,这世界上最喜欢用命令式跟别人说话的职业有三种,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老师,还有一个就是医生了,今天于静算是领教了,乖乖地爬上了手术台,躺着。
拍片比推药水轻松多了,只是躺在医生规定的手术台上,按照医生的要求,摆好各种POSS就行。
“整个身体慢慢往左转,对,就这样,停!别动别动!哎,你怎么动了?”
“继续往左转,停C!”
“现在躺回原来的位置,往右边转,停,别动!”
……医生不断地下着诸如此类的命令,于静像个乖孝一样按着医生的要求做着左转右转等各类枯燥的动作。当医生夸她做得好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当医生抱怨她做得不好的时候,她很紧张。不过终于做好了,于静马上扔了沾有很多消毒药水的无菌纸,穿上自己的宽松舒适的衣服,心想着就要出去见妈妈。医生却要她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出去,看来医生对她还是不放心啊。
“哎,你怎么样?没事吧?”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医生叫进来,正在等待做手术的女孩们又开始问问题了。
“我没事,就开始有点紧张。”于静脸红红地说。
“你可真幸运,刚才有个女孩差点晕倒了,那脸青得就像苦瓜一样,豆大的汗珠使劲往下掉,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后来才渐渐好了。”有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说。
“那她没事吧?”于静担心地问。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状况不太好。”
就在大家都在议论刚才那女孩子有多吓人时,于静看到有两名医生扶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出来了,她面如白纸,唇如白霜,整个人苍白得犹如病怏怏的林黛玉。
“就是她。”有人提醒着,好像怕于静不知道似的。
于静赶紧起来给她让座,心想自己站一下应该没什么事吧?医生看到于静没位坐,就放她出来了。
大门刚开启的一瞬间,于静见到妈妈立刻起身迎了上来,好像怕她丢了一样。
“静,你没事吧?”李品婕上下打量着,似乎在检查于静身上有没有被医生割掉几块肉。
“妈,我没事,只是刚开始有点紧张。”
“那就好,那就好。菩萨保佑。”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于静意外发现坐在旁边的小柯脸色苍白,表情痛苦,捂着肚子,缩成一团靠在椅背上。
“妈,她怎么啦?”于静见小柯没了刚才的活跃,不好意思直接问她,只能从妈妈口中了解情况。
“可怜的孩子,看到她这样,我刚才差点冲进去看你了。”李品婕叹了一口气说:“幸好你没事。”
小柯翻了翻眼皮,看到于静,对李品婕说:“阿姨,你真是瞎操心,谁像我这么倒霉啊?”
于静不解,忙问发生什么事?
终于找到一个倾听的对象,小柯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于静听:我一进去,那医生灯也不开,就叫我脱裤子躺在那床上。我想她是医生,当然不能逆她的意,就照做了。很快,我感觉到她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拼命往我下面插,弄了好久就是插不进去,我疼得直叫。一开始她还劝我要放松,可是老天,那痛是与生俱来的又不是我没痛找痛故意叫的。我听不了她的劝,那痛一直伴随着我,我没办法忍。后来她可能觉得没面子吧,就抱怨我说,做你一个人,别人可以做四五个。再后来,她就走出去,跟另外一个医生说,这东西不行,她想换个新的试试。
“这句话我们在隔壁手术室里也听到了,当时我们还在猜到底什么东西放不进呢,原来是在说你!”卷发女孩及时做了回应,不知什么时候小柯与于静的周围早已围起了很多做完手术正愁找不到事情打发时间的女孩。
“那医生变--态的!那东西放不放得进去她都不懂,还帮人做手术?”因为激动的缘故,小柯的脸色开始有点血色。
听完小柯的自述,在场的女孩子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心,行动之一就是踊跃加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