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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夫走了之后,吴氏抱着早就已经睡着的王承虎,哭得眼泪横流,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在这个家呆了这么多年,虽说对老太太的脾气有了解,可也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这么绝情,不但不花钱治虎子,还诬陷自己不守妇道偷汉子。
这种侮辱,实在让吴氏心里有些过不去,尤其是,老太太对王承虎的狠心,让她对老太太彻底绝望了。
锦雀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吴氏,心里也难受的不得了,她看着尚还年幼的弟弟,和软弱的娘,忽然抬头看着王老大道,“爹,咱们和奶奶分家吧!”
吴氏突然止住哭,诧异的看着锦雀,而王老大也十分的震惊,瞪大了眼睛道,“雀儿,你说啥?啥分家?”
锦雀抹了一把脸,指着娘和弟弟,对着王老大道,“爹,你看看今天奶奶所做的一切,她已经彻底钻钱眼里了!如果今天不是我们求大夫,娘怎么办?虎子怎么办?”
站起身,锦雀看着王老大,声音哽咽,“这么多年,我们吃不饱穿不暖,做的不好还要被奶奶打骂,我们给奶奶挣钱干活,可虎子生病,奶奶却一分钱都不愿意出,难道奶奶不狠心吗?不过分吗?”
锦雀的话,说得王老大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女儿,锦雀见起了效果,继续劝道,“分家,我们自己挣钱,有手有脚自己干活,不会饿着,反而会过得很好,而且,奶奶不是还有其他叔叔婶婶帮忙吗?爹,我们分家吧,行吗?”
这些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吴氏的心坎上,她满怀希望的看着王老大,希望他能同意锦雀说的。
可王老大却犹豫了,他捏着拳头,吞吞吐吐道,“雀儿,就算我娘再不好,她还是你们的奶奶,你放心,以后,爹会好好保护你,你娘和弟弟,毕竟他们是我的爹娘,爹也放不下啊,要不,我们再看看,好不好?”
吴氏的希望一下子破灭,有些气馁的抱着王承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王老大见状,心里难受得不行。
锦雀却很满意,至少王老大没有直接拒绝,这就证明他的心里,好歹也是有些心动的。
只是她今天的行为,已经彻底将老太太和老爷子惹怒了,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他们一家人的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儿,锦雀心烦的不行,看来必须得尽快想办法搬离这里了,否则还不知道老太太又要想什么法子来折磨他们呢!
第二天,锦雀起床之后,端水给娘和弟弟洗了脸,出门倒水的时候,听到老太太在院子里骂二婶。
见锦雀出门,老太太更是揪着二婶的耳朵,骂的更难听了,“老娘养着你,供你吃喝,你倒好,活都不给老娘干,老娘养你还不如养头猪呢,猪还能吃肉,你能干什么?休息一个月,你怎么不把年过完了再出门?懒死你算了,这么娇贵!”
锦雀一听,顿时明白了,感情这老太太是抓着二婶指桑骂槐呢,表面上看起来在骂二婶,实际上,就是在埋怨她娘不能给她干活了。
她假装没听到,进屋了。
老太太见锦雀完全不搭理自己,顿觉无趣,松开二婶,讪讪的走了。
锦雀进屋之后,王老大也收拾妥当了,他抓住锦雀的手,“走吧,爹带你去吃饭。”
等到王老大带着锦雀进屋之后,老太太就没拿好脸对他们,饭上来之后,王老大就拿着碗想要打一点去给吴氏和王承虎吃。
老太太一看王老大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一甩筷子,说道,“不干活的人,不许吃饭!”
王老大夹菜的手愣住,不可思议道,“娘,你说什么?”
“听不懂吗?”老太太眼一横,“把碗给我放下,谁不干活,就不能吃饭!”
老太太的话,让王老大的脾气跟着上来了,他继续夹菜,“行,那我把自己的饭菜给他们吃总行了吧!”
说着,王老大就将饭菜夹得满满的,准备送到房间去给吴氏和王承虎。
老太太气的半死,却找不到话来阻拦,锦雀赶紧拦住王老大,将自己的饭推到王老大面前。
“爹,你吃我的饭吧,我人小,吃得少,饿得也慢,你待会儿还要下地,还是吃点吧。”锦雀劝道。
她担心,王老大待会儿还要下地,如果不吃饭,身体会受不了的。
看着闺女的碗,王老大就要拒绝,锦雀却拉拉他的袖子,对他眨眼。
王老大先是没有明白锦雀的意思,看她眨眼这才想起来,闺女可以待会出去捕鱼吃,这才安心的接过锦雀的饭碗。
锦雀直接站起来,拿过王老大的碗,端着送去给吴氏和王承虎了。
老太太将王老大和锦雀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气得半死,连面前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锦雀将饭送到吴氏手里之后,吴氏抓住锦雀的手,问她,“怎么样?老太太没有为难你和你爹吧?”
“没事,娘,咱不怕老太太生气为难,爹也护着我呢,放心吧,”锦雀拍拍吴氏的手,让她宽心。
王承虎因为不能出去玩了,心情沮丧的不行,委屈巴巴的看着锦雀撒娇,想让锦雀带着他出去玩,吴氏呵斥了他一顿,让他不要胡闹。
锦雀见王承虎闹,又安慰了王承虎一番,答应等他十天后伤好了就带她出去玩之后,才挎着筐子到山上挖野菜去了。
刚到山底,锦雀就看到傻子,本来还有些生气他没有听自己的话,又再次下山了。
可走近了之后,锦雀才发现,他应该是刚刚下山,手脚都是比较暖和的,也就不生气了,带着小傻子去找野菜去了。
路上,傻子一直比划咿呀着询问王承虎的下落,锦雀就对着他解释,“虎子受伤了,在家里躺着呢。”
傻子急了,拔腿就要往山下跑,似乎是想要去找王承虎,锦雀连忙拦住他,“他过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事,放心吧,你这么冲下去,被老太太看到会打你的。”
傻子眨眨眼,在锦雀的劝慰下总算不再吵着去找王承虎了。
锦雀找了野菜,给小傻子和自己煮了野菜汤,傻子又从庙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两个窝头。
两人就这么对付着,当做吃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