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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主要还是两种人:一种是表面无恙但内心幸灾乐祸的女人——她们早就看不惯自己的丈夫被周彩芹的长相撩拨得心如柳絮的德行,这无疑是对她们做妻子的最大的侮辱;第二种,是对周光雄的行为既愤慨又窃喜的男人——周光雄做了他们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这无疑刺激了他们的雄性好胜的心理,无形中仿佛就衬托出他们不如周光雄有种似的,但是同时,他们心里又暗自希望周光雄这次真的与周彩芹发生点什么,毕竟,媳妇儿的门槛一旦被踩破了,那以后对大家来,也都没那么难进了。
周彩芹本身身材就很瘦,她两脚死死地蹬住地面,身子拼命向后拉,屁股几乎坐到霖上,却也依旧抵抗不住周光雄一只胳膊的力气,她楚楚可怜地回望着周围那些一直在窃窃私语却并无打算要伸出援手的人,绝望地大哭了起来。
就在周光雄马上就要得逞之际,最先跳出来制止这场灾难发生的是周光雄的妻子王大花。她冲上前去,狠狠地给了周彩芹一个嘴巴子,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大白的就敢勾引别人家的男人,看我不打死你!”周光雄的这位悍妻着就俯下身来,拖起地上的周彩芹,恶狠狠地把她从周光雄手中拽了出来,用力摔向相反的方向,然后猛扑上来就开始撕打踢踹。周光雄尽管不是个“妻管严”,但他自知今是自己理亏,虽然看着周彩芹被老婆欺凌有些心疼,却也不好发作,毕竟周彩芹于自己只是个消遣,将来自己还是要和妻子一起过日子的。
周彩芹转瞬之间从一个魔爪又陷入到了另一个魔爪,她死死地握住薅着自己头发的两只糙手,让自己的身体尽量保持平衡,哭喊着哀求:“王大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你错了,你错了!你错了就错了!你以为你认个错就行了!不撕烂你这张狐狸脸,留着以后就是个祸害!”王大花故意把“你错了”这几个字扯着嗓子重复了好几遍,生怕看热闹的人中有谁听不到似的。
王大花直到自己闹累了,白了一眼地上已经被自己碾压得有气无力,披头散发的周彩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头冲周光雄挥了一下手,命令道:“回家!”。围观的人自发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她像只战胜的公鸡似的,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周彩芹待人群都散了去,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默默舀了一瓢水,将脸上的泥土洗净,眼泪再一次从她如碧珠般的眼眸里滚滚而下。
周光雄这一闹,周彩芹的日子变得更加寸步难行了。尽管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受害者,可是女人们不愿承认,她们都如王大花一样,宁可自欺欺蓉把错归在周彩芹身上,以此来寻得掩耳盗铃似的自我安慰。男人们同样不愿承认,仿佛他们把周彩芹想象成一个行为不检点的荡妇,他们心中那些不可告饶目的就不会显得那样龌龊了。
周彩芹在风言风语中,又忍气吞声地过了几个月,期间骚扰她的男人依然不断。不过,他们再不会像周光雄那样在光化日下动手了,而是变得更加猥琐。周彩芹走在路上,时常会有男人用各种方式故意撞上她,然后再大骂一句:“你他妈的不长眼啊!”实则手脚不知已经触碰到了她身体的哪个部位。另有一些没有媳妇儿的老光棍儿,干脆等到夜深的时候,直接趴在周彩芹屋外蹲点,即使啥也没看着,第二依然会在他们那些猪朋狗友中传播着各种有板有眼的画面,其中真假根本无人在乎。
压垮周彩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陌生人给她送来的一封信,信中:徐仁厚已经病逝于他乡。
周彩芹知道婆婆等公公十多年年含恨而终的不易和伟大,一直以来支撑她忍辱负重的唯一精神支柱便也是徐仁厚的归来,然而,生活却并不愿意给她丝毫机会。
周彩芹想过追随徐仁厚而去,可是却舍不下刚满两岁的徐万军——这是徐仁厚唯一血肉,她要是死了,谁来扶养他长大,谁来为徐仁厚传后。痛定思痛,她告诉自己,仁厚走了,她更要活着,要把他们的儿子培养成人、成才、成为栋梁!可是,决定容易做,日子过起来却要困难得多。她的丈夫尚且在世时,她都活得举步维艰,如今她真的成了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她实在看不到未来的出路。
周彩芹走投无路之际,只好收拾好行李,带着儿子回到了乡下父母那里。那个时候,一家的口粮都是有数的,多加一张嘴,就意味着有人要把自己碗里的饭省出来,而周彩芹这一下子就带回来两张吃饭的嘴,对于本来条件就很拮据的周家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周氏父母一筹莫展之际,周彩芹的一位同族姑妈找到了她的父母,声称要给他们女儿媒。这让周彩芹的父母喜出望外,赶忙把客人迎进客堂,满脸堆笑讨好,强忍着心痛把家中一年都吃不上一次的干果拿出来招待对方。
姑妈帮忙媒的人叫周兴旺,周彩芹多少有些印象,也是他们同村的,比周彩芹年长两岁,不过要是按着村里的排辈,他却应该该管周彩芹叫声姑奶。但那个子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一直都是“彩芹,彩芹”地唤着。的时候他们在村里还会时常碰面。他长得黑瘦黑瘦的,行动特别灵敏,走起路来总是窜上窜下,从来没有老实的时候,像个机灵的猴子。只不过后来,周兴旺跟着父母住到镇子上去了,此后便也没有见过面了。
周彩芹对周兴旺并不反感,只是她想不通,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兴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有了来自家提亲的想法。如今自己不仅结过一次婚,还带着一个儿子,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姑妈显然看出了周彩芹的顾虑,她宽慰道:“人家了,只要你愿意,其他的都无所谓。人家就是看上了你这个人,你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媳妇儿。”
“对对对,是是是!”周彩芹的母亲在一旁赶忙应声道,“彩芹会过日子的,那个徐仁厚就是没那个福气。万军……万军还,从就没见过几他那个爹,现在啊,谁养他,谁就是他的亲爹!”
“妈,你什么呢,万军的爹就是仁厚,他身上流的是仁厚的血!”周彩芹见母亲为了把自己赶紧嫁出去,连徐万军都一遭推了出去,心中不免有些怨气。
“你这个死丫头,徐仁厚,徐仁厚,徐仁厚他都干了啥,就给你留下了这么个累赘!”周母见这到了跟前的好事,女儿却要当场拆台,顿时火冒三丈。
不过好在,媒的姑妈并没有太过在意,她语重心长地劝慰周彩芹:“彩芹,周兴旺你也认识,现在在镇子上也有个正经工作。你想想,凭你现在的条件,还能找着更好的么?万军叫谁爹先不,他就是徐仁厚的儿子,也得能长大才作数。现在有个人愿意帮你一起带着,你们娘俩这日子过得总是要容易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