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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姊在女儿生辰时送的那个镯子,”卓蔷的话音有些焦急,她边说边撸起袖子给拓跋王妃看手腕上的那一抹莹绿色,“女儿的确不该擅自这样做,但是她真的记得这个镯子,她还记得您的生辰,东祁皇帝说的没错,她就是阿姊不假!”
东祁皇帝?
霍娇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魏孝辞说的?
霍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是魏孝辞?
霍娇想起上一次去皇宫里还簪子时的情景,那时魏孝辞说不用换,因为这根簪子原本就是自己的。
这么一说,魏孝辞很有可能是从自己没进宫时就知道自己是谁。
那么,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卓锦玉才故意接近自己的呢?
霍娇越想越笃定,跟这个说法比起来,似乎霍娇之前一直怀疑他是因自己家世有利于夺权才靠近自己的这个想法是错的。
心里满是震撼,仿佛自己从始至终都被人蒙在鼓里操控着。
自己是谁,即将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而魏孝辞却一清二楚。
而另一边的卓蔷越说越激动,她甚至还上前了几步,声音满是颤抖:“别让她再离开了,父皇若是知道姐姐没死,肯定会很高兴的!”
面对卓蔷的激动之色,与其恰恰相反的是拓跋王妃的平静与淡定,似乎她早就确认了此事。
果然,她接下来的话马上就证实了这个:“自锦玉死讯传来后的半年里,我一直都以为她死了,直到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是你姐姐来向我道别,那是半年一来我第一次梦见她,也是最后一次。”
拓跋王妃叹了一口气,明明满是哀伤,她却说的极为平淡。
卓蔷却听得瞪直了眼睛,这是母妃第一次向她提起这件事,不由得问:“然后呢?阿姊说了什么?”
拓跋王妃看向她,眼中有着一抹宽慰与释然:“你阿姊说,她说我们日后一定还会相见的。”
明明距离很远,可是霍娇还是分明的看到了拓跋王妃眼睛里那一抹晶莹的眼泪。
霍娇心里忽然苦涩极了,这一幕像是在哪里看见过,或者梦到过。
她紧挨着宫墙,悄悄去看拓跋王妃的面容,她已经苍老极了,可是霍娇在她脸上却依旧可以看见她年轻时的样子。
就像是曾经见过一样。
刹那间,泪意汹涌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哎呦,我的娘娘哎,外头这么冷,您怎么还在这里站着,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他有些话想要跟您说......您怎么哭了?”
夜色隐晦,所以一开始马喜并没有看见霍娇脸上挂着的亮晶晶的泪珠。
这下子远处的目光全部一时间望着看了过来,霍娇下意识的缩回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宫墙,又是几滴泪砸了下来。
他一时间慌了,以为是魏孝辞刚刚的话把她感动的,于是慌乱的摸着袖子和腰包想要掏帕子给霍娇擦泪。
可是霍娇却吸了吸鼻子,就这么走了出去。
卓蔷满脸惊讶的看着霍娇,又睁大眼睛看着拓跋王妃,此时拓跋王妃脸上也有些惊讶之色,她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霍娇,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也有些惊讶之色。
霍娇对上两人的目光,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我听到了,我......”
霍娇有些哽咽,早在刚刚的那片刻时间里,她又零碎的想起了一些什么。
比如那一句“我们还会相见的”,这句话她在她亲娘,也是正牌霍夫人离世时也声嘶力竭的呐喊过。
本来不知道为什么,可那时候脑海里就忽然蹦出了这句话。
生离死别,往往是人这一辈子记忆最深刻的时候。
所以她在进入昭阳宫后,看着那熟悉的一切,才渐渐的回忆起自己死时的场景,才回忆起自己曾放在心尖上的那几盆花,上面满含着对故乡的思念,对所赠之人的爱意。
她忽地张开双臂,拥向了年迈的拓跋王妃,她明显感觉到,怀里的拓跋王妃一愣,继而也抱住了她。
“阿姊——”卓蔷捂着嘴,不敢置信的扑了上来。
直到此刻,霍娇才真正的坦然接受自己就是卓锦玉这个事实。
那一夜,霍娇她们三人在王妃寝宫里聊到好玩,拓跋王妃讲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事情,霍娇都觉得莫名熟悉,甚至听她讲开始,脑海里便会自觉地想起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她看着拓跋王妃苍老的面容,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笑意。
她该侥幸,或者庆幸,那句“总有一日我们还会相见的。”
有时候,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
夜半,魏孝辞把熟睡的霍娇抱回寝宫时,躺在绵软床榻上的霍娇忽然睁开了眼。
她伸手抓住想要离去的魏孝辞,目光清澈极了,这短短一天,让她经历了人生中最深刻的一次大起大落。
此刻她的眼中满是平静:“你与拓跋王妃说你我二人是夫妻,目的是为了不让她们把我留在西域是吗?”
霍娇并不愚蠢,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理由就是这个了。
魏孝辞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他看着床上的人,喉结动了动:“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不光是回答霍娇的问题,更是表明了他的心意。
他早就猜到拓跋王妃会有想要把霍娇留下的想法,所以在当告知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她是他的妻。
“万一她以后知道了呢?”
“知道什么,知道你我并非夫妻?”魏孝辞缓缓地俯下身子,看着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缓声道,“你若有此顾虑,我们回去便成婚,如果你想留下,我也不会强迫你。”
如果我想留下......
霍娇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她看着魏孝辞,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霍娇的反应让魏孝辞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即便是夺位那日,他都没有心慌,而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怎么江山与她,后者更能牵动自己心弦呢?
魏孝辞的目光幽邃而冷静,他盯着身下的人,想要窥出些什么。
下一秒,霍娇拉着他手腕的手便稍微一用力,把眼前高大的男人扯到了自己身前,她攀上男人的脖颈,吸了吸鼻子认真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魏孝辞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