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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覃毓被收押到总参二部来审讯的时候，总参一部内部就出现了一条新公告，上面明确表明姜巧侦查员的身份，并表示她从此以后会和总参一部的特派员们一起工作，级别是特级。
既然公告都出了，那还遮遮掩掩干什么？
姜巧也不扭捏，跟白川谷说明自己的来意，想要看看覃毓的审讯资料。
白川谷把姜巧和苏青带到审讯室隔间，从单面玻璃里可以看到覃毓低着头坐在里面。
她还穿着那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黑白对比分明。
偌大的灰白色墙壁上印着她的影子，有些孤单落寞，又有些寂寥。
她像是一个身处宇宙空间里的孤灵。
“我都调出来了，你们看看吧！”
白川谷把视频资料都整理好了，苏青见姜巧看着覃毓在发呆，就拉了下她的手腕把她带到电脑前坐下。
姜巧反手握住苏青的手，算是给他一个安慰。
苏青按了下空格键，电脑上的画面就开始播放了。
白川谷背对着镜头，覃毓坐在他对面低着头回答他的问题。
询问的过程中，覃毓都没有抬起头来，不管白川谷问什么，她都只是说几句简短的话。
问她事情是不是她做的，赤霄的情况是不是他泄露的，她都说是。
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只是说受到了指示而已。
她平静得不像一个恐-怖-分-子，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好像她不是坐在审讯室里，而是坐在餐厅里，对面是耐心地听着她点单的服务员。
“她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对于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可是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啊，明明都问出来了，报告也可以写了，可是总有一种自己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感觉。”
白川谷又叹了一口气。
看完十分钟的审讯资料，苏青和白川谷的感觉一样。
姜巧盯着画面上不抬头的覃毓看了很久，才站起身看着坐在里面和画面上保持同样的动作没有变的覃毓。
“下一次审讯是什么时候？”
白川谷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五分钟。”
姜巧双手撑在玻璃上，对着白川谷吩咐道：“你准备一下，戴个耳机听我指示，我让你问什么你就问什么，另外，调整摄像机的角度对准覃毓的脸，确保即使她不抬头也可以看见她脸上的微表情，在一开始审问的时候就要让她抬起头来。”
苏青和白川谷明白了，姜巧这是想亲自审问覃毓啊！
那为什么不自己上？
白川谷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直接就问出来了，“你想去审问就直接去吧！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姜巧把手从玻璃上拿下来，温热的手指碰到冰冷的玻璃激出一片水雾，她的手指一离开，玻璃上淡淡的手印就逐渐消失。
“她太了解我了，面对我的话，她只会藏得更深。”
她们两个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最了解对方的知己。当她们站在彼此的敌对面的时候，只会加固自己的结界，不会对着对方出手。谁的结界最先把对方的结界挤压破碎，谁就是胜者。
白川谷明白姜巧的意思了，开始着手准备了。
姜巧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一种上战场前的紧张感，那股紧张感压在她胸口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苏青察觉到她的异常，走到她身边去扶住她的肩膀。
“姜巧？”
姜巧抬手抓住苏青的手臂闭着眼睛深呼吸，一个吸气吐气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往苏青身上倒。
苏青和白川谷都被吓得不轻，怎么突然间就倒下了？不是刚才还说要给白川谷指示的？
瘫在苏青怀里软趴趴像滩水的姜巧突然伸出手去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小苏哥哥……让我抱一下。”
苏青知道她只是有点紧张，而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就哼笑一声把她抱紧了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