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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在九重天上,做的无非尽是些公事,六界初统,四海八荒多的是骚(*)动,我二万八千岁时便已成长为人间十七八岁少年郎的模样,也已经可以独自下界平伏祸乱,长年累月,似乎这便是我奔波的宿命。
却从未想过,生命中所有的色彩会在遇见她之后,瞬间绚烂起来。
遥笙并不是普通人界女子,这也是拂尘会将她带来天界的原因。
她的父亲是蛮荒世代的逐流神,是这个煌煌世间的第一个神,而她的母亲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类,神与人的结合,造就了一个这样的她。
容貌凌驾于所有神女之上,偏生无半分神力。
后来无事从感应石那里得知,大抵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获得安稳的生活,所以自一出生,遥笙的体内便带有逐流神的封印!
这个封印,即使是我的父亲,九重天上最高贵最无上的权势代表——华帝,也无法解开。
只是,兴许是世间初成一个整体,所有的力量都不尽稳定,所以在逐流神携同妻子消失后的两万年后,已长至人间女子十五芳龄的遥笙,从外表看,俨然并不受那封印的影响,除却毫无神力之外,她的容貌出奇得好。
也或者,因着神的消失,他的力量被削弱,只得转而封印比较重要的东西,比如遥笙本该具有的神力。
想起来,便是复杂的事情了,更何况,在我心里,自始至终,她,便是她,无关容貌,只怪那一颦一笑,总能牵动我的心神罢了。
最近似乎总在回忆遥远的十万年前的回忆。
我睁开眼,初透的晨光从窗外洒进来,有种时光剥离的恍惚感,这个地方,已不再是那个终日云雾弥漫的九重天界。
“小兜子,过来帮忙打蛋!”
清脆的嗓音从外间传来,是那个叫陶七七的女子。
伸手轻抵眉骨,有些想笑,又……有些茫然。
我不该任由这个女子这样一步步地接近我的,不单单是身体,更甚者,还有那颗沉寂十万年的心。
正如那次她在医院醒来,清澈的眸光,带着让我有些讶然的依赖,心间软软地微疼,就听她略带哽咽地委屈道:
“死猫臭猫,你丫晓得回来了啊?知不知道老娘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难受得要死,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比大姨妈过境还疼!”
她……几近埋怨几近撒娇地想说明……她在想我。
奇怪的是,明明常有这样纠缠不清的女人会跑到我面前或矜持或狂放地表达爱慕之情,却从来没有一次,在这样其实很拙劣的表达下,我会……迷惘而心疼。
很久以后,当我终于不再对什么都无所谓时,我才发现,这种突如其来让一向从容而稳持的三殿下也会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的难掩情绪,叫做情爱。
母后曾说过,我是一个没有情根的孩子,月下老儿却直言,我对遥笙动了情念。
那么现在呢?
对着现在这个,在厨房一边忙碌着准备做那始终能将蛋壳搅尽饭里的蛋炒饭的女子,我是什么感情?
在心底轻轻一哂,没有必要的,只要完成我想做的事情,那么所有遗留在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样想着,自己竟已经是安静地站在客厅了。
我看着那个叫齐小兜的来历不明的男子谄媚地站在她身边帮忙打蛋,似乎是力道重了点,有几滴蛋清飞溅了出来,然后很快地,那头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脑袋被她用力地敲了一下:
“笨死了你,打蛋都不会!”
忍不住勾唇淡笑,她自己应该没什么资格说别人不会打蛋吧。
只是——
眸光一沉,这个笨女人,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男人住进来?
电话却突然响起,笨女人探出小脑袋,眉眼弯弯地说了声:
“死猫,帮忙接下。”
心情陡然变得好了不少,我转身去接电话。
然后,心情更加好了。
这个笨女人,被逼婚了,嗯。
看着她张牙舞爪地和电话里的人对吼,甩完电话后开始缩在沙发上怨念,我只觉得胃口不错,低头耐心地把蛋壳挑出,然后憋笑继续吃。
平心而论,这个女子,总有……娱乐大众的好品质。
看见南宫弥,也就是曾经的莽苍大陆少君寺卿夜的时候,我不得不再一次承认,宿命,是连神也无法操控的东西,
他以自己的方式,成为了她的未婚夫,安静的姿态,宛如遗世独立的一朵白莲。
有些羡慕,我始终做不到,在那个她面前流露出半点情愫,我似乎总在坚持,我合该是个不会动情的人,也似乎总想固守一个隐忍不发,喜怒皆平常的淡漠性情。
我或许是个天资极好的华帝继承人,也或许是个威望极高的六界统领,却终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儿子或……恋人。
……
“喂,我们是在谈恋爱诶,你好歹……”
她突然小脸红红地凑过来,在我的唇上轻轻一触,又飞快地离开,水一般澄澈的大眼里有几分娇羞。
心房有一块极软的地方微微塌陷。
倏然闭眼,将所有美好的回忆掩在似笑非笑的神色下。
“南宫家的少爷?”
我没有提及莽苍大陆,只是淡淡地道明他在现代的身份。
而今的皖北南宫世家,其实是海禾时代的一个王侯家族,家族里世代习武,擅近身攻击和制毒研药,神秘莫测,极少出入俗世,因每一代都会推举一名卓越者辅佐朝廷训练兵马,并在到了一定年龄后功成身退,不求富贵,因而几代下来,积累了名声,也壮大了声势和族威。
只是海禾时代是一个不属于中国史上任何一个朝代的平行时空,只有诸如他们这样视穿梭任何时空于无物的非人类才会知晓。
所以也不怪虽然见识渊博,却并不知道南宫世家并不仅仅是家境殷实而已的,如今正在庭院里和某个笨蛋姑娘对打的陶翼之,会只把这少年当做普通的高干子弟。
然而,即使是这样,我却并不想让庭院中的那个女子嫁给眼前的少年。
准确地说,是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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