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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惨白着一张脸,回头看向说话的高亮,大脑死机一般的反应不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高亮艰难的站起来,用自己的桃木剑打了一下我的脑袋。大声对我说道:“森林!振作点,你想为你母亲报仇了吗?”
脑海中一道身影闪过,瘦弱的肩膀,为我阻挡了所有的风雨。是啊,我得活着,我还要报仇。
高亮见我眼神逐渐清明,催促我快些贴符。
我转过头来,看着还保持着张嘴状态的顾老爷子。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手竟然不再颤抖,对着顾老爷子的眉心,用力一贴。
明亮的月光下,我看着贴在尸体额头的黄符,想着会不会也发生爆炸之类的反应。就看见顾老爷子依旧保持着张嘴的姿势,但是眼睛却慢慢的闭上了。
高亮微微吐出一口气,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对着我说道:“干的不错。”我眼神复杂的看着高亮,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亮指挥我在死者鬼门六穴上点上朱砂,然后盖上棺材,用公鸡的鸡冠血泡的麻绳捆上棺材。这才算是,搞定了即将诈尸的尸体。
关于诈尸,民间有很多传闻,这个,我以后有机会会和你们仔细说说。
累到脱离的高亮,和吓的浑身虚脱的我,一起坐在棺材上,互相靠着,抬头看着星星。
我小声的问着高亮说道:“你说那狐仙,走了吗?”
高亮闭目养神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想应该是走了。刚才它藏在暗处,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有本事对付它。但是实在吃不准,于是派了一只狐狸来惊扰尸体。相让尸体诈尸,然后咱们和僵尸两败俱伤的时候,它再出现,坐享渔翁之利。可是尸体被我轻而易举的镇住了,它讨不到好处,又畏惧我的引雷符,所以应该暂时不会来找麻烦了。”
出于过往的经验,我反复确认了一下:“这回真安全了?”
高亮费力的转过头,看着造了一脸一身土的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瞅你这熊样,这点事儿,就吓成这样。”
我左侧嘴角一扯,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冷笑说道:“你看看你自己吧,脸都和水泥路一个色了。”
照例互相调侃了几句,好像这是我俩从一开始习惯的相处模式。
但是该问的,终究还是要问。
我看着天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星星,嘴里似是无意的问道:“听顾二说,几年前你来过这里,还收拾了一个挺厉害的女鬼呢。”
高亮半天没有回答,我侧头看去,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心下一寒,顺嘴说道:“虽然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但是你不许上我这座山!”
高亮无奈一笑,讲起了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高亮确实到过我们村。当时,他在南方得罪了一个很有背景的男人,于是到北方躲灾来了。他来我们北方的乡村谋生,短短两年,便已经在十里八乡小有名气。
当时村里已经死了七八个人了。都是当年羞辱我母亲的帮凶之一,而村长就是最后一个。村长的舅舅是县里的大领导,事情出了以后,村长就去了舅舅家避难。可是因为村长的到来,他舅舅家里接连出现怪事,半夜总有女子哀嚎。
村长舅舅不愿管这事,就把村长撵回了村子里。但是亲娘舅到底是疼外甥,高亮就是被村长舅舅花钱请去帮村长看事的。
高亮说,当时我去的时候,村里对你母亲的事情,讳莫如深。我多方打听,才在一个叫杨老蔫的嘴里打听出了你家的情况。
原来当年,我引以为豪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并没有发到我家,而是发到了村长手里。村长知道我们孤儿寡母,又加上我家清苦,便想到了逼我母亲和他借钱。村长在村里放高利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家因为还不上钱,都被迫把女儿媳妇交出去。女人能拿什么还钱?村长把女人祸害够了,就倒卖到城里的足疗店里去。
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小时候的我,像一个被母亲护在翅膀下的小鸡。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帮母亲干农活,对身边的黑暗懵然不知。
母亲为了让我上学,最终向村长低头。可是高利贷,利滚利,不到一年,就已经天文数字。母亲经历了什么,高亮没有细说,但是我却知道,不说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指甲划破手心,鲜血从手指缝隙中流出。
高亮停止了诉说,看着我,我知道我再伤心,也没有眼泪可以流出来。在母亲受辱那天,我的眼泪已经流干。
高亮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疼惜的扶了扶我的头发。我平复了一下情绪,示意高亮继续说。
高亮道:“那时候,我的本事很差,当然现在也是个半吊子。师傅临终前曾传给我一本书,可惜我学不明白。我的本事只能对付一些普通的游魂恶鬼。但是你母亲,却超乎了我的能力。记得当时,找到了你母亲埋葬的地方,打算当天晚上和你母亲好好谈谈。”
高亮说道这里自嘲一下,然后说道:“你母亲竟然在大白天的出现,她问我,是来抓她的吗?还说我不是她的对手,劝我离开,不要助纣为虐。”
母亲永远那么善良,即便是被人所害,还会想着放过来害她的人。
高亮继续说道:“你母亲是个好人,死了也不应该变成厉鬼。人死后会变成阴魂,有怨气才会化鬼,但是厉鬼,却不是轻易造成的。我很好奇你母亲为何会变成厉鬼,于是便和你母亲了解了一下情况。你母亲说她在死后第七天才有了意识,,她想报仇,想保护你,可是伤害她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村长。所以她追去了县城,要去杀了村长。”
我拧眉问道:“你是说,这些人,都不是我母亲杀的?”
高亮也是不解,摇头说道:“虽说你母亲并未承认杀人,但是人鬼殊途,变鬼以后的人性情会大变,她会不会骗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你母亲死后当天夜里死的人绝不是你母亲杀的。”
我:“为何?”
高亮解释道:“槐柳都是阴树,最聚阴气,你母亲身穿红衣,身怀冤屈,吊死在槐树上。之后又被你埋在了聚阴地的柳树下。即便如此,她不可能当夜就化作厉鬼,聚阴气需要过程,不是立竿见影就可以的。所以我觉得有人在这事上动了手脚。”
我诧异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是谁动的手脚?”
高亮愧疚的低下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谁。你母亲本来执意报仇,我和她说,如果她杀了人,就会入十八层地狱,你以后也不会安心,还答应她照顾你。所以你母亲放弃了报仇,自愿入地府轮回转世,村长也因此活了下来。至于暗地里杀人的那个人,我没查出来,就算查出来,以他的能力,我也对付不了。”
听了这些话,我沉默了很久,表面平静的我,心中波涛汹涌。
高亮看着我继续说道:“我本是一个孤儿,被师傅收养。我的师傅,也就是你的师祖,是南方大名鼎鼎的道士,道号易德。师傅从小将我带大,可惜我资质平平,没有学会他老人家的本事。记得当年师傅被仇家所杀,临终前将一本书传给了我。师傅临死的时候和我说,人活着,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莫要为了报仇,成为恶人。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我拧眉问道:“那你就没想过杀了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