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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鱼本想陪着逆天为馨月守灵,可是又想到教中的大小事务,小飞鱼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逆天,便转身走了出去,只是踏出大门的那一刻,眼泪却已模糊了双眼!
逆天心中的痛,小飞鱼自是明白,看着逆天伤心悲痛,小飞鱼只叹自己不能替逆天分担痛苦,要是可以的话,自己定当全部代替逆天心中所承受的痛苦!
整整三天,逆天一直跪在灵堂,滴水未进;紫电与青霜听闻馨月骤然死去,当下便飞鸽传书欲要带领弟子前去寻齐天娇等人的下落,为馨月报仇!而小飞鱼为了大局着想,当下便阻止了紫电与青霜的行动,两人无奈之下便放弃了行动。
第三天早晨,是馨月入土为安的日子,当众人将馨月的身体缓缓放入到灵枢的那一刻,逆天却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是由于长时间的跪着,双腿早已麻木,逆天身形一晃,顿时倒在了地上,小飞鱼见状,立即将逆天扶了起来,逆天跌跌撞撞的奔到灵枢前面,抬眼望向灵枢之内的人儿,逆天双眼忍不住的落泪,伸手轻轻触摸馨月的脸颊,竟是那般的温柔,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灵枢之中的人儿的模样,想要将那张清丽的容颜铭记于心。
良久过后,逆天深吸一口气,起身缓缓离开灵枢,接着缓步走到灵枢的尾端,双手抚上棺盖,接着用力一推,棺盖立即掩上了馨月的身影!
自此之后,再不相见!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当下便有四名弟子抬起灵枢向早已找好的墓地行去,而逆天也一直跟着灵枢缓缓前行,其余众人也都尾随着逆天的身影缓缓向墓地的方向行去。
馨月的墓地选在隐逸城的后山一处宽阔平坦的草地,四周风景优美,依山傍水,只是馨月再也看不见了。
当众人缓缓将灵枢放入早已挖好的墓穴之中,接着便要填土掩埋之时,却被逆天伸手阻拦了,逆天接过铁铲,说道:“我来!”说完,便伸手开始填土,众人也都静静的站立在旁边,看着逆天一铲一铲的将黄土掩上棺木,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逆天将灵枢也已埋好;紧接着,几名弟子从不远处抬来早已准备好的一块石碑,缓缓立在了馨月的坟前!
逆天抬眼一看,只见上面刻着:馨月之墓四个大字,逆天身形一动,接着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接着便向石碑点去,碎石翻飞,当下便又多了两个字:爱妻。紧接着又在左下方刻了几个字:夫逆天立!
逆天深吸一口气,而双指早已鲜血直流,逆天却放佛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伸手抚摸着石碑,良久又跪在了石碑的面前,众人见石碑已立好,接着便将馨月平时喜欢的瓜果一一摆在了石碑前面,逆天伸手拿过旁边的纸钱,将纸钱点燃之后,缓缓扔到了石碑的前面,众人纷纷上前给馨月的坟前上了几柱香,又对信誉的坟墓拜了三拜,这才站到了一旁!
中午时分,小飞鱼便吩咐众人先行回隐逸城,而自己却留了下来,陪在了逆天的身旁,逆天抬头看了一眼小飞鱼,虚弱的说了一句:“教中还有很多事情,不用陪着我,你先回去吧!”
小飞鱼闻言,想开口说什么,逆天又接着说道:“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只是想多陪陪馨月,以前真是亏欠太多了,太多了……”
小飞鱼看着逆天虚弱憔悴的模样,心底隐隐生疼,当下便说道:“教主,你何苦如此的折磨自己,馨月姐姐不希望你这个样子……”
逆天却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拿起一旁的纸钱,丢到尚未燃尽的纸堆之上,火苗又起,飘起缕缕青烟。
小飞鱼坐在书案前翻阅着从各个分舵传回来的信件,眉头紧皱;将隐逸城迁移到中原,自是引起了武林正道的瞩目,而各个分舵也与几个小门派起了一些风波,但都损失伤亡不大,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小飞鱼可不希望再添什么大的乱子!
房间里面很静,只有火盆里的火苗静静的燃烧着,偶尔发出嘶嘶的声音,小飞鱼伸手推开窗户,一阵寒风顿时从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小飞鱼顿觉寒意袭身,抬眼看了一下夜空,只见夜空乌云密布,没有半点星辰,漫天的乌云遮住苍穹,显得无比的沉闷。
“要下雨了……”小飞鱼低低的说了一句,感觉到凉风袭身,小飞鱼伸手关上了窗户。
果然,没过多久,便是一阵“沙沙”响,想到逆天,小飞鱼心底一紧,不知道他回来没有?
当下便起身,拉过旁边的伞,接着推门走了出去,刺骨的寒意顿时扑面而来,小飞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见豆粒般的雨点铺天盖地而来,当下便撑开了雨伞,走向了雨中,途中遇到隐逸城的弟子,小飞鱼便开口问道:“教主回来没有。”
那名弟子见是小飞鱼,连忙说道:“启禀圣女,教主一直没有回来……”
小飞鱼闻言,知道逆天肯定还在馨月的墓地,当下便向山后走去,那名隐逸城弟子见小飞鱼向山后的方向行去,当下便喊道:“圣女,下雨了,山上路滑,不要去了!”
而小飞鱼哪里肯听,依然不管不顾的向山后走去,大雨依然在下,溅起的水珠径直的打在小飞鱼的裙角之上,不出片刻,小飞鱼的裙角已沾上了泥土,小飞鱼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提起裙角径直的向山后跑去。
豆粒般大的雨点径直落下,打在雨伞上面,啪啪作响。
一阵凉风吹来,吹斜了原本直落的雨滴,雨滴斜面扑来,雨伞哪里还能遮得住?阵阵雨点随着寒风吹打在小飞鱼的脸上、衣服上;但是小飞鱼此时只是念及逆天,又哪里顾得上冰冷的雨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小飞鱼一路小跑,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飞鱼站在远处隐隐看到了逆天的身影,只是逆天仍然默默的跪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浑然不动;小飞鱼缓步走到逆天的身旁,只见逆天全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只是不知道逆天是否感觉到了那刺骨的冰凉?
大雨依然在下,天地之间,一片朦脓,放佛只剩下了小飞鱼与逆天;在这里忍受着风吹雨打!
小飞鱼站到了逆天的身后,伸手将雨伞举到了逆天的上方,但是大雨丝毫没有停住的趋势,仍然下个不停,只见雨水从逆天湿淋淋的长发之间流淌而下,顺着脸庞滑落,径直掉到了地上,逆天拳头紧握,身下已积起一小滩雨水,径直淹没了逆天的双膝。
逆天似乎感觉到了头顶之上雨点小了一些,微微抬头一看,却看到了小飞鱼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在这漆黑的夜空竟是那般的明澈;小飞鱼浑身上下也一样湿透了,纵使有雨伞在手,依然没有躲过风雨的肆虐!
见到逆天微微抬头,小飞鱼缓缓蹲下身,伸出冰凉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的抚过逆天早已湿透的发梢,轻声说道:“教主,我会在这里陪你……”语气之中已隐隐带了几分哽咽。
逆天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一张温柔的脸,那一双温柔的眼眸,放佛是那睡梦之中最甜美的身影,逆天只觉心头一阵恍惚,如梦似幻。
夜色朦脓,寂静无语,只有风雨声回荡在这无尽的苍穹。
小飞鱼触及到逆天的额头,却发现逆天早已全身冰凉,寒气也必定早已侵入体内,如果再这般下去必定会大病一场,小飞鱼甚是疼惜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雨肆虐了许久,终于稍稍收敛,小飞鱼伸手撑着雨伞,雨伞静静的挡在二人的上方,遮风挡雨。
风雨潇潇,苍茫夜雨中,放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么一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良久,小飞鱼轻启朱唇,轻声说道:“教主,你又何苦这么的折磨自己?馨月姐姐已经回不来了!”
风雨声呼啸而过,逆天听到小飞鱼的话,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身旁那一缕幽香,在这冷冷的风雨中,那般真实的萦绕在逆天的身旁。
逆天嘴唇微微动了动,终于开口,虚弱无力的说道:“小鱼儿,你知道吗?月儿整整陪伴了我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呀,可就这么没了,你让我怎么不伤心?”
听着逆天的话,小飞鱼只是静静的陪在逆天的身旁,轻声说道:“教主,你心中的痛苦,我能够体会到……”
逆天闻言,心神微微一动,却不再说话。
小飞鱼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逆天的身旁。
……
清晨,云开日出,风歇雨止!
两人的衣衫尽数湿透,头上发间还有水珠滴下,两人的脸上均显苍白,逆天深吸一口气,对小飞鱼说道:“我们……回去吧。”
小飞鱼收了雨伞,缓缓起身,只觉得双腿微微发麻,稍稍舒展了两下,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