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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长了跳蚤,怎么像个猴子一样动来动去的。”
染悠璃差点没控制住踹他一脚。
你才长跳蚤,你才像个猴子,明明是你拽着我的手!
“世子,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你我手牵着手着实不妥当。被一些有心人看到,怕是帝都又要传些风言风语了。悠璃倒是不怕,自从宁王退婚后,名声已然举。但世子不同,世子一向高风亮节、风度翩翩,若是与我沾上边,便平白被泼了一层污水。”
染悠璃为了挣开他的手,不惜自贬。
慕檀曳听这话只是轻轻笑出声,又是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宛如山涧的清泉,击打着流水青石。
“谁想要嚼舌根,便由他们去好了,我倒是不怕。若是你名声举,无人敢上门求娶,我倒可以考虑考虑,迎你进门,做我慕檀曳的世子妃。”
慕檀曳松开了染悠璃,略一背手遥望着那一渠池塘,看金鱼露头吐泡。表情喜怒难辨,眼神讳莫如深,一席**的话语,不知有几分真意。
染悠璃的眸子蓦然凉了下来。
黄昏的春风尚是温暖如水,鸟儿们大都倦怠归巢,空气中唯余静寂沉默的味道,偶尔随着清风飘来几缕幽幽的桃花香,但这依然遮挡不住空气中冷寂的气息。
饶是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而不变色的慕檀曳,见身后良久毫无动静,也不仅回头看去。
一看,心惊了一跳。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凌厉、森然、冷漠、寒风刺骨。
一个十四岁女孩儿,何以拥有这样的情绪,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且身为身份最高的嫡女,怎会如此这般冷硬呢。
慕檀曳并未被吓到,先前同父亲一同到岳秋国做人质时,见过的各种嗜杀阴冷的人多了去。而却未曾见过一名女子也是这般。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五味杂陈的酸疼,他心疼了。
慕檀曳上前几步,一手略一捋开衣袖,一手扬起似要遮住染悠璃的眼睛,让她从此再也不要露出这种眼神,她应该明艳照人,是快乐无忧的。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念头,他要护她一世平安,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的他所庇护的自由天地。
殊不知他的这番举动,彻彻底底的刺激到了染悠璃。
当他的手要触及她眼睛的那一刻,染悠璃发出一声尖叫。
“啊——”
她猛地拍开慕檀曳的手,发出一声嘶叫。
“你要干什么?”
前世被生生挖眼球的记忆再一次涌上心头,蚀骨之痛她如何忘得了,每每深夜被噩梦折磨的痛不欲生。人前有多淡定,独处时便有多痛苦。
慕檀曳显然也没料到染悠璃的反应那么大,是以茫然了一会儿,眸色泛黑。
慕檀曳定定的站立在原地,仔仔细细的打量染悠璃,染悠璃捂着自己的眼睛和心脏连连倒退几步。
“还请世子自重!”染悠璃咬牙切齿的说。
“父亲的书房,再过一个亭阁就便到,他的门前载着一棵桂花树。悠璃身体不适,便先告辞了”
染悠璃很快意识到慕檀曳没有恶意,是她反应过激。但着实没法再陪着他走下去,他看着霁风朗月、皎洁无暇、温润无害,实际上经常做出莫名的亲密举动,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有什么目的。
前世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你掏心挖肺的对一个人好,尚且得不到他的一丝回应,甚至还可能给你来致命一击,更何况一个陌生人,突然而然的对你释放出好意,定要防备。
至于男女之情这个例外,已不在染悠璃的考虑范围内。情爱之毒,尝一次就够了,若是天真不识教训,再次弥足深陷那便是活该。
慕檀曳这次倒也没有拦她,眸光不动声色,平静的像夕阳。点点头说:“你且回去休息吧”。
目送着染悠璃略有些仓促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主子,您确实显得太刻意了。也怪不得染小姐防备您”手里捧着檀木盒的侍卫说。他一双剑眉星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此时浓密的眉毛皱成一团,向自家主子谏言。
慕檀曳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并无笑意。
“给你两天时间,把染悠璃在府上发生的大小事务都给我查清楚。”
“是,属下遵命”
侍卫正要离去,临走前又迈回脚。
“主子,这棋,您还下吗?”
慕檀曳恍然想起还有这回事。
微微仰头看着日落西山的天空。
“本来只是借个由头,并未真的想下。现如今”
脑海中浮现出染悠璃冰寒的脸庞,心中蓦然一阵刺痛。
“却要真下了。”
慕檀曳从侍卫手中接下檀木盒,施施然朝丞相的书房走去。也不顾天色已晚,是寻常人家都要用晚膳的时候。
是以丞相大人再与慕檀曳大战几个回合连败后,自然留下慕檀曳在府中用膳,而不巧的是,天下大雨。
哗啦哗啦,大雨放纵不已,宛如草原上奔腾不息的烈马,纵情自在。
“轰隆——”
巨雷声惊吓到一众胆小如鼠的女眷,就连颜凝若都脸色苍白,被吓得从睡梦中发了抖。
染悠璃坐在娘亲床边,给她拉好被子。
“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用膳”
染秋禾身边伺候的嬷嬷来请染悠璃。染悠璃看看睡着的娘亲,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轰隆——”
又是一阵巨响,染悠璃左右看看,吩咐柔儿等她走后把一应门窗都关的紧紧的,以免扰乱娘亲的睡眠。
柔儿乖巧应下,染悠璃对着这漫天大雨,发愁。
嬷嬷贴心的拿来一袭云青色刺绣披风给染悠璃系上。艼兰贴身打着伞,以防染悠璃身上被淋湿,嬷嬷走在前面为几人掌灯。不一会儿,便到了前厅。
嬷嬷和艼兰为染悠璃解开披风,染悠璃看见父亲好心情一笑,初一展颜,便发觉父亲似乎并未坐在上位。
坐在上位的人是慕檀曳,见她看过来,放下手中酒盅,冲她点头微笑,笑不露齿,却非常欠扁。
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