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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粒返回公寓,原本想收拾自己的东西,但却发现,其实自己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她自己本人,还有一个手机,再拿些衣服和钱,恐怕也就够了。
“再见。”临走之前,她想到自己所拥有的其实并不多,只好迫不得已将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卸了下来。
那个小男孩究竟是谁,恐怕并不重要了。
因为她已经有了所爱的人,叫做完寮墨。
她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孝的人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去看望母亲,如今要走,又不能去看她。
末粒订了机票,还有大概两个多小时就可以打车到机场,然后等待航班了。
“还有两小时,Y市,我们就要说再见了。”她拉着行李箱,在道上慢步,脚下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这个城市给了她太多灾难,又给了她太过的美好,让她依依不舍。
这时,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她纳闷地蹙起眉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夫人,殿下他中了烈性春(>A<)药,但是他却强忍着哪个女人都不碰,只叫着您的名字……所以,您能不能快些过来?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我很自私,但为了殿下,我只能暂时对不住您了。”
末粒错愕了一下,一丝担忧浮上心头:“乔城,你开什么玩笑,他在你的身边,怎么可能会种这种药?”
“殿下执意让二少折磨自己,我被打晕了,醒来之后在医院里,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殿下不大正常,然后……”
“好了,我知道了,他在哪?!”
完寮墨啊完寮墨,你真是不让她省心。她都要走了,你怎么能上演这一出呢?
“还是那个酒店,夫人。”
殿下需要强忍着痛苦,乔城相信,殿下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还是情愿夫人让殿下不那么的痛苦……
听乔城说完,末粒就拦了一个车,灰色的身影迅速跳进车内:“师傅,去独星集团的酒店。”语速很快,浮着浓浓的殷切。
她戴着一个棒球帽,刻意压低了帽檐,虽然这种装束在夏天里显得很古怪,但却能够让别人认不出她。
“这姑娘,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司机不由得调侃了一句,见她没说话,自己便也噤了声。
没过多久,末粒的脑海里忽然闯进了一个想法,她给云槿白打了一个电话,“云槿白。”
“……”他很快就接通了,但是没有说话。
“你派人在独星集团的酒店附近等我吧,我会上去的。之后,你带我去其他地方吧,我要走。”
“想开了?”云槿白的声音显得无比欣喜。
“你应该不嫌弃我吧?”因为还有司机在旁边听着,她也不敢说的太过明显。
但云槿白自然还是听得懂的,“当然不。”
这一路上,末粒不知道为什么,忐忑不安得很。
“完寮墨,你真是……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完寮墨,你真是个死心眼的家伙,为什么偏偏不碰其她的女人呢?洁身自好吗?用不着啊,你知不知道救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师傅,您能不能绕小道?”
“不行,这条道不是特别大,我怕刮着我的车。”
她急得差点抓狂,“可是我很着急啊,师傅!大不了,刮了车我赔给你,好不好?”
“哎,姑娘啊,我是怕卡在那里动不了啦!”
中途堵车了,等了一会儿,道路还是没有疏通的现象,司机师傅也没有想走小道的意思,于是末粒就着急忙慌地掏出百元大钞扔在了座位上,然后打开门,火急火燎地跑去。
距离酒店还有差不多一千米的路程。
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敏捷地在小道上跑起,明明已经差不多筋疲力尽了,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滞。
“夫人,您到了没有?”再差不多还有五十米的时候,乔城又给她打了次电话,十分焦急。
“嗯……”她累得气喘吁吁,只能用鼻音困难地回答一个字。
站在电梯里面,末粒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断喘着气。等到“叮铃”一声,她连忙抬起眸子,飞快地走了出去。
拐弯,乔城就在那里等候。见夫人来了,他突然扑通一声给末粒跪了下来:“夫人,谢谢您。”
“快起来!”末粒连忙去扶他,暗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男人给自己跪下呢?
男人不都是爱面子好自尊的吗,她懂。
乔城站起来,语音颤抖:“夫人,您快些进去吧。”
末粒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只见完寮墨痛苦地躺在床上,在末粒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刚好撕掉了自己薄薄的衬衫。感到一个女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搂住她,却又在唇即将落下时,厌恶地推开:“滚!”
在“这个女人”之前,已经有五个女人被乔城送进来了。死缠烂打的女人几乎都断了一条胳膊。
“完寮墨,是我。”末粒不禁开口说道。
悦耳的声音如一汪清泉,深深滋润着他的心。他感到自己有种扑倒她的冲动,却强忍着,“滚开,别靠近我!”
他才不能伤害了他的女人。即使这药能把他给害死,他也绝不能把末粒当成解药!
“不,完寮墨。”末粒的黑眸浮上一丝倔强,拉住他滚烫的手,“你需要我。”
完寮墨的神经瞬间打了个机灵,他的眸越发迷离恍惚,半晌睨着她,眼神灼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用太在乎我的感受,你放心,我是自愿的,而且,我很快就要走……唔。”
“别走。”沉声说道后,完寮墨就被吞噬了意识,然后迫不及待地扑倒她,动作在药效的作用下变得粗鲁,毫不温柔。
“撕拉——”
(此情节省略N字)
事后,末粒的全身仿佛像被刀子割了一样,全身上下都又痛又胀。她换好乔城给她的衣服,随即走了出来。
“夫人……”乔城见她走路有些不稳的样子,不禁感到抱歉。
末粒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说完,她蓦然想起了完寮墨的那句“别走”,脚下一顿,但却还是走了出去。
乔城不知道她去干什么,暗想,夫人也许只是去散散心,便没有上去问。
除了酒店,果不其然,那边有一辆蓝色的跑车极为显眼。
末粒坐了上去,刚想对司机说些什么,眼睛就瞪大了些,“怎么是你?”
“你让我派人来接你,怎么,我不能派我自己吗?”云槿白笑笑,然后将末粒的棒球帽摘了下来,“嗯,还是这样看着舒服,戴上帽子显得太幼稚了。”
“……”末粒默了半晌,觉得这个玩笑在这个时候开的很不适宜。半晌她道,“飞机票我定了。但是,你应该有私人飞机吧?”
做云槿白的私人飞机去别的城市,会更加保险一些。
“当然。不过,你确定自己要走了吗?”
她不想对上他那双充满探究的眸子,便别开眼,应了声:“嗯。”
“……为什么不敢对上我的眼睛?”他蹙了下眉,随即又抿了抿嘴,“算了,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开,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你到了C市后,能彻底忘了他。”
“会的。”
“不用跟你的朋友们道个别吗?”
末粒低头:“不了。”要走就决断的离开,她才不想优柔寡断留下更多的牵绊。
全身痛的不行,一想起她真的要离开完寮墨,离开这座城市了,她不禁有些呜咽。
末粒死死咬着牙,但最后,泪珠还是接连不断地留下来,再被她不断地抹去。
“……”云槿白没说话,虽然末粒看的是窗外,但她的小声呜咽和抹泪的动作,他还是能很好的观察到。
在完寮墨醒来那会儿,云槿白和末粒所在的飞机已经成功抵达了C市。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末粒呢?”锋利的目光扫视了房间一眼,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不过,没事的,他已经叫她不要离开了。末粒虽然倔,但还是很听话的。
想到这点,他的黑眸蓦然掠过一丝温柔:“乔城,把末粒叫过来。”
“呃,夫人她……抱歉,殿下,我以为夫人去散了心,但是到现在她也没有回来。”
“……”他穿好衣服,身子倏然一顿,不禁蹙眉冷声,“派人去找了吗?”
“找了,但是没有找到。”
“去公寓了吗?”
“去了。殿下,我发现夫人把很多的衣服都拿走了,包括手机,哦对,还有一个整理箱。”
完寮墨的瞳孔蓦地紧缩,磁性的嗓音有了些抖意:“什么?!”
——她拿走衣服,拿走手机,拿走整理箱……她要离开他吗?他不允许!
他要告诉他,现在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他完寮墨再也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了。现在,末粒是他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人!
“该死的!”完寮墨狠狠地捶了自己的腿一拳,眸光冷冽,“派人给我搜查出境记录,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找到!”
这死女人,他明明都说“别走”了,居然还敢离开。
一想到她倔强的性格,她众人皆知的身份,他就无比的担心她会出现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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