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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韫颖听罢,微微挑眉反问道:“你知道?小琦儿,你倒是厉害……我隐藏得那么深,倒是给你知道了……”
一看长孙韫颖的表情,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她全都调查出来了,不过就他那个恶趣味,知道了也是正常。
让她奇怪的是,明明长孙韫颖比起赵雅鹤还要有正统的血缘来继承他们前朝的皇位,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帮助她,铲除他们自己人的势力呢?
这一点,是萧明琦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当然,萧明琦问了长孙韫颖也是不会回答的,她深知道长孙韫颖这个人,所以她干脆不问,“本殿下什么事情会不知道呢?如果没啥事情,请沧尧教主莫要阻挡本殿下的去路!”
长孙韫颖嘴角一勾,真的依言放开了她,“现在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迟早会告诉你……”
萧明琦一甩衣袖,往寝宫的密道走去,长孙韫颖带上人[河蟹]皮面具,竟然也跟了上来,萧明琦只当看不见他,自己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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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延寿宫。
“启禀太后娘娘,下臣已经查明安宁太子的下落了……”一身黑衣的男子单膝跪在凤座之下,低着头,不敢直视帘帐之内的容颜。
凤座上的贵妇冷冷的一笑,“哦?没想到,安宁她倒是命大,那么剧烈的毒药也毒不死她?她现在在哪?”
“回禀娘娘,安宁太子在谢丞相的府宅上,丞相府守卫森严,下臣已经筹备在太子殿下进宫前下手!”
凤椅上的女人,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修整的圆润好看的大红指甲,轻描淡写说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安宁太子了,也不需要什么安宁太子……反正,哀家只要萧明琦从这个世界消失,你懂了吗?”
“是!下臣明白!”
“退下吧……”
“下臣告退!”话音刚落,黑衣的男子就消失在诺大的宫殿里。
一个华衣少[河蟹]妇抱着一个方足四岁的小男童,从珠帘后缓步走出,她福了福身,对着太后柔声道:“皇祖母,怎么萧明琦中了剧毒还没有事?那药不是由天下第一神医7那偷来的吗?怎么会?”
“珍儿,你没没有听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吗?这药是7做出来的,萧明琦被7救了,他自然有办法把这药给解了。”
“是孙女愚钝,那么我们要怎么办?”华衣少[河蟹]妇惶恐说道。
“还能怎么办?诛杀之!凡是阻碍哀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华衣的萧明珍低下头,一幅诚惶诚恐。
“照顾霆儿,还有让大驸马随时做好准备。”
“孙女遵命……”
数日后,那黑衣男子的身形已不是之前的那一位,黑衣男子单膝跪在琉璃青砖地面上,冰凉的寒意从地面渗到了他的骨子里,使他不由自主的簌簌发抖,他声音颤抖说道:
“启禀太后娘娘,下臣兄弟数十人,包括队长,已被安宁太子的人全部擒住,只剩下下臣一人得以逃离,赶回宫内回禀太后娘娘……下臣无能!求太后娘娘降罪!”
“没用的东西!”
凤椅上的华衣贵妇满面怒容,将把玩在手中做工精巧的小文艺摔掷于地面,瓷片破碎的声音清脆响起,一块细小的碎片从地面跳起,划破了黑衣男子的脸颊,血珠从脸上渗出,汇成一道血流,滑下。
“区区几个手无寸铁的黄毛小儿,你们自诩武林高手竟被他们所擒获?真是可笑!”华衣贵妇不屑骂道。
“下臣无能!安宁太子住在丞相府内,守卫森严,还有一个神秘人物,不知底细,其武功出神入化,一瞬不到,下臣便被点了穴,被一一擒住。”
“哦?他们还有此等人物?”
“是的,太后娘娘……下臣怀疑,那高手不是寻常人物……”黑衣男子沉思一阵,说道。
“……想来,那个人便是沧尧教主了!”华衣贵妇端庄的凝思,然后严厉说道:“此次便留你一条狗命,随时留意他们的行踪,再来报告!”
“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下臣必定戴罪立功!”
“退下吧……”
“是!臣下遵命!”黑衣人一个闪身,立马消失在大殿。
“皇祖母,这如何是好?”帘后的人小声说道。
长孙太后又问道:“水来土掩,兵来水挡。哀家会怕他们不成?珍儿,萧清莞的登基之礼准备如何了?”
“回皇祖母,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那一天到来便可。”
“哀家恐此事有不测,或许要提前……”
“是……”
当夜,华衣贵妇用膳完毕,正半倚在贵妃小塌上,怀里抱着一个四岁孩童,逗弄着,一个宫女半蹲在她的脚下,轻柔地给她捶着小腿。
“小清莞,你快要代替你母亲成为皇帝了,以后倒是要好好听皇太奶奶的话,别像你的母亲和皇祖父那样,不然,皇太奶奶也会对你不客气的……”
“……”一身明黄色的锦衣孩童一张精致的小脸淡淡的,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没有稚童该有的童趣。
“倒是像你父亲长孙韫颖,冷着一张臭脸。皇太奶奶可希望小明微不要像你那吃里扒外的父亲一样,背叛皇太奶奶!知道吗?”
“……”锦衣孝童病怏怏地伸出脚,对着她踹了踹,依旧一声不出。
太后顿时气道:“这徐账,和萧明琦一模一样!气死哀家了!”
萧明珍一旁劝道:“皇祖母,莫气……”
“理他是神是鬼,阻碍哀家的,遇神杀神,遇魔杀魔……”长孙太后拿起茶杯,狠狠把杯里的水喝下,问:“珍儿,皇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祖母,那阉人段平山给父皇吃下的太医院秘制药已经快没有效果了,而制药的那些重要配料也被我给毁了,相信再过两天,药石无灵,父皇就可以‘因病驾崩’了。”
“很好。看样子他们也难挽狂澜了……”
长孙太后抱起了病怏怏小清莞,冷笑着对她说道:“你那讨厌的母亲要来了,你开心吗?再过不久,你皇爷爷驾崩,你就登基为帝,再过几天,你也驾崩,那时候,哀家便让你母亲陪你一起下去陪你,可好?”
“……”孝童哼哼两声,继续用腿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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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回来得早,萧明琦又补了个觉,脑子里一直在演练模拟着她的计划是否有纰漏,毕竟这一次回来就直接一场硬仗,太后已经派过人多次来暗杀她,她哪里睡得踏实,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也能把她吵醒,更不要提是巨大的动静了。
萧明琦正睡着,突然就有一队人跑到了谢婴宁的大宅里,然后全都涌到了她的房间里。
“卑职李某参见安宁太子,太子有礼了!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来迎接太子殿下回宫,请太子殿下移驾!”一个雄厚的声音冲到了萧明琦耳朵里,她连忙睁开了眼,房间里满满的都是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呵呵……
萧明琦笑着对他们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也得让本宫换衣服,吃完饭填饱肚子再说吧?”
“这……”那带头的面露迟疑。
“现在本宫还是太子殿下,你连给太子吃饱都要干涉?难道你要以下冒上?造[河蟹]反不成?”
这段话比较严重了,涉及到谋逆的问题,所以小队的队长迟疑一阵,然后就妥协道:“那好吧!来人,服侍太子殿下更衣!”几个婢女拿着萧明琦在宫里穿的符合太子编制的常服,然后要给她穿衣服。
萧明琦瞥了他们一眼,不满冷哼道:“难道本殿下的金枝玉体还要给你们参观?还不速速退下!”
“是!卑职遵命!”
小队长脸上傲慢,对着属下大声说道:“给我四周给守住,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走!”然后这队人就出去了。
萧明琦笑笑,任由婢女们给她更衣。
她又不打算逃跑,怕什么呢!不过,不给太后的人一点儿下马威,还真以为她萧明琦这太子是形同虚设?现在太后还没有完全控制朝野呢!
侍女们依言把萧明琦打扮好了,她才走出门外,被李某小队“请”到了花厅里,原来,大面团、7还有谢婴宁也都被“请”到花厅吃饭了,就连同长孙韫颖也坐在一旁,和大面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吃吧。吃了饭才有力气!”萧明琦抱起大面团,让他自己拿着汤勺用饭。长孙韫颖一直都是冷着脸看着萧明琦和大面团,神色不明。
吃过了饭,那个小队长又说:“太后娘娘懿旨,只传安宁太子一人,既然太子妃殿下也在,也请一同进宫吧,其他人等未经传召不必进宫。”
萧明琦拉住7,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上次的路你还记得吧,我去了宫里后,你找小蓝,去我的寝宫,偷偷给我的女儿解毒,以你的武功,你应该可以安全的帮我的女儿解毒吧?听清楚了?”
7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萧明琦继续说:“如果我被困在宫里不能出来,有别的事情,你就通过长孙韫颖来告诉我,可以吗?”
“可以……”
萧明琦放开了7,然后对企图偷听的李某队长说:“请吧,李大人……我们走吧……”
李某毕竟是个普通人,他根本就听不到萧明琦他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他愤怒的一甩衣袖,然后怒冲冲的说道:“殿下,请吧!”
“娘娘!宝宝要和娘娘一起!”大面团凑了上来。
萧明琦摸了摸他的头,哄道:“你和你爹爹呆一起,娘娘一下子就回来了,乖!”
“可是娘娘要和那个人一起走……”大面团瞪着长孙韫颖,张开手臂挡住萧明琦。
“回来给你带冰糖葫芦!听话!”
“是的娘娘!”大面团立刻冲到7身边。
“……”这孩子到底长得像谁啊?
长孙韫颖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说话,说真的,萧明琦真的很佩服他,他怎么能够一句话也不说,受得住?
虽然萧明琦也知道他不说话的原因,每次他想说什么,萧明琦总是会去打断他,不想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想给他奢望了,也要断绝自己的奢望,既然如此,就要固执的坚持下去……
就算是长孙韫颖容貌绝美,才高不止八斗,学富不止五车,他是她喜欢的类型,他的性格也可以接受,但是萧明琦就是无法接受他对她的冷漠,对她一丝爱意都感觉不出来……
“殿下们,延寿宫到了,请下车吧!”
“下去吧!”萧明琦拍了拍后襟,起身,下车。
匆匆看了一眼这雄伟的宫殿群,萧明琦就被“赶鸭子上架”一样,被赶到了延寿宫的大殿内。
沉沉的宫门被重重的关紧,殿内紧闭、闷闷的没有风,只有大红的蜡烛在精美逼真的朱鸾灯架上燃烧,四周的鎏金瑞兽镂空香炉,袅袅升起的檀香,让整个宽阔的空间都觉得气闷。
大殿的正中间,一个打扮得华贵端庄的贵妇就坐在凤椅上,梳得光滑可鉴的头上戴着一顶做工精细的步摇凤冠,金闪闪的流苏高高垂下,远远看着,静止不动的她就像画上面的人。不用多想,这人就是久别多年的太后娘娘,萧明琦的死对头。
在一旁,结着繁复的百合发髻的华衣少[河蟹]妇,便是萧明琦亲爱的姐姐萧明珍了。
萧明琦上前一步,对着太后娘娘福了福身,道:“孙儿萧明琦拜见太后娘娘,您可安好?”
太后娘娘慢吞吞地开口,没有叫萧明琦起身,却是说:“哀家甚好,多谢挂心……倒是你,还敢来见哀家?”
“……”萧明琦没有说话,跪在原处静等下文。
她慢悠悠地说:“安宁太子!目无尊长,面对长辈,并无梳妆打扮,衣冠不整、邋里邋遢就来面对哀家,此乃不孝,皇帝中毒,至今昏迷不醒,你却擅自出宫三年,并企图联合朝中大臣,意图谋反,此乃不孝!将你东宫一干官员弃之不管,此乃不已。安宁汝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是应天诛!”
“……”萧明琦眼睛抽了抽,很无语。
“还有你,太子妃长孙韫颖!身为忠臣之后,加入东宫,理应恪守妇德,辅佐太子明理守孝,仁礼忠君,奈何却纵由太子为所欲为,不加以劝解,反而协助她谋逆犯上!”
长孙韫颖:“……”
终于,太后娘娘说完,以“汝等该当何罪?”总结后,萧明琦也就不理她有没有叫她起身,便站直了身子,对着她嘻嘻笑道:“皇祖母说的极是啊!不知,孙儿被皇祖母强行灌下毒物而至身亡,最后被人救至商州府,孙儿又是如何擅自离宫,又连结朝廷大臣的呢?”
“你休要污蔑哀家,哀家勤勤恳恳为我大晋王朝谋福利,又怎会残害萧家子孙?休要胡言乱语!”太后娘娘脸色稍变,口气略有败坏。
“皇祖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刚刚的罪状也没有谁听到,我们还是坦白了说吧!”萧明琦口气平淡,就像在说什么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口吻,无所谓。
“您想要权势和地位,本来是好商好量的事情,我们也没有说不同意。而您非要用极端的手段去获取,还打算扶植我的女儿为您的傀儡皇帝,这些就算了,反正您是太后你说了算。但是您怎么能把父皇和我,甚至连小清莞都毒倒了,您这就不对了,这才是真正的谋害皇家血脉。虽然我怎么说,您肯定也听不进去了,因为您不怕我嘛,因为您现在掌握了京畿守备的军权嘛,不过,太后娘娘,您别忘了,本殿下是太子,本殿下是储君,本殿下有太子守卫军,也可以代表父皇调动御林军,您这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萧明琦高高仰起头,睥睨对方。
“安宁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想必你也忘记了一件事情,皇帝现在中毒病危,就算你是嫡子储君的身份,哀家作为太后,是有权收回玉玺,重立继承人的。区区一丫头,也想和哀家斗?你还嫩了点!”
太后优雅一笑,拿起了手中的玉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哀家愿意给谁,便给谁。哀家的身份摆在这里,你也没有什么办法,奈何到哀家?”
确实,这奸人太后说的有道理,目前地位最尊贵,说话最有力量的人就是她了,如果要完全掰倒她,就只能是那个办法了。
太后慢悠悠地说完,就提高了声音说道:“来人!请太子伉俪回东宫,好好‘照看’着。”
李某带着一队人又冲了进来,向太后行了礼后,便依她的命令,强硬的把萧明琦他们带走被软禁起来了……
当初服侍他们的宫女侍人全都换成了面无表情、态度强硬的,只要是小声的说话,就会有一个大宫女模样的人上前,严厉指斥道:“请太子殿下勿窃窃私语,殿下的行为已经被控制了,即便是在做挣扎也是无补于事。”
“……”
萧明琦一拍桌子,怒道:“放肆!本殿下和太子妃说说家常也要被你教训吗?本殿下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现在的天下还是姓萧,不是姓长孙,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9不快快退下!”
“……我、奴婢失礼了,奴婢告退!”这宫女还是做了一个请罪的大礼,然后就推开门,和她的爪牙们离开了正殿。
萧明琦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还不是太后真正掌权,如果他连面子上的事情都不做好,那将来时会有漏洞留给萧明琦的,就像她明明就很讨厌太后,明面上还是要很有礼貌的给她请安问好,因为她也不想留漏洞给她,被天下人评首论足。
“好了,你们困了吗?要不要去小休一下?”
萧明琦起身,打了个哈欠,道:“啊……我可是困死了,昨晚一晚没睡,早上还没眯上眼呢就被太后的爪牙弄醒,你们不困啊?那你们自便吧……”
罗朝蓉担忧地问道:“殿下,难道您不紧张吗?”
萧明琦转过身,揉着困得流泪的眼睛,说:“放心吧,计划应该没什么纰漏了,现在就等谢婴宁他们的消息了。我撑不下去了,先回寝殿了……就这样子,7来了叫醒我。”
萧明琦拖着疲劳的身子,就回到了寝殿。
这里,承载了她和长孙韫颖虚假的美好的回忆。他们在这里行过同牢礼,喝过交杯酒,还在这里做过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然后还怀上了小清莞……不过,既然是回忆,那就是用来回想而已了。
萧明琦脱掉了鞋子,褪下了身上繁复华丽的衣饰,光着脚跑到衣柜前,拿出了以前特制的短袖棉睡裙,套上身,宽宽松松的,才真正觉得舒服多了。
突然,从衣柜里掉落了一个香囊——诶?这个香包,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绣的和长孙韫颖情侣款的十字绣香囊?
萧明琦又想起当初,做这个香囊时那种微妙的酸酸甜甜的感觉……那时,什么都不是,他就是她的老师,而她是他不争气的学生,因为彼此只有单纯的关系,所以她才有所希冀,总是在心里想象着一些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然后便甜蜜的躲在被坑里偷偷笑着……
多傻啊,谁会想到,她的梦想居然成真,后来他们真的就成为了夫妻,还生下了两个孩子……
萧明琦拿着香囊,然后扑向了软绵绵的大床,她扑棱几下,然后用脚圈住被子,脑子没想什么东西,然后就睡着了……
睡吧,睡吧,一切都快好起来了……怎么,感觉热了那么多?难不成起火了?
被热醒过来的萧明琦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四周一看,没有熊熊烈火,只是她自己想多了……萧明琦心忧戚戚然,要是太后狠点心直接放火烧死她,来个死不对证,再对天下公布太子东宫失火,太子不幸被烧死变成烤猪,一切都结束了。
“殿下,你醒了?怎么才睡这么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