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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泉水,如波光粼粼散碎的月光,如羊脂玉般柔滑细腻的肌肤,如瀑布般飘逸的长发,此起彼伏,似在大海上漂浮不定的船只。
前所未有的快感,令人沉溺到死的娇喘,还有她胸口处一抹艳丽的花瓣。
撑住,一定要撑住,赫连轩博相信只要他再坚持一下,他这次就一定可以看到她的脸。
“啊!”
伴随着一股痛苦中夹杂的舒畅,他再一次失败了。
赫连轩博颓然地睁开眼睛,梦醒了,他的心却像丢失了什么似的。
自大容寨归来,这个梦便开始夜夜拜访他。梦很真实,就像他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然而,赫连轩博记得,他从未有过女人。
“王爷!”
破云悄然出现在他床边,递过一块湿毛巾。
赫连轩博脸色潮红,通身是汗。
赫连轩博接过毛巾,简单地擦了一下脸,“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破云道,“快寅时了,王爷,今天的早朝您还要继续告假吗?”
赫连轩博将毛巾甩给破云,翻个身,闷声道,“嗯!”
寅时,午门外已经静悄悄地占满了大夏朝的国之重臣。今日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大臣们依旧井条有序地在午门外候着,等着他们的帝王临朝视事。
殿前的太监,依旧用他那与鸭子相似的声音,高声唱着陈词旧调,“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众人在心底暗自打着哈欠,想着今日事少,下朝早,一会儿下朝后,可以偷偷打个盹。
一个淳厚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炸开,“臣有本上奏!”
众人皆是一抖,脑中不断运转,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小辫子被这老小子抓到。若真是自己,自己该如何应对?想着、想着,手中均沁出一层冷汗。
皇上睁开微眯着的眼睛,嘴角微不可见地上翘,这老小子有好些日子没说话了,今日他又想找谁的晦气呢?
皇上冷冷地扫了一圈,下面站着的众位大臣。哼,都是一群成了精的老狐狸,个个面上看似安稳如泰山,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其实心里的鼓早就被打破了吧!
“李爱卿,所奏何事啊?”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回响。
李贺之此时已然跨步离开自己所站的班列,一撩衣袍,郑重跪地,行三拜九叩大礼。
莫说在列的各位大臣,就连皇上心头也是一惊。李贺之这是要参奏谁啊?这话还未说,竟然要先行如此大礼,难不成他是想参自己吗?
皇上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李贺之这厮原就有此‘案底’。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可能为所欲为,皇上迅速回想,这阵子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被这老小子逮住。
思索了一圈,皇上暗自松了一口气,应该没有,他这阵子一直勤勤恳恳当爱国明君来着。
皇上这口气还没松下去,转念一想,那口气就又悬上来;就算李贺之参的不是自己,能让他行如此大礼,他要参奏之人也必然是皇朝之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唉,他这好不容易消停的小日子又要结束了吗?
“爱卿,这是为何啊?”
李贺之虽是跪着,可腰板依旧挺直如劲竹,“臣有罪,还请皇上赎罪?”
有罪?这是要参自己啊!
若不是在这大殿之上,李贺之此话一出必然一片哗然;然,这是天子议事的朝堂,大殿之上,依旧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
“爱卿,何罪之有?”
“臣有三愧:愧为人臣,愧为人夫,愧为人父!”
皇上眉头微皱,这话音儿听着可不像是认罪的。
“爱卿,此话何解?”
李贺之咬紧后牙,定定地看着龙椅之上的天子,暗自酝酿着情绪,满脸悲愤凄愧,生动地演绎出什么是百感交集。
幽然间,两行热泪从李贺之刚毅的脸上缓缓流下,落入厚重地毯上消失不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贺之虽为文臣,但年轻时可是跟随着皇上出征讨伐过蛮夷的,其战场上的勇武早已威震蛮夷;后归朝,参加科举,位列三甲;成为言官,上硎亲国戚下怼贪官恶吏,就连皇帝也没少被他怼,放眼整个大夏朝就没有他不敢怼的人。
如此之人,竟然当众落泪,无论与他是敌是友,都忍不住为之心酸。
他战场上越是勇武,怼人时越是威严,此刻就越显得他脸上的两行老泪悲凉沧桑。
李贺之任由泪水流下,既不擦也不摸,缓缓地说道,“臣女嫁于皇子,终年未诞子嗣,实乃有愧于皇恩,臣枉为人臣;臣妻思女心切,日夜流泪,臣不能如其所求,实乃有愧于老妻,臣枉为人夫;臣女日夜思家,臣不能迎其回府,实乃有愧于幼女,臣枉为人父。”
李贺之这话说得似乎有些诡异,但是在列的众人却均已听懂。
李家姑娘的事儿,早就是京城公开的秘密,准确地说是笑话。
李家姑娘嫁入王府一年有余,竟然还是黄花大姑娘,这轩王爷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死活不肯与她同房;更讽刺的是,轩王爷新纳的小妾都已身怀六甲,李家姑娘依然是原装的。
笑话过后,大家忍不住开始同情李家姑娘;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年纪轻轻竟开始守活寡。这种事就算是寻常百姓遇到,娘家人恐怕早就打上门去,讨公道了。
原本,众人早就等着李贺之和皇上这对‘好君臣’开撕,万没想到李家却一点声响也没有。众人想想也便理解了,亲家是皇帝,这事着实不好办,只可惜了那天仙似的李姑娘。
万没想到,沉寂了这么久的李家,今日竟然爆发了。
众人眼珠左右转动,想看看李老帝师的表情。谁不知道,李老帝师不但是这李家的当家人,也算的上是大夏朝的掌舵人。
咱们皇上可是李老帝师一手扶持上去的,纵然李老帝师年岁已高,可身子骨依然硬朗,皇上若有拿不准的地方,也常去向他请教。
如此大事,若是私下处理应该更好,为何要搬到朝堂上来呢?李老帝师这招棋到底是何用意呢?
众人瞄了一大圈,竟然发现,如此重要的李老帝师今日竟然不在朝堂之上。难不成,今日之事,只是李贺之个人的意思!
啊哈!若真是如此,这事情可就变得万分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