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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哭着对若芷道,“姐姐,你不知道,太子府里有名分的侧妃、侍妾原本不少,可我听说,这几年她们接二连三的或病死、或失踪、或自杀,最后只剩下最受宠的刘良娣。尽管刘良娣活着而且很受宠,但是我也曾秘密打探过,那刘良娣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什么?”若芷吓得咬住手指头,惊恐地看向李子染,“姑娘,您得想法子把二姑娘救出来呀!”
李子染皱着眉,没说话。
若兰、若芷两姐妹也不敢在出声,她们知道大姑娘在想办法。
许久,李子染问道,“念一什么时候回来?”
若芷答道,“念一少爷说是今日能回来!”
李子染对若兰道,“你迅速回到太子府,如果太子离开太子府,你派人速来报我。”
若兰重重地点头,匆忙跑回太子府。
李念一刚从宫里出来,回到李府,被家里的大人团团围住,茶还没喝一口。若兰便派人来报,太子出城狩猎去了。
李子染也不多做解释,拎起李念一直奔太子府。
李子染很低调,没有走太子府的正门,而是从太子府的角门进去。原因很简单,李子染听了李念一说他在皇宫之中的经历,怕太子见了李念一会因嫉妒而动杀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低调行事。
李子染、李子馨再见,仿若隔了三生三世。
李子馨坚强的外壳在李子染温柔疼惜的目光中融化,抱着李子染痛哭流涕。
若兰鼻子酸酸的,忙去守门。
李念一在路上已经听娘亲说了小姨的事,面对两个悲伤的女人,李念一这个小男人不得不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来,“娘亲、小姨,你们再哭,太子爷可就回来了啊!”
一句话,顿时止住二女的悲伤。
李子染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对李念一道,“念一,你快快给你小姨诊一下脉?看看怀了没有!”
李子染与李念一拟定的策略是,如果李子馨怀上了最好;如果没有怀上,为了李子馨的安全起见,李念一就根据李子馨的体质给她配一副假孕药,以便暂时脱险,之后再寻机营救。
李念一皱着眉,细细地给李子馨诊着脉,忽而咧嘴笑了,“恭喜小姨,贺喜小姨,小姨已经怀孕一月有余!”
李子馨瞪大眼睛盯着李念一,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念一,你不会是在安慰小姨吧?”
李念一板起脸,“小姨,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绝不可以怀疑我的医术。你现在月份还小,若不是我医术高超,别的大夫都诊断不出来呢!”
听李念一如此说,李子馨喜出望外,恨不得亲李念一一口,这下好了,她再也不用夜夜担惊受怕了。
自从知道兰香阁的事儿,李子馨表面上装得很淡定,其实夜夜她都做噩梦。
可李子染听后,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李念一不解地问,“娘亲,小姨有了小宝宝,我有了小弟弟,您有了小外甥,您不高兴吗?”
“高兴!”李子染低沉地道。
李念一撇了撇嘴,说道,“您的样子可不像高兴啊!”
李子馨也不解地看着李子染,问道,“姐姐,可有什么不妥吗?”
李子染微皱黛眉,淡淡地道,“馨儿你能怀孕,那就证明太子是没问题的!可是太子这么多年,疯狂地耕耘,甚至为此还弄了一个兰香阁,却始终没有子嗣,这里面必有玄机!”
李子馨一怔,随即点头道,“姐姐说的有道理,只怕是这太子府水深、妖怪多!”
李子染想到什么,问道,“我之前交代你的,你一直做着吗?”
李子馨点头道,“嗯!姐姐交代的,我和若兰一直小心遵守,无论是院里的吃食、饮品、香烛、花草等一应东西,若兰都是反复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让我用的。而且,我这内院里的人都是从李府带过来的贴心人,即使如此,一些贴身的精细活儿也都是交给若兰办;私密话儿也只说给若兰听。”
李子染点点头,“或许,这太子府里有人暗中做手脚让那些女人无法怀孕,而你这里防范得非常严密,她暂时插不进手来,你才能侥幸怀孕。”
李子馨攥住李子染的手,忙问道,“如果真是这样,她要是知道我怀了孩子定然不会做事不管,阿姐我该怎么办?”
只要有李子染在,李子馨灵活的脑瓜就像不会转了似的,平日的机智也全没了。
李子染一边安抚着惊恐不安的李子馨,一边想着法子,“光有一个若兰照顾你是不够的,若兰再聪慧也只是一个人,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这样,等我回去,找一个机会,将若芷给你送过来。”
李子馨感激地两眼泪汪汪的,“这如何使得,若芷可是阿姐的贴身丫鬟!”
李子染笑道,“别多想,若芷可不是送给你了,只是暂时借给你了。等你生了孩子,你就得把若芷还给我。再者,若不是贴身得力的知近人儿,我怎么敢往你身边放。”
李子馨感激地道,“谢谢,阿姐!”
李子染摇摇头,没有说话。皇家大院本就是龙潭虎穴,馨儿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何必要往里闯呢!
“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安排一下。记住,若芷来之前,你和若兰一定要加倍小心!”李子染道。
李子馨乖巧地点了点头。
李子染还是有些不放心,把若兰叫进来又叮嘱了一番。若兰听得二姑娘怀孕了,高兴的不得了,又听李子染一番分析,顿时警惕起来。
那副犀利的模样,活像一只忠心护主的小豹子。
看到若兰如此,李子染才稍稍心安,没让若兰送,便带着李念一悄悄从太子府的角门离开。
送走了李子染母子,若兰有些不明白,“姑娘,您怀孕是好事,为何不直接告诉太子,让太子派人保护您呢?”
李子馨看着如兰苦笑道,“太子那么多女人都没有怀孕,偏偏只有我怀了孩子。你说太子会怎么想?”
若兰想当然地道,“那自然是高兴了!”
李子馨道,“高兴必然是会高兴的,可高兴过后呢?若再有人在他耳旁吹些枕边风,他会不会怀疑我?”
若兰还是不明白,“怀疑您什么?怀疑您假怀孕?怎么可能,真怀孕、假怀孕,找一个大夫一看便知。”
李子馨深深地看着若兰,若兰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低声道,“怀疑您不忠吗?”
李子馨点点头。
若兰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还真有可能。